不知过了多久,余长紧张的心绪在酒精的作用下,渐渐平息下来。
又看了手机的其它信息,有苏宁发来的:“你的朋友在听到我的名字后,好像都用很奇怪的目光看我。”
这条信息余长不好回复,也不知如何解释,之所以觉得他们的目光奇怪,是因为她的名字中,和柴宁一样,都有一个“宁”字。
“别多想,没有的事。”最后余长回复了一句,想打消对方的胡猜的念头。
最后的结果让余长没有想到,胖子李铭喝醉了酒,早就将余长的情史,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苏宁,听得苏宁瞳眸生珠,冰雾缠绕,一阵惋惜和哀叹。
余长想,要不要邀请她明天一起参与张天的婚礼,毕竟她来玉溪一个人,但想了想,怕别人误会什么,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知过了多久,余长在迷迷糊糊中睡去,再醒来的时候,手机响个不停,拼命睁开眼睛,是薛斌打来的。
一接通,薛斌就道:“起了吗?十五分钟后,一楼结合,然后去贴花车。”
余长这才想起,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立马从床上跳起来。
看了一眼时间,道:“好,待会见。”
挂断电话,余长又看了一眼手机,唐小黎依然没有回信息,看了时间,还早,余长也放弃了再次拨打电话的念头。
昨晚的某一刻,他的心绪是如此慌乱和着急,此时酒醒,他回复到了理智状态。
即使唐小黎知道柴宁所在,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去找柴宁,向她忏悔?
柴宁需要的不是忏悔,她需要的是爱情之上的纯洁和忠贞。
洗漱完毕,来到一楼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等候在那里,宋雨佳也从宿舍赶了过来。
见到余长,李铭下意识看了看他的身后,问:“肠子,你的小美人呢?”
“什么小美人?”余长的脑子还没有完全苏醒。
“就是你昨天带的小美人苏妹纸呀,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余长白了李铭一眼,道:“昨天真就是顺路,你们都想哪去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众人的目光就朝着他的身后看去,余长也下意识往后看,只见苏宁拉着行李箱,手里拿着房卡,走向前台,准备退房。
她似乎没有看见众人,而李铭喊道:“苏妹纸,这边。”
苏宁闻言,转身看了过来,见到众人,她将房卡放在前台,朝几人走了过来,道:“好早呀,那么早你们也走了吗?”
一个“也”字让众人确定了,余长确实没有邀请她一起参加张天的婚礼。
李铭干笑两声,道:“今天老大结婚,我们要去干苦力,去捧场,你这是......”
苏宁淡笑一声,道:“我退房了,打算去玉溪周边走走,先熟悉一下市场环境。”
李铭看了余长一眼,本想说: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但见余长没有更多反应,话到嘴边,却道:“嗯,那你加油,我们互有微信,有什么随时联系。”
苏宁点了点头,目光下意识看向余长,眸光晃动,神色微紧,余长也道:“嗯,后会有期。”
五一之后,就是产品测试,届时苏宁还会回红河,余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因此本想说:届时回红河再联系,但碍于众人在此,免生误会,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
和苏宁告别,众人上了车,宋雨佳、方琳坐薛斌的车,李铭和余长一辆。
上了车,李铭贼兮兮道:“你和苏妹纸真没什么?”
“昨天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们只是认识,就连熟悉都谈不上。”
“算了,懒得管你的事......我已经打听好了,待会儿贴花车不远处,有一家猪脚米线,据说很地道,味道挺不错,昨晚你赢了钱,今天你买单。”
说起昨晚输钱,李铭现在还郁闷着,恶狠狠瞪着余长,仿佛生生要从余长身上削下一块肉。
“我不想吃米线,要吃你去吃......”
“靠啊......没天理,麻麻的,昨晚你赢了胖爷那么多钱,请胖爷吃碗米线,你会死呀!”
“我不会死,我的钱会死!”
......
