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皇帝皱了皱眉,话说这人不是被太子送到外面,给医圣治疗去了吗?怎么跑来这里还被人治死了?
在皇帝的示意下,尹双过去查看了那人的鼻息,还有一丝微弱气息尚存。
那两个学徒见有人上前查看那人的情况,还装作好心的劝道:“你们还是离他远远的吧,免得又讹上你们!”
围观的人群也劝几人,但皇帝扫了他们一眼,那些人的声音就弱了弱,感觉此人的眼神很不好惹。
学徒也有些心虚,但还是嘴硬的切了声,说这年头有钱人都愿意当傻子!
皇帝几人穿着都不俗,还有两个人手里拿着剑,这也是那学徒没有过来赶人的原因,要是几个穿着普通的,学徒早就喝斥着将人赶走了。
听到有人竟然说他是傻子,皇帝的脸色当即就黑了!
谁敢这么对他说话!
即使是传文那丫头,也只敢在心里骂骂他!
他愿意惯着那丫头,可不会惯着眼前这贼眉鼠眼的两人!
皇帝在外面不方便亮出身份,但沈从良就没这个顾及了。有人骂他们主上是傻子,他岂能忍!当即亮了身份,还要把他们打入大牢,说他们污蔑讥讽朝廷重员!
说着就吩咐了身后随从,要让他去通知府尹过来拿人!
那学徒一下就慌了,知道这几人不好惹,没想到这么不好惹,都不由愣了愣。
围观的人见这说话间就要抓人,也都不敢吭声了,免得惹祸上身。
皇帝颇为头疼,给魏响个眼神,让他拦住了那随从。说到底这两人也没犯什么王法,且也不知道他就是皇帝,他又不是暴君,哪能就这么抓人。
当然,抓人得有理由,皇帝让魏响去叫田晚茵过来,对于地上这人,他还是要救一救的。
不过回头对上沈从良,不由嫌弃,唉,下次一定不跟着沈从良出门了,真的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此时,医馆里面出来了个黑胡须的中年男人,那人一出来,就喝斥那两个学徒,“扔个人怎么这么磨叽!是不是想偷懒!”
那两个学徒见了他也跟见了主心骨一样,忙过去让他帮着说和,他们真不是有意骂人的。
那人听说沈从良是金吾卫将军,就看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想着京城中遍地都是贵人,遇上个真的也没什么不可能。
于是中年男人狠狠剜了两个学徒一眼,怪他们给他惹麻烦。回头对上沈从良,就陪笑脸,说好话。一双眼睛闪着精明。他们初来乍到,还是不要得罪人的好。
皇帝却把目光放到了那地上昏迷的人身上,问中年男人到底怎么回事。
中年男人和学徒的话没什么二致,都是说是这人非要让他们治,他们苦劝不行,这人就气急攻心,自己吐了血昏迷了,他们不想惹事就把人丢了出来。
阳光照耀下,任何金属都能被反射出光泽。尹双一双眼睛忽地就看见那人头发里闪了一下,拨开那片头发一看,那里正是一根银针。
那中年男人看见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镇定,说那人大概是有点疯病的,见他们不肯替他治疗,他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银针自己就拿了往头上扎。
皇帝不由冷笑,说道:“他已经昏迷,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中年男人脸上的笑一怔,皇帝继续道:“这人我们是认得的,他本是在医圣传人那里医治,也并无疯病,我倒是奇怪,他在医圣传人那里治的好好的,却为何非要来你们这刚开张的小医馆来医治?”
“医圣?”
围观的人群小声议论了起来,医圣当初开颅剖腹救人的事迹现在还有茶馆说书的在讲,所以大家一听到医圣并不陌生,甚至对那医圣传人还颇为好奇和兴奋。
但中年男人没有丝毫被问到的语塞,反而笑了起来,抬手指向他们医馆的匾额让众人看,然后把目光落在皇帝身上,“医圣传人?这位贵人可看好了我家的牌匾,我家才是医圣传人!”
一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便见那匾额上几个大字:田氏医馆!
皇帝愣了下,之前听过传文的心声,那田习亮除了儿媳和孙女两人,其他可是都被土匪杀了啊!而且那孙女后来嫁人也只生下田晚茵这一个孩子,这何时又冒出了一伙儿医圣传人?!
“田氏医馆?”
有围观的人念了出来,其他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还有个人激动的说他老哥的病看了好多哥大夫都没看好,前几天见这里开了个医馆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瞧一瞧,结果还真的被里面的小大夫治好了。
“怪不得了!原来我哥是被医圣传人治好的啊!”
那人感慨着,再看向那中年男人,就多了些尊敬和向往。
中年男人见皇帝愣了愣,在众人的感慨和赞叹声中就笑问他,“贵人刚才口中的医圣传人可是说我家?不过,我家可没有给您的这位朋友医治过。”
语气里极具讽刺,皇帝的脸黑了黑,沈从良就要跳起脚骂那中年男人是假冒的,这时候却传来了传文的心声。
【咦?这里有啥热闹吗?咋围这么多人?是不是里面在表演杂技哇?】
皇帝几人一愣,顾不得黑线都是脸上一喜,有传文在,还怕弄不清这伙人是何方妖孽!
但一向好热闹的传文竟然没喊停车夫,直接就路过了。
【唉也不知道二狗能不能撑过去,要是二狗没过去这一关,我怎么办?】
传文的语气里全是幽怨小媳妇的语气,但皇帝已经顾不得嘲笑她了,忙给了尹双一个眼色,尹双立即会意,穿过人群叫住了传文的马车。
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朝尹双那边看过去。
中年男人见刚才还被他讥讽的脸黑的人现在则是一脸轻松,甚至嘴角还挂上了笑,就不明所以。他皱了皱眉,朝马车那边望过去,但见马车上下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双眉就舒展了开来,染上了轻蔑。
他猜想刚才这人口中的医圣传人大概就是这位少女吧,叫她过来应该是想让那少女拆穿他。他嘴角噙笑,一个小姑娘而已,能如何?
传文过来后,就更奇怪了,【国库不是都块满的溢出来了吗?皇帝和沈从良咋还亲自出来表演杂技赚钱了?】
皇帝:
传文四下扫了几眼,没看到有什么表演杂技的工具,反而看见了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吓的她差点弹跳开。
【该不是这两人马车太快,把人撞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