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梦中的世界

“……”

“或许……这里,就是黄金乡?”

黄金乡是什么?是盛大辉煌的金色城市?是纯净无瑕的仙踪绿野?还是欢愉鼎盛的大游乐场?各种各样错综复杂的情报从各个势力的情报网流传出来,每一条都说的言之凿凿,可每一条却又彼此对冲。

从执政庭这样大势力的角度来看,自然把这些传回来的信息,当做那些情报人员被污染后传回来的疯言疯语,没有半点的可信度,

毕竟如果这些都是真实的,恐怕也只有梦中的世界可以满足这些人的幻想,对,就是梦乡,也正因此,或许眼前这座充斥着入梦者的废墟,就是所谓的……

黄金乡。

此刻,一座斜斜削去大半楼层的大厦上,李青几人站在断面的边缘上,俯瞰着这座被睡梦和怪异充斥的城市,终究是得出了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

不由分说地,李青将林陶口袋中的几枚金表随手掏出一副,按在了自己的手腕,几点细微的刺痛感在脉搏处闪过,一瞬间,李青的眼皮似乎被什么冰凉的液体侵犯,

当他再度睁开眼时,他所见到的整个世界已经完全变了个样。

傍晚的金黄如珠粉一般,撒遍了整片起伏的绿野山峦,山野中游走着世界上早已绝迹的,真正的飞鸟走兽,橄榄色成为了世界的底色,放眼望去都是童话一般的生机勃勃。

在每座山的山顶,则是分布着十二座黄金宫,即便远远看去也是一座座巨大的城堡,道道云泽和尘埃混杂成金黄的坎肩,柔柔地覆盖在每一座城堡上空。

山野间遍布着地宫,泉海,狩猎场,宫殿与宫殿之间架起了一座座宝石镶嵌的桥梁,将这些城堡彼此沟通连接,变成一座悬浮在山脉之上,停留在天空之间的巨大城市!

“……啪。”

下一刻,李青几乎立刻将那金表解开,一条条红色的肉线从他的腕部被连根拔起,也带走了他视线中的那般绝美的风景,灰色压抑的废墟替代了金黄的绿野,却反而让他找回了些许踏实的感觉。

就差一点,李青自己都沉沦了进去,梦中的黄金乡对人的大脑有着类似毒品一般的强烈的致幻和成瘾作用,普通人一旦沉溺进去就很难脱出,

恐怕时间一长,当他真正成为了黄金乡的住民时,就算解下金表也回不来这现实世界了,脑中被未名的红线所束缚,需要承受很长一段时间妄想症般的双重世界。

“黄金乡的梦蜮,虚假的繁荣,纨绔会想在梦中让这些会员做些什么?”

李青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眼神不善,现实中就算他们找遍了整座废墟,也没有找到纨绔会的管理层和所谓祭祀的踪迹,想要完成任务拿到工作和奖金,他恐怕依然还得去黄金乡之内一探究竟。

可现在人手减少了,本来能用的战力一死一逃,身边还带着三个累赘……李青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沾满血浆的脚板,从舒大的尸体上嫌弃地抬起,

后者那张猥琐的脸部被痛苦撕扯成狰狞的模样,猴子一般的枯爪在地上抓出道道痕迹,干瘪的胸膛,则是被李青一脚踏出了一个窟窿!所有的脏器都在这一击下被震成了碎片!

他们二人终究是没能忍受住这个可以击杀李青的大好机会,在寻找纨绔会总址无果,同时确认了黄金乡的真相后,舒大已经确认李青没有了用处,几乎立刻就对他动了杀念,

曼蛇不动则已,一动却比舒大还要迅速,三条黑曼蛇从那三人的衣袖中快速滑出!血腥的毒口,连同舒大那一片海潮似的黑暗,将李青的身形快速地淹没在了其中!

这之后发生了什么,身为当事人的林陶三人也没有看清,只知道那片卷携着眼球的黑暗一闪而逝,随后从中发出两声尖锐的悲鸣!

当黑暗散去时,吴妍已经逃得无影无踪,原地只留下一条鲜活的蛇尾不断蹦哒,李青似乎更加虚弱了,身子颤颤巍巍的,可一只脚面却如同尖刀一般,从舒大的胸膛穿杀而过!

三个小可爱被唬得瑟瑟发抖,虹泪眼汪汪地往白玲胸口钻,实在不知道他是出于故意还是孩子的本能,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林陶才走过去,将地上那一滩软如烂泥般的李青托过来,别看他方才表演得那么凶残,可几番折腾下来,后者此刻已经几乎是有进气没出气了。

“我先睡会儿,明早六点叫我起来,今晚麻烦你们三人守夜了。”

李青满脸疲惫地说道,按原定轨迹,雾车将于今夜十二点抵达黄金之乡,并在等待六个小时之后,正式揭开这一场纨绔会祭祀的帷幕。

这一小段就是给他们最后的休息时间了,本来在抵达黄金乡之后,与会者或许有机会找些祭祀的间隙修整玩乐,但现在看来那仅仅只是梦中的幻想,

一旦携带纨绔会的信物进入黄金乡就会跌入梦境,真身更是不间断地游走在危机四伏的荒城之中……那样辛苦的旅途,单凭李青现在的身体,必然是遭不住的。

也因此,当他交代完注意事项后,立刻便在一片宽大的瓦砾上睡得滚熟,其他三人虽然面面相觑,却还是按照李青的嘱咐行事,毕竟以他们的实力,在这黄金乡中实在是没有其他倚仗了。

也只有林陶胸前的那朵小花,对着睡熟的李青发出不安分的躁动尖啸,可一对白嫩的小手突然一左一右地攥住了实体的襁褓婴儿花,将它的两株血蕊,随手攥成了滚烫的花汁……

这之后一切都安静了,夜晚酝酿着金黄的梦境,如同从深渊长出的触手一般,将每个人都拖入欲望的螺旋……

好吧有点中二了,这之后一夜无话,甚至有点吵,那些成为入梦者的会员们在夜色中,时不时发出阵阵如赌徒般惊喜或凄惨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