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猛地回头,双眼大睁,面对这等绝境,只能横枪一挡,硬生生将张牛角的利刀弹了回去。
“张牛角!哪里逃!”
许褚一声怒吼,振聋发聩,纵马带兵冲来。
“嘶……”张牛角大惊,深知再这么纠缠下去,必将葬身于此。
顷刻间,他周身红光大作,竟以神行速度纵马而逃。
“不可放过此贼!”张郃喝令,策马狂追。
但眨眼之间,张牛角竟已不见了踪迹。
唯有林秦大军重重包围下的战阵之内,一地的狼藉血腥。
许褚跟上来,盯着张牛角迅速消失的身影,满脸带着错愕:“怪诞!俺眼花了?”
这一幕,同样也被军中的林秦看了个一清二楚,心中骇然。
没一会儿,张郃就带兵折转了回来,神情凝重无比。
“刚刚是什么情况?这张牛角为何突然变得如此神速?”
林秦上前询问道。
张郃道:“不知这贼人从哪里得来的妖物,好似一张符纸,往天上一扔一拍,立即就能移形换影了!真是怪哉,奇哉!”
林秦冷目扫向被御山军俘获的战俘。
“拉一名千夫长出来!”他冷冷下令。
随即,几名威武彪悍的御山军便将一名黄巾军千夫长擒拿上前,生生按倒在林秦戎马之前。
“我来问你,那张牛角施展的是何物,为何虚幻飘渺?快如闪电?”
林秦沉声质问,眸光锐利地射向那黄巾军将领。
那将领也是个硬骨头,闭口不言,狼狈不堪地跪在地上喘气。
“杀了。”
林秦抬了抬下巴,示意御山军动手。
“是!”
一名御山兵“铿”的一声拔出墨刀,寒光闪闪。
黄巾军将领被林秦的杀气所逼,脸色巨变,慌忙交代:“此乃是……是我主张宁炼制的神行符。”
“神行符?”
许褚、张郃包括林秦双眼当即眯缝成了一条线。
“神行符是何物?张宁又是谁?”
“立刻从实招来!”
许褚双眼瞪得像铜铃,逼问道。
将领惶恐道:“神行符是符箓中的一种法术,听闻使用后,可以日行千里,神鬼莫测……”
“至于张宁,她是大贤良师张角的女儿,她自幼……精通道法,擅长制符炼器,那道神行符就是她所炼制……”
林秦沉默不语,思绪万千。
当初瘟疫肆虐,天下大乱,太平道的创始人张角就是靠着符水治病,在各州收获了无数信徒和追随者,组成了后来的黄巾军。
传闻张角精通各种法术和咒语,麾下弟子还有不少。
这张宁既然是张角的女儿,定然是继承了父亲的道术,那么,能够炼制出神行符这种玄妙之物,自然也就能够理解了。
许褚和张郃听完这将领的话后,眉头紧锁不已。
当年一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黄巾起义后,惹的是何等大乱。
虽听闻张角已死,但还有个如此精通神符道法的女儿在背后坐镇,实在是心腹大患。
林秦翻身下马,来到那将领的面前,问道:“进攻舒县,可是张宁指使?”
黄巾将领抬起头,慌道:“并非我主所为……”
“只是……”
许褚有些不耐烦了,走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怒道:“别磨磨唧唧的,赶紧交代!”
黄巾将领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吐露了实情:“我主张宁本是扬州丹阳人,不久前听闻丹阳泾县被尔等夺下,将军张牛角听闻后震怒,特率兵过来奇袭舒县为我主报仇,一雪前耻。”
“原本张将军是想等拿下舒县后,再向我主报捷,没想最后以失败告终。”
“所以从始至终我主都不知实情。”
闻言,众人这才明白了过来。
敢情是因为这张牛角意气用事,为报此仇,特隐瞒了张宁过来攻打舒县。
本想给张宁一个惊喜,结果现在却成了噩耗。
可怜的张宁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张宁现在人在哪?”林秦问道。
“在、在徐州一带……“那黄巾军战战兢兢回答,满脸惶恐。
林秦:“具体地点?”
那黄巾将领紧咬牙关,似乎打定主意不再多言。
“你这贱骨头,不见棺材不掉泪!”
许褚拔出火云刀,作势要劈。
“不!住、住手啊!”
黄巾将领被刀锋架在脖颈,立时吓破了胆,连连摇头求饶:“我实在不知具体地点……我一直跟随张牛角将军征战扬州一带。”
“而我主张宁所在的徐州一带,我却不得而知啊!而且我主神秘莫测,又防范森严,哪怕是将军张牛角也未必得知她目前的所在地……”
林秦转身上马:“收集所有战利品,同时把这些战俘全部押送回军营,愿意归顺的既往不咎,宽厚处理,违抗者,全部杀无赦。”
“是!”
许褚沉声应诺下来,将刀一收,开始命令手下士兵清理战场,收集战利品,押送战俘返往军营。
此战下来,除去逃亡的近七百黄巾军,林秦军一共剿灭一千八百余人,拿下战俘五百。
缴获粮草一万石、战马两百匹、金银珠宝五箱,折合成黄金足有百两。
各种武器甲胄不计其数,以及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部充公。
夺回舒县后的第二日,林秦便着手在庐江各地全面加固城防。
为响应林秦的号召,各个城池里外,到处可见一派布局防守的景象。
首先是外城池,各地县令派重兵把守,同时工匠们昼夜操作,沿着外城墙打造一条条箭垛,并加固了城楼的射孔。
值勤士兵们手持弓箭,紧密布防。
而在内城,各地整顿了一支精锐的百人护卫队,专门把守城门。
此外,各主要街巷也都严阵以待,四处可见士卒们的身影。
各县的民居院落里,也张贴了林秦的告示,命令平民们严格遵守戒备。
每逢入夜,城中便鸦雀无声,仅有护卫队们的整点传鼓和巡逻声时而回响。
更为重要的是,林秦严令把守城门,任何进出人员一律严格盘查,对可疑人士绝不手软。
整个庐江郡内,处处是戒备森严之景,正在渐渐形成一座真正的铜墙铁壁。
黑夜沉沉。
军帐内,燃烛滴落。
唯有林秦独自在帐中徘徊的声响。
帐外,夜风阵阵,隐约有一丝脚步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