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抬起头来,看到朱桢第一时间就高兴示意。
“楚王殿下,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进来怎么也没人通知一声!”
朱桢自然的坐在他们二人旁边,“我原听说你们二人纷纷病倒了,到时着急了一会,谁曾想你们倒是好端端坐着,清闲下棋。”
汤和闻言,开怀大笑。
“哈哈哈,我们二人也不过是苦中作乐罢了,倒是辛苦楚王殿下了,从应天赶路来给咱们治疗。”
朱桢挑眉,“二位可以放心,此病并非怪病,只是因为你们这些日子吃的食物太单一了,营养不均衡,身体就会出现问题,因此只要多吃些水果蔬菜便好了。”
徐达闻言蹙眉,然后又舒展开了。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折腾大家如此之久的怪病,竟然如此简单,造化弄人啊。”
朱桢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是啊,区区一个坏血病,老子跑了三天,跑坏了两匹马,风餐露宿,日夜兼程才狂赶过来。
永乐大帝,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
在朱桢的断言下,全体所有将士都被告诫,战争已经结束,他们要回归正常饮食,尤其是得了病的,人人都发了不少水果。
因此困扰了近乎一半将士们的病症,就这么轻飘飘的解决了。
朱棣、汤和和徐达三人病症本来就轻,才一日便彻底痊愈。
将士们立刻将朱桢奉为座上神明,就差直接上贡品了。
“这些日子我总是收到妹妹的家信,听说楚王殿下在应天府内,搞了不小的动作……?”
“诶诶诶,这我知道,楚王殿下治了好多人,天花都是他治好的!”
“你在宁波府,怎么收到你妹妹的家信的?”
“这你都不知道,楚王的大明邮政,全国各地都可以送信啊!”
“这男人太绝了,人比人气死人啊!”
大家聚在一起,对着朱桢疯狂吹捧。
路过的朱棣闻言,沉默了几秒。
原本对朱桢的那一点内疚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老六抢老婆也就算了,现在还来挖墙脚!
退退退!
烦死了!
朱桢走在路上,正好看到对面的朱棣,他眉头紧紧的皱起,若有所思的模样。
“四哥。”
朱桢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朱棣无所谓的点头,见朱桢要走,忽然叫住了他。
“老六,别走别走,跟四哥逛一逛。”
朱桢挑眉,这四哥今日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居然热情的邀请自己一同轧马路?
“好。”
二人走在宁波府的街道上,刚走两步,前面便发生了骚乱。
人群逐渐朝那边涌了过去,围作一团,朱桢与朱棣相视一眼,不约而同走过去看情况。
只见人群当中是一个扶桑女子,她穿着一身扶桑经典服饰,头发一丝不苟的盘了起来。
扶桑女子眼神警惕又恐惧,她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围观的人群给她带来了强烈的压迫感。
她深深地把头埋进了腿中,怕的娇躯一直在发抖。
而有两个穿着甲胄的男人,抓了一下她的肩膀,冲她说着什么。
“走!你在这里再坐下去,我们可就要摇人了!”
男人威胁道。
朱桢发现这两个试图抓住那扶桑女子的男人,便是他们手底下的兵。
“你们二人,在这里拉拉扯扯,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朱桢率先上前一步,制止了他们二人的行为。
他们转过头去,发现朱桢站在他们后面的时候,两人顿时傻眼了。
“参见王爷!”
朱桢摆手,让他们先起来。
虽然刚才看起来,像是他们两个在欺负那扶桑女子,但他也还是要先问问情况。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他们其中一人义愤填膺的走上前来,回复道。
“王爷,我们发现,这名扶桑女子是偷偷上了咱们的船,从扶桑偷跑到宁波府来的,我们意外发现了,才一直跟随她到了此处。”
“这名女子行事畏缩,状态怪异,属下怕她或许是内奸,又或许是带了什么目的才跟着我们出来,所以便想直接将她带回去,交给王爷定夺。”
朱桢与朱棣听了他们的话,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个偷渡的啊!
那当然还抓,最好直接判死刑,不要犹豫!
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带了什么恶心的套路!
尤其是这女人,肤白貌美,前凸后翘,一看便是那万恶的美人计!
两位将士们义愤填膺,朱桢看着那扶桑女人,很是奇怪,忽然走到她身前,张嘴就是一顿鸟语输出。
“你为何会在这里?”
熟悉的大佐语言很快就吸引了女孩的注意力,她惊喜的瞪大眼睛,试图寻找同族的人。
然而朱桢那正气的大明长相,扶桑女子顿时又缩了回去。
“你……你是扶桑人吗?”
两位将士们闻言吃惊,没想到王爷居然能跟扶桑人对话!
他怎么做到的,大家都是一双耳朵,怎么就他那么秀?
朱桢:废话,说实话老子会八国语言!
这扶桑女子终于说出了她的第一句话。
但可惜,朱桢再次摇头,“我不是,你是谁?”
扶桑女子缩了一下,“你不是扶桑人,那你怎么会说扶桑话?”
扶桑女子忽然又变得大胆了,居然主动问起了朱桢话,可能是语言想通带来的亲切感。
朱桢摊手,“只是凑巧会一点点罢了。”
这话一出,扶桑女子失望的把头重新埋进膝盖里,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朱桢又抓着问了几个问题,女子虽然很丧,但都一一回答了。
朱棣眉头皱着,就没有松开过,他见朱桢站了起来,第一个走过去追问。
“她说了什么?”
那张嘴唇叽里呱啦一大堆,竟然一个字也听不懂。
他从来没觉得听懂别人说话也这么困难过!
朱桢听完那女子的话,就打消了对她的怀疑,见朱棣询问,他便开口解释。
“这女子说,她是被家人抛弃的,还有仇家追杀,走投无路才偷偷上了咱们的船,跟着离开了扶桑,她没有想做什么,只是想活下去。”
朱棣蹙眉,“她的话能信吗?”
朱桢微微点头,“我觉得可信,她那副状态不是装就可以装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