贴花车,前后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余长是真的没有胃口,最终只是喝了一杯宋雨佳给的豆浆,吃了一个鸡蛋。
而李铭生拉硬带,还是将薛斌拉了去买单,据说为了恶心薛斌,他点了一碗66元的套餐,足足有四只猪蹄。
按照张天给的导航,来到抚仙湖指定的地点时,已经九点了。
而张天众人已经等候在那里,车队很长,粗略看了一眼,足足有十多辆,清一色都是黑色的,只有摄像的商务车是白色。
除了余长等人,玉溪分公司很多以前的老同事都来了,为的就是给张天撑场面,图一个吉利和热闹。
张天一身西装,锃亮的黑棕皮靴,理了一个符合他气质的发型,很有新郎范,见到几人,他微笑着散了一圈烟。
最后对薛斌道:“嗯,你车不错,选做主婚车,符合你老大我的气质。”
因为薛斌的迈巴赫作为主婚车,因此,方琳和宋雨佳就只能暂时上了余长的车,张天确认了一圈,人员都齐全后,道:“走,出发,陪你们老大讨媳妇去了。”
张天的媳妇不是本地人,安排在抚仙湖临湖相望的维多利亚度假酒店,娶媳妇的过程,自然有一番闹剧,此处不再赘言。
顺利接到媳妇后,全部车队,绕着抚仙湖走了一圈,花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最后落座碧海蓝天酒店。
下午计划绕着澄江走一圈,吃过午饭,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张天找了一个雅间,将余长单独喊了过去。
余长知道张天有事要和自己讲,甚至已经基本猜到了他想要讲什么。
散了一支烟,张天道:“你在红河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但具体情况,我想听你亲口讲讲。”
“张总指的是边遥县的项目还是其它?”余长点燃烟后,淡淡回应。
“都一起说说吧。”张天吸了一口烟道。
余长猛吸了一口烟,对于张天,对于自己进入这行的领路人,余长信得过,因此并未有任何隐瞒。
从付鸣海时代开始,一直到后来杨峻宇掌握了权力,冯敏又如何针对他针对教育组,同时因为诸多事情,让杨峻宇对自己产生了看法等等,都详细了说了一遍。
当然,其中重点讲述了上次的群里风波以及最近发生的边遥县项目的事情,余长讲得很细,前因后果,以及项目的失而复得等等。
听后,张天哀叹了一口气,道:“你呀,太过于锋芒毕露了。”
对于这句话余长不想反驳,张天虽如此说,也没有批评他的意思。
想了想,张天道:“当然,人一定要有骨气,不能任人欺负,这才是我张天带出来的人。”
余长:“......”
“从公司利益的角度而言,你没有错,非但没有错,反而有功。只不过方式方法错了,别人抢了你的单子,你就在别人的地盘,打对方的客户,虽然拿下了项目,也出了气,算是报了仇,但是这无形中将你推到了风口浪尖,埋下了诸多隐患,也间接得罪了领导。”
余长想:如果不这么做,团队的士气怎么办?对于一个团队而言,士气比什么都重要呀,这可是你教我的。
张天继续道:“在我的了解中,杨峻宇应该不是心胸狭隘之人,莫非是有什么人或者事影响了他的判断?”
张天如此问,说明杨峻宇和冯敏的绯闻还没有传入他的耳朵,这件事张天迟早会知道,余长也不想主动提及,免得落得个八卦之名,便道:“或许吧!”
深看了余长一眼,张天又道:“遇到什么事,随时可以和我说,不要憋在心里,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也可以知会一声,毕竟我吃的米比你多。”
“好,张总,我记住了。”余长郑重点了点头。
对于张天,余长心里感恩,今天他说这些,说明实实在在将自己当做了自己人,当做了自己的爱徒。
余长也不想给他丢脸,但除非遇到自己真的无法抗衡的事,否则余长依然开不了这个口。
一个人要成长,必须经历苦难,挫折,磨难......失去羽翼的庇护,才能更好地应对。
以前柴宁在时,事事有她兜着,余长无形中形成了一种依赖,柴宁离开后的这段时间,余长痛定思痛,对于自己的职业规划,追求,目标......有了新的认识。
要想形成自己的报复,必须要站在制高点,制定属于自己的规则,那么,追求的方向和目标是什么,就显而易见了。
张天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站起身拍了拍余长的肩膀,道:“加油,你一定可以,我也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丢脸......对了,下午总部的好几个人也会来,李振海也会来,说不定届时会找你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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