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秦、庞统、司马徽包括周通也纷纷抬头看向了华桓。
他们都想看看这华桓对军事一道,又有怎样的理解。
华桓凝神沉思片刻,开口道:“寿春三面环水,东南二面尤其难以进攻,故当重点加强西北二面防御。”
“西面可于城外二十里处构筑第一道防线,多设拒马、鹿角,以骑兵为主力,配以步兵,阻敌于城下。”
“北面地势险要,山林众多,可于险要处构筑砦堡,伏兵于山林,以奇兵袭扰敌军后路”
华桓条分缕析,谋士风范隐然若现。
在场的众人无不屏息凝神,神情震撼。
直至司马徽发出一声感叹后,众人这才稍微回过神来。
啪啪啪。
周通拊掌叫好,眼神中的惊叹之色,已然转变成了敬佩。
“华生之才,非我等可比。”
不管是内政,还是对外战争,华桓才展现出来的才智,已经远远超过了他。
此刻他拊掌,完全是情不自禁地表达着内心的激动与赞赏。
不止是他,就连司马徽和庞统两人在听完华桓对用兵之道的见解后,同样感慨万千。
此子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却能精确地分析出寿春的外部环境和地势,从而做出相应的应对防御措施。
就凭这一点,也足以超越这世间很多所谓的谋士了。
果真是后生可畏啊。
而许褚在听完华桓的对策后,先是怔了一会儿,随即破口大骂:“放你娘的狗屁!”
“俺听都没有听懂!”
“你这完全是胡说八道,瞎侃一通!”
他脸颊涨得通红,似乎在责怪华桓说得过快,他智商没有跟上。
大堂之上,突然出现如此粗鄙之语,令现场众人大惊。
华桓更是惶恐万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说道:“大人息怒,这仅仅只是小生的个人见解,如若有不对之处,还请大人指正。”
被华桓要求指正,许褚虎躯一僵,有些尴尬的愣在原地。
他虽然认为华桓是在纸上谈兵,但要是让他指出华桓话中的弊端,他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秦顿时狠狠瞪了许褚一眼,明显是在责怪他无礼多嘴。
对上林秦那压迫的目光,许褚整个人当即就怂了,窘迫地低下了脑袋,挠了挠头,讪笑道:“俺,俺也一样。”
憋得难受。
见许褚变脸比变书还快,刚刚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转瞬间就成了乖顺的绵羊般,华桓只感觉震惊不已,再看向林秦时,心中满是钦佩。
他心想林大人真是了得,仅仅一个眼神,就能治得那大汉服服帖帖,果真是天人!
提到了军事方面,林秦也有意考考华桓,便问道:“你再讲讲,如何训练士卒,或使寿春军战力倍增?”
他虽然有着自己的用兵之道,但他想看看华桓对用兵方面有多少理解。
华桓深思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训练士卒,贵精不贵多。可选拔骁勇善战者组建陷陈士,日夜操练,待战时于敌军中穿插冲杀,可使敌军阵脚大乱。”
“普通步兵当以长枪为主,辅以弓弩,分列阵型,前后相继,可抗骑兵冲击。”
“骑兵当以骑射为主,左右翼配备长枪骑兵,可随时策应步兵.”
所谓的“陷陈”,除了泛指敢死之外,也指一种战术,即冲击突围,并打乱敌军的阵型,再以主力军击溃目标。
华桓的这番强军之法,引得在场众人又是一番惊叹。
“好!华生果然是奇才!”
周通听后,手掌都快要拍烂了:“华桓啊华桓,寿春有你,大好河山,指日可待啊!”
庞统与司马徽更是抚须赞叹,满目欣赏之意,已然溢于言表了。
华桓之才,绝非常人可比,绝对是翘楚中的翘楚。
得此人,寿春可定!
就连许褚,在听完华桓所说的“陷陈士”后,都是虎目一惊,心中略有所悟,直接陷入了深思。
林秦起身走下案台,亲自将华桓扶起:“贤才不可埋没,愿与你共谋天下!”
华桓受宠若惊,激动万分:“大人如此垂爱,小人惶恐不已,小人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华桓一拜再拜,心中对林秦的重用感激不尽,发誓要为林秦尽忠尽责!
林秦望着华桓,笑道:“你德才兼备,又是不可多得的盖世之才,刚好寿春县令一职还在空缺,我想你完全可以胜任了。”
闻言,现场的众人顿时一惊。
从一个毫无背景的庶民,直接平步青云,荣升为寿春县令,这得是多大的造化啊!
现场的衙役们心中惊叹连连,但无人敢不服。
毕竟,华桓所展现出来的才略,早就已经深深地折服了他们。
哪怕是县丞周通,在听到林秦要封华桓为寿春县令时,心中也是颇为认可,并无半分不悦之色。
在他看来,华桓各方面的表现,无论是品德,还是才智,都足以让他胜任县令一职。
自己不服都不行。
有此等贤才治理寿春,也是百姓们的幸事。
然而,华桓却是大惊失色,惊惶不已:“大人,学生诠才末学,担当不起如此重任啊!”
他真是吓坏了。
原本以为林秦此次召见他是因为自己犯了什么重罪,没想自己非但无罪,甚至还要一步登天了。
这完全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
林秦笑道:“你有如此才华,正是治理寿春的不二人选。这县令之职,你当之无愧。”
华桓再三推辞,林秦却不容置疑,还让周通好好辅佐他。
华桓虽无奈,但也欣喜,只得再次拜谢,领命出任寿春县令。
华桓走出官衙,准备回家收拾东西时,只见一辆马车已经在门口备好。
两名衙役已经在原地等候多时。
看到华桓出来后,一个个连忙点头哈腰地迎了上去:“县令大人,马车已经备好了。”
华桓心中感慨万分。
从普通百姓,现摇身一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县令大人,他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梦境一样不可思议。
这一切的一切,变换太快了,他还无从适应。
最终,在几个衙役的搀扶下,他才登上了马车,向家中驶去。
路上,行人见到这辆气派非凡的马车,无不好奇车中之人是谁。
一个个驻足围观,议论纷纷,好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