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啊?凌步非醒了吗?”姬行歌也赶紧放下烤肉。
应韶光紧随其后。
三个人围着床,却看到凌步非盖着脸,一动不动。
百里序困惑不已:“我明明看到公子睁开眼睛了啊!公子,醒醒!”
应韶光说:“他蒙着脸才不对!我们之前谁给他蒙脸了?”
姬行歌立马摇头:“没有。”
“这不就得了,他自己蒙上的,所以已经醒了。”应韶光毫不留情地揭穿。
姬行歌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喂,凌步非,你蒙脸干什么?都不好喘气了,快拿下来……”
说着,便要动手给他拿下来。
凌步非死死地按着,喊道:“别动!我爱蒙就蒙,谁都别动!”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听声音中气十足的,药王前辈果然厉害,一剂药下去,这么快就好了。
姬行歌心道,这小子什么毛病,好端端的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正想质问,忽然瞧见白梦今端着药,出现在门口。
姬行歌一张口,就被她制止了。
白梦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向烤炉那边看了看。
烤……于是姬行歌马上跳起来:“哎呀,要烤焦了!我都闻到糊味了!”
应韶光跟过去:“赶紧拿下来。”
百里序犹豫了一下,也转过身:“我看看,我看看。”
三个人围着烤炉,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来。
凌步非感到身边一空,松了口气,睁着一只眼,悄悄揭起被子。
刚揭开一个口子,猛然对上了一双眼睛,他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一把掀开了。
“醒了就自己喝药。”白梦今面无表情,“快点,我还要帮药王前辈整理丹方。”
原本很尴尬的凌步非:“……”
“哦。”他老老实实地爬起来,接过她手中的药碗。
看他出来了,那三个人也不做戏了,围过来问。
“公子,你好了吗?”
“伤都愈合了吧?”
“看他红光满面的,肯定没事。”
皮肉伤愈合起来很快,李雁声留下来的药膏就能完美解决问题。那些金针已经完全被他化解,找不到半点痕迹。至于中的毒,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解得七七八八了。
凌步非纳闷,他当时怎么会以为自己要死的?心脉好好的,想死都死不了,肯定是失了记忆,人变傻的缘故。
“咕咚咕咚”药喝完了,他还拖拖拉拉。
最后百里序看不下去,劈手夺过:“公子你磨蹭什么,没看到白姑娘还等着吗?”
他把碗放回去,接过托盘:“白姑娘,我来吧!”
白梦今自不会拒绝他的殷勤,松开了手。
百里序笑嘻嘻地走了,临走前给那两个人使眼色。
于是应韶光摸摸鼻子:“对了,有个方子我得问问药王前辈。”
姬行歌一时找不到理由,就生硬地道:“我跟你一起吧,我也想学。”
三个人一溜烟跑了。
凌步非:“……”还不如刚才他正常说话,把他们仨留下来呢!
“好了吗?”白梦今率先开口。
“啊?嗯……”
“那就起来吧,都躺好多天了。”
“哦……”
凌步非刚爬起来,忽然就听她问:“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
“所以在山洞里,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此刻凌步非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怎么不回答?还是说,那些话都是骗我的?”白梦今双手环胸,倚着床柱看着他,大有确定他说谎就当场把人弄死的架势。
凌步非干笑着回头:“当然没有……”
“那就是真的?”白梦今步步紧逼,“原来我跟你提出条件的时候,你在偷偷高兴啊?好像我一点便宜没占到,尽吃亏了!”
凌步非连忙辩解:“话不是这么说,当时我想归想,但我们也才认识,没有感情基础……”
白梦今点了下头:“你果然恢复记忆了。”
“……”
“所以,”白梦今一步上前,狠狠揪住他的衣领,“为什么你就忘了我一个人?是不是心里根本没有我?平时甜言蜜语,全都是骗我的吧?”
“没有没有!”凌步非急得大声发誓,“我心里只有你,要是说谎,就让我被天雷轰成渣,死无葬身之地……”
为了得到原谅,他迫切地把那些话又说了一遍:“我在山洞里跟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看那种情况下,我什么都忘了还是会喜欢你,怎么可能骗你?还有……”
——
百里序长出一口气,将耳朵从门板上挪开,坐到台阶上。
“公子恢复记忆了,这事总算过去了!”
应韶光坐到他身边,有点担心:“里面不会打出事吧?”
“这你放心。”姬行歌也过来了,“凌步非没那个胆。”
停顿了一下,三个人不约而同笑出声来。
“我
“原来我把所有的运气都用来遇见你。”
“要是能和你在一起,当时死了也甘愿。”
三个人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遍凌步非的话,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他们在山洞里这么久,在说这个,亏我们当时那么担心!”
应韶光笑眯眯摇着扇子:“真是看不出来啊,少宗主挺能说情话,我都想不到!”
姬行歌点评:“就是太尬了,他哪里想出来的?我只要想一遍,这鸡皮疙瘩就止不住!”
“肯定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本里看来的。”百里序笑着说,“我要记下来了,以后拿出来笑话他。”
“哎,不错了。”应韶光不怎么真心地替他说话,“当时那个情况,他能说出这些话,至少是真心的,尬就尬了点,原谅一下。”
“倒也是……”姬行歌还有点惆怅,“果然人的喜好是不会变的,我就说他当时怎么答应得那么快,才一天的时间就未婚妻了,果然见色起意!”
“男人嘛,就是这样的!”应韶光毫不客气把自己也骂进去了,“所以说,你别被脸骗了!”
姬行歌总觉得这话听着有点怪,瞥了他一眼,一时拿不准他是不是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