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艾尼,你还好吗?”
两条有力的手臂穿过艾尼的肩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谢谢,席勒。我很好,看起来你在这儿过的也不错。怎么样,我早说过琉森湖是个好地方。”
艾尼回抱一下,直到几秒钟之后,对面的男人才松开手臂后撤了一步。
“当然,当然,我喜欢这个地方。以前我不愿意把那些木头玩意往身上套,伊文真是个天才,作出的这套东西和真的一样,竟然还有感觉,他让我又完整起来了。”
凯特尔伯恩挥舞着双臂,协调的动作让人很难想到就在去年,其中之一所处的地方还空空如也。
自从他遭受黑魔法伤害后,收到过不少朋友赠送的假肢,不过那些东西虽然也能听从指挥,可若非实在行动不便,他才懒得用那些全无感觉的东西。
“你喜欢就好,伊文的能力值得信赖。卡佩告诉我说对火蜥蜴的研究进展很快,说不定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将你身上黑魔法的余毒拔除干净。”
艾尼先是称赞了一句,伊文·沃克是一个研究区域的负责人,更是梅林之下少有的炼金术大师,火蜥蜴的研究便是由他挑头负责。
凯特尔伯恩到来后,火蜥蜴顺从了不少,解决了伊文的大难题,一来二去两人也有了些交情,为他制作义肢时很是下了些功夫,堪称栩栩如生。
“估计还要等上一段时间,从火蜥蜴血液中提取出的血精确实具备很强的修复性,但后续试验出了点问题,有几次血精在和黑魔法余毒接触后,两者间产生了异化,这种情况出现了十四次,只有一次是良性的……”
说着凯特尔伯恩展开双臂向两旁比划了一下,圈出一片不小的范围。
“有一次变异魔力甚至焚毁了容器,还好因为之前的事故卡佩女士调高了试验的危险等级,对场地的防护结界做了强化。”
“上次卡佩倒是没提这些,人没事吧?”
才问出口,艾尼就恍然一笑,要是真的出了无法挽回的事故,卡佩怎么可能不告诉他,再说搞研究、搞实验难免出现各种状况,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随后凯特尔伯恩教授的回答印证了他方才的猜想,只是在确定短时间内血精无法运用后,艾尼心中还是一阵失落。
恰恰现在是最需要这东西的时候啊……
“上个月霍格沃茨出了点乱子?”
有些牵绊不是离职就能斩断的,趁着谈话间歇,老教授赶忙道出了担心已久的问题。
“不太妙,一个男孩袭击了今年的新生,事后福吉在背后推波助澜,想在上面做些文章,既然消息都传到了你这儿,差不多全世界都该知道了。”
两人并排向着会场走去,从欢乐的老友重逢,谈到血精暂时无法应用,再到霍格沃茨的袭击事件,谈话的气氛一降再降。
“哈,老席勒可能比你还早得到消息,小福克斯来接米勒娃的时候,我正好和她在一起,差不多就在那儿,我们正往湖边溜达,谈论些从前的趣事,谁想……”
凯特尔伯恩说着指了指不远处通往湖边的林荫小道,确实是个散步的好去处。
“在我印象中还是头一次见老师请假,谁也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两人往前慢慢溜达,心中满是惋惜。
其中一半是对罗米达,另一半则是为了麦格。
“别说是你,连我都是第一次看到米勒娃请假,结果半路就被叫了回去,否则说不定现在霍格沃茨就能在多上一名大巫师了。”
凯特尔伯恩摇了摇头,大巫师啊,现在整个魔法界又有多少大巫师。
“我能感觉到老师已经迈出了很关键的一步,锁已经开了,早晚能推开那扇门。”
艾尼的心情倒是比凯特尔伯恩轻快不少,上次在霍格沃茨见到老师,她的情绪虽然低沉,可体内的魔力却要比往日活跃的多,也平静的多。
两种状态看似冲突,可实际上对于巫师来说并不矛盾,此时麦格教授体内的魔力就如山口平湖,不动则清净无波。
一旦调动起来,无论是倾泻而下席卷山谷,还是火山爆发冲天而起,都非之前所能比拟。
“艾尼”
“凯特尔伯恩教授”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靠近了会场,几位小巫师欢乐的和他们打着招呼。
“当年去霍格沃茨任职绝对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
孩子们的欢乐瞬间驱散了老教授心中的阴沉,哈哈大笑一声撇下艾尼冲进了人堆里。
前面是一片雪场,而今年琉森湖地区还没到零下,显然是用魔法特意布置出来的景观,可等凯特尔伯恩和十多个孩子跑进去打起了雪仗,顿时一地鸡毛。
“这个老不修!”
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艾尼回头一看,韦斯莱夫人正双手叉腰,气冲冲的看着画风大变的雪景。
“中午好,莫莉。”
艾尼问候了一声,看着韦斯莱夫人抓狂的样子,心中的疑惑解开了,怪不得舞会现场布置的如此别致,古风典雅中又不失活泼,想来都是莫莉一手操办。
事实上也是如此,别看韦斯莱七子的妈妈似乎平平无奇,一副中年发福普通家庭妇女的样子,可人家是正八经的大家闺秀,传承悠久的普威特家族嫡女,或许接踵而至的七个孩子与日常的琐事让她收敛了性子,然而心中自有锦绣,偶尔露一手就能惊艳旁人。
“你好,艾尼。”
听到艾尼的问候,莫丽马上换了一副面孔,开心的给了艾尼一个大大的拥抱。
似曾相识的拥抱,这是艾尼来到庄园后收获的第二个拥抱了,两人寒暄几句,气氛很是愉快,期间自然少不了对会场布置的恭维。
“哦呵呵呵,小时候家里经常举办舞会,看得多了也算有一点心得。”
韦斯莱夫人欢快的笑了起来,似是想到了儿时快乐的生活,可没笑几声音调就低沉了下去,方才还充满愉悦的面庞也爬上了几许缅怀与感伤。
毕竟普威特家三兄妹年龄相差不大,儿时欢乐的画面中,大半都有彼此的身影。
有些伤痛刻骨,时光能减轻的只有那撕心裂肺的滋味,却消不去心中的思念与惋惜。
很少有人不愿意消去身体上的伤痕,但有些心伤虽痛,却让人无法舍弃。
因为那痛里有重要的人,有珍视的过往,有留恋,更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