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陈独渐渐理清脑中纷乱的思绪,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抬手假装看向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大家列队站好。”
眼前能正常直立站起来的人只有零星几个,大部分是躺在地上已经昏迷的,又或是腿被打伤只能坐着的。
看着刚刚几个完全不停指挥的同学逐渐恢复正常,眼睛也回到了原来的样子,陈独轻轻松一口气。
在这样下去,她是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目前的情况,列队是列不好了。
事实上距离活动结束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但再继续下去,恐怕会出现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
毕竟刚刚的架势,陈独只要一回想,就觉得十分失控。
已经接近午饭时间,陈独也不想再收尾了,她现在虽然已经理清脑海里的思绪,但下一步怎么做仍然没想好,害怕说多错多。
“解散吧,去吃午饭。”她拍了拍手,对着
她背过身去,急需一个供她自己思考的小空间。
这个魂域太过失控,原本以为关十那魂域已是巅峰,没想到仅仅是冰山一角。
那个魂域是用熟人和环境来扰乱她的记忆,从而达到一种沉浸感,而现在这个魂域,是直接抹除她之前的记忆,在她的脑海里填充一段别人的记忆,怪不得林擎和平台都再三强调那几句话。
如果不是她过于敏感的话,只是顺着那人的记忆走,恐怕就会永远的被困在这里了。
想想就觉得后怕。
陈独坐在办公椅上,看着面前摊开的试卷,上面的题看起来无比熟悉又无比久远,明明一年前还闭眼就秒,现在竟然无从下手。
她掏出答案解析,对着答案一道道判下去。
现在的工作主要是为了完成兼职平台的任务,而这些任务发布的人
思绪飘回那个破旧的山村里,万古和厉雪给她科普,平台相当于中介,这些任务带有强烈的主观色彩,她必须从发布人的角度来进行思考。
那条备注!
这些学生们是社会的渣滓,请务必注意人身安全。
发布人首先排除是这里的学生,以她被强灌输的想法和这所学校对待学生的态度来看,那么发布人要聚焦在老师和管理者身上。
从进魂域开始到现在,学生们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威胁性,那这条备注到底是干嘛的呢?
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
让进魂域里的人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管教这群孩子。
把学生比作社会的渣滓,而并不是当做人来看。
他们想要激化学生们的愤怒与痛苦。
刚刚的气氛,和那若有若无的烟花印记,陈独突然明白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了。
把那些魂转为烟花的傀儡!
在破旧宾馆里绘制的标记和地点,指向学校和那条通往新城区的公路,陈独联想到刚刚在操场上那强烈的被窥视感,不由得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里有没有可能就是阵眼?
阵眼就是字面意思。
那眼睛在的地方,就是阵眼。
身上凉飕飕的,陈独抬手,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她要把这个魂域完全消除。
看样子要在这里废一些时间了,陈独叹了一口气,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不过她想到现在有这个魂域强塞进头脑的记忆,总比不知道任何规矩,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要好,也算是有好有坏。
眼前被黑暗填满。
下一秒,她感受到自己屁股上的肉因外力的冲击而四处乱晃,想用力站稳,最终还是跪到了地上。
“走你。”她听到身后的女生说道。
身后唯一的光源消失,女人意识到自己陷入到了完全的黑暗里。
那扇沉重的黑色铁门被人关上,她使出浑身的力气拍门:“反了天了?放我出去!”
“等老娘出去,你们就完了!!!”
狭小的空间几乎让她喘不过来气,前凸后翘的身材在这个逼仄的房间里被挤成了一个维度,肚子前突,屁股后翘,所有的肥肉都被压缩,女人压抑地即将要窒息。
极度地怒火让她难以思考,她大力捶着墙,却无人回应。
陈独拿过女人的手机,本还在苦恼怎么无密码打开这部手机,向上滑过锁屏后才发现原来根本没有设密码。
她的嘴角向上高高翘起,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
这部手机应该是女人的工作机,并没有涉及太多的个人信息,她滑着屏幕上的各类软件,终于找到了一个穿着校服小人的图标——智慧系统。
陈独顺着图标点了进去,禁闭房设置的消息置顶在最上方。
看来没点错。
陈独手指在屏幕上随意划拉着,事实上,她并不知道这什么智慧系统是怎么使用的。
禁闭房中的女人逐渐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她不停的安慰着自己,小小的房间里,她重复的声音一刻不停:“只有三个小时而已,三个小时,三个小时”
下一秒,天花板上的黑色广播声音炸响:“通知!禁闭时长已延长,目前禁闭时间剩余二六二八零零时。”
设置成功的弹窗从手机屏幕中出现,陈独看着上面的数字,眼睛狡黠地眨了眨。
阿哦,她可不是故意的。
二六二八八零零时换算成年就是三十年,陈独故作同情地看向那禁闭室一眼,真是不好意思了。
愤怒地拍门声从屋内传出,陈独看着面前巍然不动的铁门松了一口气,还好这门足够坚挺,不然她可真不知道出来怎么面对女人的追杀。
女同学好奇而紧张的目光看向禁闭室,她怯懦地开口:“我,我帮您,做这件事,是不是就,就没惩罚了?”
陈独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女孩刚刚回来一丝血色的脸突然间又变得刷白,她结巴地问道:“张,张老师,那,那还有什么惩罚?”
她的身体又因为害怕开始小幅度地抖动了,陈独这次轻轻地将手搭上她的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