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半,陈独意识逐渐回笼,她抬了抬眼皮。
一阵响亮的声音响起:“醒了,醒了,陈独醒了!”
声音很熟悉,她在自己的记忆搜刮半天,识别出来这声音的主人——林宇坤。
这小子放假了?有时间来局里了?
她好像很久没看到这孩子了。
那声音继续从楼道中传来,紧接着,一阵繁杂的脚步声,让陈独彻底清醒。
她睁开眼睛,看向周围围着的一圈人。
包尚一,徐柏岩,文希昭,万古
刚刚睡醒,这么围着她真的很尴尬的说
陈独默默开口:“现在,几点了?”
文希昭摁亮手机锁屏,将屏幕怼到她的眼前:“一点半,你睡了一个多小时吧。”
她试着动了动手壁,身上的疼痛消退了大半,此时只剩下一些肌肉酸痛的感觉,并不严重,更像是几个月没运动突然跑了一次八百后留下的后遗症。
“我伤的很严重吗?”她面露疑惑。
徐柏岩点了点头:“新伤叠旧伤,之前爆炸遗留的伤口还没好全,现在经历这个又雪上加霜了。”
男人一把拿起病床旁的病历本,大声朗读道:“耳膜穿孔,角膜出血,内脏轻微出血,肌肉拉伤,骨裂”
“太多了,念都念不完,我们都以为你要睡上几天几夜,谁知道你一个多小时就醒了。”
陈独动了动身子,想要坐起来,被万古摁住了肩膀:“别动,医生说你最好静养。”
感知到肩膀上的重量,陈独甩了甩肩:“没事儿!我现在就感觉跟肌肉拉伤似的,不严重!”
“这个,大家都是绑定平台的人,我恢复能力快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我觉得你还是养养吧,先躺好,说说录像带里面的事情,我做个记录。”包尚一拿出一只录音笔。
陈独蹙眉,试探道:“那我做完记录就能走了?”
包尚一板着脸:“不能。”
“人医生都说了,你得静养,别不把自己当人看,对自己好点儿。”
“你地球之母啊,没了你地球不能转?”文希昭没好气的说道。
“啧”万古瞥了好兄弟一眼,这话实在不好听,文希昭的嘴一如既往的贱,但心地却不坏,只是想让陈独多休息一会儿而已。
陈独也不是傻的,听得出大家还是对她比较关心的。
事实上,她也想休息一下,但时间不等人,下午三点半已经约了十个幸运儿去她租的地方体验魂域,总不能放了人家的鸽子。
“我三点半有事儿,很重要,必须去。”
“我真的没什么大事儿了,不信你们可以再带我检查一遍。”
她蹭的一下坐了起来,掀起被子就要下床走两步以作展示。
“行了,你快上床吧,我让医生给你看看,情况好就放你走。”包尚一还是松了口。
陈独一听有戏,乖乖地跳上床等待着检查。
非自然处理局医疗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带着口罩的白大褂医师推着一旁的一起靠到陈独床边,看着仪器中显示的结果,她挑了挑眉,眼中的惊讶几乎要溢出来了。
“怎么康复速度这么快?这一会儿就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陈独听到此话,嘚瑟地挑了挑眉,她对自己身体的预测情况还是挺准的。
不过,她确实也有些奇怪,之前爆炸后,她躺了一晚上,也只感觉身体好了三分之一左右,而现在从录像带里出来,却好了七七八八,明明新伤叠旧伤,应该情况更恶劣才对。
想到这里,她调出自己的平台个人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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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陈独
代号:草
排名:32100
综合魂术:43100
物理肉身素质:80100
绑定物品:【织赤镯】【的庇护】
魂物好感度:350
┛
恢复应该和物理肉身素质有关,但爆炸后到现在数值没有改变,她滑动面板,看到了绑定物品一栏多出来的东西。
的庇护。
三个问号的表示陈独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了,以往她都对这问号代表的意思完全不清楚,但从录像带出来以后,她突然领悟这是什么东西了。
是那只大眼珠,也就是意识。
没想到它的庇护竟然能给她增益这么多,怪不得那些人趋之若鹜地信这个东西。
那东西现在还是伪神就要避讳名头了吗?陈独默默想到。
一直有一个传闻说,最好不要直呼神灵的名讳,也不要在脑子里想神灵的名讳,是因为即使只是动了念头,神灵都会有感知。
录像带里,那个一直引诱她的话说的没错,那黑黢黢的空洞里,确实隐藏了一部分真相。
意识存在,自称伪神。
那团意识可能根本察觉不出来自己是在骗他,所以也大概率没有什么全知全能的技能。
即使这样,也依然不可小觑,它已经发展到了连平台都要用三个问号代替名讳的地步,实力远在普通人之上。
不过
这东西虽然强大,但实在单纯好骗,它身上的自大和自傲简直是最好的突破点。
她的思绪不停飘散,这东西在模仿虚无,难道说虚无中真的有神灵?
陈独摇了摇头,灵是有的,但神就不知道了。
神需要信徒,但是目前还没看到什么虚无神的信徒,或许有,但她没发现任何踪迹。
看着眼前少女呆愣愣地盯着前方,就知道她思绪又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包尚一清了清嗓子,出声拉回她的注意力:“那录像带里到底有着什么隐秘?”
陈独并没有想藏着掖着,她清清喉咙:“我长话短说……”
她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以及推测出来的百分之八十的信息都说了出来。
至于那百分之二十,陈独怕暴露囚兆的存在,以及为自己留一些底牌,并没有全盘托出。
一时之间,医疗室内静悄悄的,只能听得到医疗仪器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
包尚一摁下结束录音按钮,周围的人表情都有些错愕,似乎对这些信息十分震惊。
即使知道烟花只是一个意识,但在这番口述下,却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敌人,有多么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