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郯邑。
林秦等人坐在营帐中,正在商讨接下来的计划。
就在不久前,他们得知了曹操欲报杀父之仇正在大肆进攻徐州。
据斥候汇报,双方的战况陷入了胶着,曹军久攻不下,退兵三十里,似乎在另寻计策。
“果然不出我们所料,这曹操终究还是没有按捺住,率先对徐州发起了进攻。”
“现在一切都在按着我们的预测进行着。”
庞统正襟危坐,一副尽在掌握的神色。
张郃笑道:“两只老虎斗在了一起,这下有好戏看了。”
许褚忍不住劝道:“主公,依俺看,现在正是咱们伺机而动的大好时机。何不乘曹操与刘备两军交战之际,派兵袭击曹操后方,削弱他们的军事实力?”
太史慈沉默不语。
许褚虽然有些激进了些,但战略方向没有问题。
毕竟,一旦刘备军失守徐州,曹操下一步攻打的,就是他们。
所以,刘备军不能败,至少在这个关头,还暂时不能失败。
司马徽缓缓开口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我们当前还需谨慎行事,切不可操之过急。”
许褚挠了挠头,一脸茫然。
庞统分析道:“刘备与曹操交战,胜负尚未可知。倘若我们贸然出兵,恐怕反而会引来两虎围剿,到时我们双面受敌,必将陷入危险之地。”
司马徽面露赞许之色:“士元思虑周全,正合我之意,我们当以不变应万变,静观其变,伺机而动。待时机成熟,我们再一举出击,方能决胜千里!”
林秦听着几人的分析,默默从桌前站了起来。
众人纷纷抬头看向林秦,太史慈好奇问道:“主公,您有何高见?”
林秦缓步踱至营帐中央,语气坚定而深邃:“曹操此番亲征徐州,表面看似势如破竹,实则暗流涌动。物必先腐而后虫生,曹操一味打压士族,早已在兖州树敌众多。他此番倾巢出动,反倒给了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可乘之机。”
此话一出,现场众人皆是惊愕无比。
司马徽与庞统对视一眼,均露出不解之色。司马徽疑惑道:“主公此言何意?莫非曹操麾下将有叛变之人?”
林秦凝目远眺,缓缓点头:“正是,曹操在兖州的种种暴行,已经和那些士族形成了对立面。此次,他们定会借曹操远征之际,在兖州兴风作浪,从而脱离曹操的管控。”
众人都张大了嘴巴。
尤其是许褚,一张嘴大到能够塞下一个鸡蛋,眼睛更是瞪得像铜铃。
他十分震惊,主公明明从未去过兖州,为何对当地的局势如此了解呢?
莫非,主公有千里眼和顺风耳?
他咽了一口唾沫,心中其实是有些不太相信的。
在他看来,曹操势力庞大,他手下的那些人,怎么敢随意叛变?
司马徽震惊了一会儿,抚须道:“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毕竟曹操虽有雄才大略,但无容人之心,终究会为他招致祸端。”
林秦笃定道:“不出我所料,曹操此番必会腹背受敌,前有刘备虎视眈眈,后有叛变之乱,内忧外患之下,他虽有精兵强将,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太史慈色变,连忙说道:“曹操果真如此狼狈,那我们岂不是更该把握时机,趁机而动?”
林秦摇头道:“不可。兵者,诡道也,曹操虽陷入困境,但之后必有破局之法。”
“我已经有其他打算。”
就在几人讨论间,一名斥候匆匆进入营帐内,大声禀报:“启禀主公,兖州发生变故!张邈、陈宫等人纷纷倒戈,拥立吕布为主,发动叛乱!曹操势力岌岌可危!”
此话一出,原本还对林秦的预测表示怀疑的许褚等人当即震惊失色,齐刷刷地从桌前站了起来。
“此话当真?”
斥候:“千真万确!现在兖州大多地盘已经落入那吕布之手。”
司马徽与庞统等人深深吸了一口冷气,难以置信地看向林秦。
司马徽颤声道:“主公,您的预测真的应验了!兖州果真发生了叛变,曹操腹背受敌,这般准确的判断,简直如天人下凡,神仙显灵!”
庞统同样震撼不已:“主公神机妙算,预见天意,在下早该知道主公胸中自有惊世杰略!这番变故,正是应了主公先前所言物必先腐而后虫生啊!”
许褚惊叹道:“俺的老天爷啊,主公这回真是神仙下凡了,真有千里眼和顺风耳啊!”
林秦神色依旧淡然:“几位谬赞了。我不过是根据多年对曹操及兖州形势的了解,略作推断罢了。”
“兖州叛乱,这是必然。”
张郃与太史慈对视一眼,心中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太史慈感叹道:“主公不愧是大雅君子,非世俗凡人,如此淡定自若,谦逊有加,真乃我辈楷模!”
林秦挥手止住他们的溢美之词,正色道:“当务之急,是要趁此兖州变局,未雨绸缪,早作打算。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我们当审时度势,随机应变,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司马徽等人惊叹不已。
太史慈好奇的问道:“主公,我不太明白,为何张邈陈宫他们要拥立吕布为主?”
“传言吕布性格骄横跋扈,且喜怒无常,不仅杀了自己的义父,还纵容自己手下的士兵到处杀人抢劫。”
“按理说,他们发动叛变,应该会优先考虑兖州本地将才,何必选择那三姓家奴?就因为他勇武过人?”
林秦听到太史慈的疑问,微微一笑,娓娓道来:“张邈等人拥立吕布为主,看似匪夷所思,实则另有深意,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他们这般选择,可谓是审时度势,权衡利弊后的决定。”
司马徽神情微动:“愿闻其详。”
林秦解释道:“众所周知,自从吕布弑父背义之后,便成了人人唾弃的不臣之子,再加上他三易其主,就更加不受世人待见。
他虽勇猛善战,但兵微将寡,实力有限,这般处境,正是兖州集团所看重的。”
司马徽恍然:“主公之意是说,吕布的劣势反倒成了兖州集团的优势?他们想要控制吕布,而非被吕布所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