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丫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是大家承让了!”
永阳公主恨铁不成钢,“总之过两日有个赏花宴,胧月牵头,本宫去,你也得去,到时候定要好好杀一杀那明锦绣的气焰!”
杨小丫素来不爱参加这些赏花宴,更不喜出头,但永阳公主开口,她也不好拒绝。
等永阳公主走后,杨小丫特地去见了江宁,“阿娘,你说明三夫人此举究竟是何意?如今永阳公主已经如此不痛快,若是再这么下去,只怕锦绣姐姐嫁了安王也未必好过。”
江宁眉头微蹙,沉吟道:“赏花宴的事情阿娘也知道,拜帖都来了,到时候我再与明三夫人说说,倒是你,这大半年实在懒得出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就算了,别家小姐下帖你也是找各种理由推脱,这么下去可不行!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相看人家了!”
杨小丫俏脸爆红,“阿娘!”
自从除夕宫宴后,她每次出门都有夫人主动找她说话,她们打着什么主意她是知道的,烦不胜烦,这才躲了起来。
“行了行了!一家有女百家求,人之常情!你二嫂给你准备了新衣裳和首饰,去试试。”江宁宠溺地看着女儿说道。
转眼到了赏花宴这天。
大半年不曾出门的杨小丫和许诺言跟在江宁身后去了王府,柳叶先她们一步过去安排百味楼的吃食。
胧月郡主早早派人在府门外守着,见到广恩候府的马车到了,立马将人迎到后花园。
此时王府后花园满是欢声笑语,夫人们坐在水榭内乘凉说笑,姑娘们则在水榭左侧的树荫下小坐。
树荫下摆了一圈桌椅,中间还有个大的场地,水榭右侧凉亭里是男子聚集之地,大家隔着水榭既能说话又不会失了礼数。
明三夫人带着明锦绣过来的时候一眼便看见跟众夫人说笑的江宁,她赶忙推了女儿一把,低声道:“你去找杨姑娘,我去水榭内。”
“快!快看!是明锦绣!”一男子激动的声音叫了起来。
所有人都注意到穿着天青色夏裙不施粉黛的明锦绣,男子激动,女子大部分都不屑地撇撇嘴,却没有人敢出声嘲讽,毕竟明锦绣可是准安王妃。
但总有那些几个家世显赫的刺头不怕事。
“哟!这不是我们的京城第一才女锦绣姑娘吗?不知道今日锦绣姑娘又有什么高作,也好让我们品品!”
说话的是一品忠勇大将军嫡长女孟锦歌,大家想过第一个找茬的是永阳公主或者跟永阳公主玩得好的世家小姐,万万没想到是孟锦歌。
杨小丫担忧的目光落在明锦绣身上,微微蹙眉,刚想开口。
便看见明锦绣冲她礼貌笑笑,态度客气疏离,杨小丫想要出头的心思也淡了几分,回以客气地笑容,便端坐着不言不语。
明锦绣疑惑的目光落在孟锦歌身上,不卑不亢问道:“这位姑娘,锦绣今日前来赴宴,并未说什么,也未曾做什么,姑娘此话何意?”
“装什么装!”孟锦歌不屑地冷嗤一声,态度很是傲慢无礼,“京城谁不知道明姑娘入京后场场宴会都要出风头,与人争个高下,怎么?难不成今天明姑娘转性了?”
“你!”明锦绣便是再沉稳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且心高气傲,被挑了两句便有些沉不住气。
杨小丫还记得江宁的嘱咐,赶忙出声和稀泥,“好了好了!大家都是来赏花的!何必为了一点小事闹不愉快,看在胧月郡主的面上,大家都高高兴兴的。”
明锦绣咬着牙,别过脸,羞愤不已,“我明锦绣行事坦荡,岂能被人如此抹黑!她必须同我道歉!”
阿娘说了,明家虽然衰败,但明家还有不少族人在朝为官,她代表的是明家,绝对不能让人随意践踏!
众闺秀齐齐变脸。
杨小丫身边一黄衣小姐惊愕地捂住嘴巴,小声嘟囔,“让孟锦歌道歉,她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杨小丫不解地问道:“怎么说?”
黄衣女子低声道:“小女子俞舒绾,家父是兵部尚书,我与孟锦歌自幼一起长大,她在京城就是个另类,不仅会武功,脾气还特别爆,说好听点是眼里揉不得沙子,说难听点就是横行霸道,有恃无恐,连永阳公主的面子都不给。
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哪个人敢让孟锦歌道歉的,今日这事可别闹大了才好!”
俞舒绾话音刚落,就将孟锦歌从椅子上腾起,大步逼近明锦绣,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明锦绣没想到孟锦歌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逞凶,吓得连连后退,“你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不是要让本小姐道歉吗?本小姐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怎么道歉呢!要不,你教教我?”孟锦歌坏笑两声,从身后抽出鞭子。
众人面色大变。
永阳公主喝道:“孟锦歌!她可是准安王妃,你不要命了吗?”
孟锦歌撇撇嘴,瞟了永阳公主一眼,“此女不配为安王妃!不让她知道天高地厚,她以后还真骑到安王头上了!”
说着,长鞭破空而出,“啪”的一声巨响,水榭内的夫人和凉亭里的男子全都被吓到。
孟锦歌大哥孟锦荣暗骂一句,起身来到萧重云身边,担忧不已,“锦歌又闹什么?她不知道她的长鞭能抽死人吗?”
萧重云面色凝重,“那边全是各家小姐,要真伤了人,只怕忠勇大将军赔礼赔成孙子都不一定好使。”
“要命!”孟锦荣大骂一句,抽起腰上的鞭子冲了过去,“孟锦歌,休得胡闹!”
孟锦歌本就窝火,闻言抬头看了孟锦荣一眼,快速落鞭。
众闺秀夫人尖叫出声。
完了!这一下明锦绣得去了半条命。
明三夫人更是吓得差点喘不过气。
关键时刻,孟锦荣的长鞭截住孟锦歌的鞭子,孟锦歌身子灵活,突然缠着鞭子快速逼近孟锦荣。
二人虽说是兄妹,但男女授受不亲,也不好靠得太近,孟锦荣怕伤了孟锦歌,手一松,自己的鞭子竟然被孟锦歌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