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树人则是结结巴巴说不出一个字,他特别想坚定的否定,说自己没贪过一分钱,但是瞥了眼传文,内心又纠结的说不出口,因为不管他如何遮掩,这丫头都能触及核心,说出真话。
“来人,扒了他的衣服!”
皇帝眸光沉沉,命令道。
既然王树人不愿说,他就替他说,丫头不是说王树人穿黄金衣吗,他就扒了他,让他无话可说!
两个侍卫领命上前,三两下就扯下了王树人的官袍,以及官袍里面的衣服。
金灿灿的衣服映入众人眼帘,文武官员们各个倒抽一口凉气。
“还真的——!”
“不会吧——!”
清正廉洁?
正人君子?
皇帝的脸最疼,连说三个好字。
“好!”
“好!”
“好啊!”
大臣们大气也不敢出,屏气凝神,心里已经在为王树人默哀了,不过有几个却是吓的双腿打颤,几乎站也站不稳了。
“给朕押入大牢,好好的审!”
皇帝几乎是咬牙说出的话,直到被拖走的王树人的求饶声听不见了,他一张脸还是黑的。
一整个大殿上鸦雀无声,气氛紧张凝重,传文也觉察到皇帝这次是气狠了,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心里叹气。
【这次又要拔出萝卜带出泥了,唉,最近办了这么多贪官,会不会搞得人心惶惶】
,求你可别再爆料了,他们都不敢再贪一分钱了,都快穷的吃糠叶菜了。
不过也有些官员则是不屑的冷哼,惶惶什么!他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没什么可怕的,丫头你最好把所有贪官都给挖出来,还黎民百姓一个公道!
下朝后,传文向皇帝请假,她想家人了,想回去看看,然而心里却想的是【黄金屋啊,我还没见过呢,还有黄金床,也不知道躺上是个什么感觉啊】
皇帝黑着脸准了,不过他也想去瞧瞧,换了便装和传文一起出了宫。
【不是说和我一起去长兴侯府,这咋拐弯了?】
走在街道上,传文在心里嘀咕,待走到王树人的住处时,传文才恍然大悟,【原来皇帝也想看黄金屋和黄金床啊】
皇帝不是想看黄金屋和黄金床,而是想看看那个王树人到底贪了多少。
带头抄家的是大理寺少卿蒲应物,虽然面对的是一处贫寒小院,但他丝毫不敢怠慢,满脸凝重。
直到一个下属用锤砸破了墙壁,里面放出金灿灿的微光,蒲应物脸上的凝重变成惊愕。
哐哐又几锤下去,整个黄金墙壁露了出来,所有来看热闹的人都呆住了。
有京城中的平民百姓,有富商有钱人,有王公贵族大小官员,还有皇帝,看见那金灿灿的黄金屋后无一不震惊!
如果不是有蒲应物带领的大理寺一众人,怕好些人都哄上来抢了。
“哇——”
“黄金屋——”
还没等他们震惊完,蒲应物跺了跺那棵桃树下的土地,感觉不对,立即喊人来挖。
很快,一箱子金砖就被挖了出来。
皇帝握紧了拳头,大有一拳头锤爆王树人脑袋的冲动。
混在人群中来看热闹的官员们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户部金部主事李标自认为自己贪的不少了,但跟王树人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弟弟啊。
只敢贪两条腊肉的工部屯田郎中冯玉祥,“我的妈呀——!”
作为王树人头顶上司嫉恶如仇的工部尚书陈润心痛的捂胸口,皇上啊,臣有罪!
清水衙门的官员们则是一个个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皇帝已经气的呼哧喘气了,想想王树人捐的那一百两还说是凑的,皇帝喘的气都是黑色的,又想想自己竟然还觉得他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竟然还给他写字,那么想剁了自己的这双手呢!
人来人往,从王树人的这个小院前前后后抬出来的箱子都有十几口,里面装的不是金条就是首饰珠宝,以及各种名贵布料做的衣服。
【唉,王树人这人也是悲哀了】
正在大家惊讶、痛恨、羡慕各种情绪交织时,传文在心里叹了口气。
【从小生活艰苦,过的全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也就对黄金这种能买到一切的东西痴迷了起来,每晚都要搂着黄金才能睡着】
隐藏在人群中的章清听了,也不由叹了口气,这不知是王树人的悲哀,还是大晋的悲哀。若大晋人人都能吃饱穿暖,老有所养,幼有书读,不知还会不会有王树人这样的存在?
皇帝再也看不下去了,甩袖而走,他没心情再陪传文去长兴侯府了,留下了郑彦保护传文。
传文来到长兴侯府时,爹娘都不在,问了长兴侯才知道他们两个在外面忙铺子。
被长兴侯两老夫妻拉着坐了会儿,传文就辞别两人准备去找爹娘,顺便看看爹娘的铺子,不过还没走出去就被传玉拉住了。
“文妹妹,你今天怎么回家了?”
传玉拉着传文在后院的竹林里散步,对传文这个小妹妹特别想念。
“你不在家这些天,我都快无聊死了。”
传泽传武传逸去学堂了,她每天都被母亲揪着说哪家哪家的公子如何如何好,心累的不行。
好不容易传文回来了,传玉这个端庄淑女化身成了小话痨,拉着传文说东说西,传文听着听着就不对味了,咋说的事都和飞虎将军家的小公子徐无忧有关。
传文扒拉了下剧情,才发现这时这两人已经发展到互送了定情信物了。
长兴侯老夫人是徐家姑娘,徐无忧父亲的小姑,徐无忧小时父母去守边关,曾将孩子中年纪最小的他留在了京城,便是寄养在了长兴侯府,他们两人就是从那时认识的,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了,徐无忧在长兴侯待了三年才被父母接回去。
在原剧情中,徐无忧是个深情男二,在他和传玉互定终身这个节点后,就该三皇子发现传玉就是小时候给过他一点温暖的小女孩儿,然后横刀夺爱了。
传文正扒拉剧情,思考三皇子现在都没在京城还能不能横刀夺爱时,传玉也说累了,叹了口气,终于切入了正题,“文妹妹,我前两天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的目光悠远,似乎在透过这片竹林看向很远很远的远方。
传文好奇,接下来传玉就跟她讲述了那个很长很长的梦。
小时候,她家里忽然住进来了一个比她大一岁的小男孩儿,小男孩儿眉清目秀白白嫩嫩的,很胆小,总是怯生生的,也不和他们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