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浩瞥了瞥大乔,这个堂妹平时典雅贤淑,话并不多。
但她说话,乔浩从来不敢反驳。
“林公子来我们乔家不到半年,他能吃多少粮食?”
“难道我们偌大一个乔氏家族,都容不得他一人吗?”
乔浩坐在那里,灰头土脸的不敢和他堂妹顶嘴。
他瞥了林秦一眼,心中暗道:这小子有何能耐,让妹子这么护着他?
大乔继续言道:“兄长,我知道你眼里容不得沙子,但林公子不是沙子,他是你的兄弟!”
“男人应该胸怀天下,海纳百川,你度量这么小,难于容人,又如何做得大事……”
大乔一番话,把乔浩说得羞愧不已。
“妹子,别说了,在家人和外人面前,这样数落你兄长,这不好吧?”
小乔在一旁也帮腔道:“姐,你如何胳膊肘往外拐啊?子兴是我们大哥,林秦他算老几啊?你这么护着他!”
乔家的人,也在一边指指点点,指责大乔。
“还没嫁出去呢,就这样护着一个外人,成何体统?”
“老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
“她终究不是我们乔家的人,子兴才是延续乔家香火的继承人!”
大乔用充满善意,而又带着情感的目光,扫了一眼在场所有的乔家人。
“各位叔伯、婶婶、兄弟姐妹们,你们不可以说我不是乔家的人!”
“我大乔的身体里,流淌的是乔家的血脉!”
“你们也不可以说我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我大乔就算嫁出去了,但在座的各位,仍然是我大乔的至亲!”
大乔的一番肺腑之言,让在场的几个婶娘,当场擦了眼泪。
“妹子说的在理啊!”
“是啊,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小乔眼睛鼓鼓的看着她姐,心里在嘀咕:姐姐中了林秦的邪了,为何这般袒护他?
乔浩也摇头暗道:妹子今日吃错药了,发表长篇大论,还不是为了那小子。
“大小姐说的虽然在理,但有句话,在下不得不提醒大家!”
正当乔家有一部分人开始支持大乔时,王管家又出来发话了。
“家贼难防,引狼入室,这两个词想必各位并不陌生吧?”
大乔看向王管家,这厮又开始制造事端了。
“王管家此话何意啊?”
王管家阴阴的一笑:“从摆平‘劣质兵器’事件来看,林秦确实不是一个孬种,更不是一个善茬!”
“他对外口口声声说,我们乔家铁窑如何如何,在他的心目中,已经把乔家铁窑,视为自己的!”
“而且,他已经在实施他的侵占计划,改进锻造技术,就是他实施侵占计划的一部分!”
“你放屁!”
林秦不想和乔浩发生冲突,有些话,能忍则忍,尽量少发言。
但王管家的话,让林秦忍无可忍。
“王管家,我知道你怀恨在心,但你凭空诬陷,也太卑鄙了吧!”
“我林秦今日不想与你争辩,你若再信口雌黄一句,我让你立刻躺尸在这里!”
王管家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随即转身面向乔玄。
“老爷,您看看,这叫无能狂躁,动不动就要杀人!”
“此等危险人物,留在乔家一定是个祸害!”
乔玄明显袒护他的管家,毕竟这个人,已经跟了他几十年了。
“林秦,休得在我乔家放肆!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敢再动王管家一下,老夫要你立刻滚蛋!”
听了这话,林秦有些恼了。
这老家伙,怎么那么可恶?
从林秦来乔家的第一天起,他从来没有一个好脸色。
“老爷子,你既然这样说了,我林秦如果不滚蛋,就显得低三下四,死皮赖脸了!”
“那你快滚啊!没人留你!”
乔浩立刻接话道:“我叔说得对,林秦,快滚啊!”
俗话说,墙倒众人推,乔家的人,把一个“滚”字,一股脑的砸在林秦的头上。
“滚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再不滚,叫人把他打出去!”
就连小乔此时也火上浇油:“林秦,别打我姐主意了,你不配!”
所有矛头都指向林秦。
王管家在一旁暗暗得意:和我斗!小子,你还嫩了点!
大乔看见乔家所有人,都容不得林秦,眼泪一下滚落脸颊。
刚才的一番肺腑之言,已是付之东流。
她感觉在乔家的地位,甚至不如一个王管家。
不!是王管家太会挑拨离间了。
大乔用充满怨恨的目光,瞪了王管家一眼,然后,又无奈地看向林秦,意思是说,林秦,我已经尽力了。
看到未婚妻那无奈的目光,林秦顿时如释重负,随即转身往外走去,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这是一个极重信义的年代,既然我与大乔有婚约,那我就不能做出有负乔家的事情来。
这个前身的确是家道中落,迫不得已投靠乔家,但我一个穿越过来的人,我还能无处可去?真是笑话!
就算是不想努力,只要去兖州投靠曹老板,都不要耗什么心思,宛城保下典韦,官渡力劝偷袭乌巢,赤壁之战杀掉阚泽或者将计就计,此外再提防着司马懿,这就是躺赢的人生啊!
等等!眼下天下大乱,群雄并起,赵云、许褚、徐庶这些人都可以招致麾下,将来三顾茅庐,还有他刘备什么事?到时候就是我自己做皇帝,也未尝不可!
想到这里,林秦不禁嘴角微翘。
“林公子!林公子!”
大乔急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将林秦拉回现实。
林秦诧异回头:我这皇帝梦还没开始做呢,喊我干嘛啊?
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却被小乔看个真切。
小乔心底顿时厌恶至极:看他这毅然决然的样,还以为当真有了几分骨气,原来果然只是做做样子,就吃准了姐姐定会唤他回来,真不是个男人!
林秦目光扫过小乔,只当她一如往日瞧不起自己,也未曾多想。
小乔见林秦与自己对视后神情坦然,心下更是厌恶:此人真的是没药救了,都被我发现他的意图,竟仍无丝毫廉耻之心。唉!摊上这门婚事,姐姐当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