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十三号禁闭室

“你迟到了!”

女同学弯着腰,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老,老师,对不,对不起”

看这孩子的样子,按照她在魂域里的年龄和陈独现在的年龄两相对比,也许她就比对方大上三两岁,陈独伸手想去拍拍她的肩。

女孩瞬间吓得蹲下身抱住头,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像是一台高速运转的洗衣机。

陈独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下一步动作该如何是好。

这什么情况?她还没打呢?

女同学的样子倒不像是演的,她能辨别的出浮于表面的恐惧,和从心里生出来的真正的恐惧的区别。

她蹲下身,将女孩扶起来,还没有站稳,耳边就传来高跟鞋“哒哒哒”的脚步声。

“你的惩罚就是这个?我亲眼看着她迟到了。”又是刚刚那位教导主任,陈独心下叹气,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女人语气里透露出来的意味十分明显,这要是再听不出来,陈独还不如直接死这儿,她摇了摇头:“当然不是,迟到的孩子绝对要狠狠惩罚下,杀鸡给猴看嘛,不然管不住学生的。”

教导主任冷哼了一声:“我也没看你怎么惩罚,把她关到十三号禁闭室去,你的奖金再扣100,这么点儿小事,处理半天处理不明白。”

十三号禁闭室?陈独听着这名词皱了皱眉,不像是什么好地方。

她记得,在没进魂域前她就在某张小纸条上看到过这个地点。

已经被手撕成碎片的纸张重新拼合在一起,陈独竭力对焦,以求能辨别那纸条上歪歪扭扭的纸爬字体。

【张娜又被关十三号禁闭室了!】

【真的吗?说实在的,我宁愿被打也不想进禁闭室,我总觉得那里怪怪的。】

【咱们这种只被关过一两个小时的倒还好,我在厕所的时候听学姐们说,有几个在禁闭室呆了五六七八个小时的家伙,无一例外全疯了!】

耳边尖锐的话语打断了陈独的回忆。

“你的班我先看着,”教导主任翻了个白眼儿,低声咒骂道“老李招进来的都什么菜鸡,学生都镇不住,还来当老师?”

女人这副刻薄的样子直叫人心底生恨,如果不是还没找到破局的关键,她真想狠狠按住她狠狠扇她几个耳刮子。

或许是相由心生,眼前的女人的脸长得像一副地形图,眼睛是丘陵,微微向前突起,嘴巴是高山,和后缩的下巴加大了海拔差,山根处像盆地,凹下去了一块,脸颊两侧的颧骨挂在面中,像是被热的融化了一样。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女人撅着屁股一扭一扭,像一只发情的鸭子,走起路来晃晃悠悠。

看着女人远去的背影,她带着小女孩走向十三号禁闭室。

刚刚听到即将遭受惩罚的女同学,豆大的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珍珠,吧嗒吧嗒往下掉,陈独此时还不能出声安慰她,现在所有做的事情,她都必须要保证小心一些,避免因为什么细枝末节,而掉马。

学校内的各个系统应该是连通的,十三号禁闭室的门前嵌着一块儿小小的电子屏幕,陈独刚刚走过去,上面就显示了刷脸页面,后面还包括着一个时长要求。

禁闭时间三小时。

陈独看着这页面,勉强还可以接受,她的视线瞥向门内。

那屋子面积十分狭小,她将门朝外拉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全黑的屋子一丝亮光都没有,排风通道位于房间的天花板。

她比对着自己的身高,看向那屋子的层高,只比她高出来了两个头。

她自己有一米七左右,如果按这样来估计的话,眼前的屋子层高应该是约莫不到两米。屋子小的连坐下来都需要紧紧压缩着腿部,即使这样,脊椎骨和脚尖依然要紧紧贴着墙壁,几乎要将骨头嵌入到墙体里。

这也太压抑了

门外的光堪堪把屋子照亮,黑色的墙壁上是各种抓痕,在这里被囚禁的小孩应该是精神濒临崩溃,通过自残来缓解内心的痛苦。

女孩眨巴着眼睛,一步也不想踏入那全黑的房间里,陈独叹了一口气,屋内的摄像头闪着红光,明显处于工作状态,这所学校到处都是眼睛,陈独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她看着那闪烁的监控摄像头,突然灵光一闪。

“你现在这儿等着我,不用进小黑屋,我去去就来,不用担心。”陈独的语气很平淡,甚至称得上有几分冷漠,但女同学听这话却莫名感觉到心安定了一些,身体颤抖的幅度也没有那么剧烈了。

另一边,跑操进入尾声,教导主任正瞪着她那小丘陵一般突出的眼球扫视每一个在她面前经过的队伍,如果不是人体能力有限,陈独丝毫不怀疑,她会像拍摄X光片一样,将她眼前同学的骨骼都扫射一遍。

她的视线落在女人拴住的低马尾处,发丝掩盖的地方似乎有一个小小的图案?

陈独在她身后站定,看着那长短不一的的直线组合在一起,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沉沉。

这女人是烟花团伙的她暗自分析道。

她的视线太过有攻击力,女人只感觉自己后脑勺阴恻恻的。

专注的监视被打断,她猛地转过头,一脸不悦地看向大汗淋漓的陈独:“关好了?”

“你这个样子,有什么威慑力镇得住学生?”她上下打量着她。

陈独慌张地摇了摇头,呼吸急促紊乱,想张嘴却因为气儿没喘匀所以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两道短粗的眉毛皱到了一起:“什么事儿?别墨迹,你看你这个样子真是窝囊废,也不知道怎么进这个学校来的。”

“指不定是裤裆子里的勾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陈独真想起来给她榔头。

她不再继续装下去,脸上从慌张转变为一种因为搞砸了事情而十分羞愧的模样:“那个,那个同学,把门给砸了,您要不要,要不要去看看?”

“什么?”女人语调升高八度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