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把我们卖了也供不起这么多先生啊!”
其他村民也是不知所措。
牛易武嘿嘿一笑,“村长,别急啊!附近几个村子就榕树村有私塾,消息放出去,多的是人家愿意送孩子过来念书,您看,您一年就收一两多二两银子束修,十个孩子就是十几二十两了。
要是能收四五十个孩子,百八十两不就出来了!这样你们一年只要出一百两不到就成!我听说侯爷还出了不少银子,应该足够私塾撑上十来年吧!
到时候也能培养出一批读书人了,大家有了出息,能给杨氏私塾造势,吸引更多的孩子前来求学,如此收益不就越来越多了!”
村长听了这话内心一片火热,头脑一热,当即拍板应了。
高勇和牛易武帮忙筛选,很快五个秀才先生定下来了。
消息传到村外,还真有不少人家带着孩子过来打探消息,见杨氏私塾如此气派宽敞,全都赞叹不已,还有给学生住的学舍,环境清幽干净,村里民愤淳朴,村民好客,当下就有好几个孩子决定留在杨氏私塾念书。
村头那些老头老太太现在看见陌生人不再是警惕,而是热情。
甚至合起伙来在村头弄了个茶棚,进村的人只要花一文钱就能在这里歇歇喝碗茶,打听消息。
一开始他们就是无聊打发时间,顺便活动活动老骨头,万万没想到一天也能挣个二三十文,对大家来说绝对是意外之财。
榕树村的一切江宁并不知情,他们从衢州府出发,一路北上,经过桐昌府的时候明三夫人还回了一趟明家,让人带了一批货一起上路。
她在江南把货卖了一大半,挣了五千两,江宁听从杨三铁的意思,只卖了一半的货,并用挣来的银子换了当地的丝绸茶叶瓷器,到京城后,将这些东西全部卖出去,挣了约莫一万五千两,让她很是惊喜了一把。
忍不住同两个儿子嘀咕道:“扣除给村里的两千一百两,这一趟过来,我还挣了一万多两,果然高风险伴随着高收益,难怪人人都想冒险。”
“阿娘,您要不要再多养些护卫?以后咱家多弄几个商队。”杨三铁狡黠地说道。
江宁愣了一下,摇头,“树大招风,养太多护卫容易被御史弹劾,还是算了。”
说话间,商队入城。
一路走到广恩候府外面才停下。
杨大头和柳叶早早收到消息在府门外等候,见到母亲和弟弟,杨大头激动地上前抱住二人,“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们给盼回来,今年过年府里终于能热闹起来了!”
“大哥,我们是进京赶考的,可不是来玩的!”杨三铁嬉皮笑脸说着正儿八经的话。
杨大头笑骂两句,上前扶着江宁,“阿娘,路上可还顺利?”
江宁想到自己挣的那些银子,容光焕发,都不用搀扶的,“怎么可能不顺利!我还挣了不少银子呢!”
说着大家一起进府。
江宁把明三夫人介绍给老大两口子,二人赶忙见礼。
崔氏捂嘴笑道:“我就是来认个门,一会儿就走。”
“先生,您不住在这边?”杨三铁诧异问道。
这一路,明三夫人都在给他上课,便是在车上也从不懈怠,他的学问又增长了不少,也真心将明三夫人当成大儒一般敬重。
明三夫人摇摇头,“不了!我娘家就在京城,既然回来了自然要回去,况且这里也有我的陪嫁院子,横竖不怕露宿街头,倒是你,可以的话收拾一下,随我去一趟崔家,若是能得我父亲指点,绝对有利无弊。”
杨三铁一听,正襟危坐,“待我洗漱过后就随先生去崔家。”
江宁问道:“要不要先送个拜帖?”
崔氏还在犹豫,杨三铁已经让元宝去办了。
崔老夫人唐氏刚刚被小女儿哭得心烦意乱,就看见大儿媳妇王氏拿着一张拜帖过来,下意识皱眉,“谁来了都不见!”
王氏看了一眼边上生闷气的小姑子,上前恭敬地欠了欠身,“母亲,是广恩伯府下的拜帖。”
“广恩候府?”唐氏一下子精神了几分,面上更多的诧异,“我们家素来与广恩候府没有交集,且广恩候不是已经出京了?他们家给我们下拜帖做什么?”
王氏欢喜地说道:“是大姑子,她回来了!”
“玉莺!她真回来了?”王氏激动地站了起来,脸上的愁绪一扫而空。
崔玉蝶看得满心不忿,讥讽道:“不过就是个破落户,回来打秋风母亲还这般高兴!小心大姐把你家底都掏空了!”
唐氏面色骤变,气得直瞪眼,“你闭嘴!赶紧给我滚回去,别在这里惹我心烦!”
崔玉蝶撇撇嘴,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要我回去也可以,您得给我二百两银子,不然我没法回去交差。”
王氏闻言,脸都黑了,碍于唐氏的面不好吭声。
唐氏大骂,“你都出嫁多少年了,日子过得下去过不下去都得自己想法子!程家多大的脸,一而再再而三让你上娘家打秋风!他程东江怎么不自己露面?”
说起程家唐氏就一肚子怨气,当年因为大女儿嫁得不如意,她痛定思痛,决心要给小女儿找个家世好人品好的夫君,挑来挑去,她看中了当时的灵台郎,不仅家世好,且人长得不错,结果她这死心眼的女儿偏偏看上当年新科进士程东江,鬼迷心窍了非他不嫁。
程家就是寻常农家,是因为出了一个进士才改换门楣,要底蕴没底蕴,要家财没家财,穷得家徒四壁,唐氏哪里能答应。
也不知道程东江用什么法子,竟然让崔玉蝶跟他私相授受,事情闹开,崔家即便再不乐意也得把崔玉蝶嫁给程东江,否则崔家其他姑娘的终身大事都要受到影响。
这些年,因为程家穷酸,崔家没少帮补,如今程东江仕途受挫,崔玉蝶竟然回娘家闹着要她嫁老爷帮程东江打点,还要她拿银子贴补。
唐氏真恨不得打死这个没脸没皮的女儿。
崔玉蝶一脸不忿地绞动着帕子,“母亲!东江那么忙,哪有空来咱家?我是见不得他这么辛劳才瞒着他过来的!”
唐氏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冷笑道:“那正好,你就这么回去,也不用让他知道了。”
“母亲!我可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无情!”崔玉蝶不满地声声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