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独身后一个男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手里的棍子猛地挥向她的头。
观看直播的观众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下一秒,陈独侧身扑地,滚了几圈,男人的棍子没有收住,直愣愣的打在了白叔的脸上,登时鼻血喷涌而出。
趁秦叔发现自己误打了同伴不知所措之际,陈独手上地白骨已经猛击伤了他的腹部,将他打倒在地。
“看来刚才还是打轻了,还敢搞偷袭?”陈独骨头轻打着左手,看着面前倒下的男人,不屑地说道。
白叔被打得缓不过神来,陈独先把几个男人绑了起来,又把镜头怼在了白叔血次呼啦的脸上。
“你无权保持沉默。”陈独拿着手里的骨头,假意挥了两下以作威胁。
“你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直播间人数已经过万,陈独又上了Mont平台的热搜。
女大井下发现多具骸骨标签高挂榜首。
高冯正趁着休息刷Mont,看到这个标签有些好奇地点了进去,一个直播间弹了出来。
再熟悉不过的女声从手机里传出:“直播间的友友们,帮我一个忙,现在开始,把他的发言全程录音。”
再一看用户ID:明晃晃地陈独绝不挂科出现在眼前,高冯忙掐人中,避免自己昏过去。
“你们班学生啊?”同事吴林生凑了过来,拍了拍高冯的肩,“唉,现在的学生真是不好带啊。”
高冯连忙给陈独打电话,可惜陈独根本不想切断直播接听他的电话。
“这死孩崽子。”高冯气急败坏地开始发弹幕,希望陈独能看到。
我要当校长:陈独,我是你导员,你保护好自己,全须全尾儿的回来!
我要当校长:陈独,我是你导员,你保护好自己,全须全尾儿的回来!
我要当校长:陈独,我是你导员,你保护好自己,全须全尾儿的回来!
面色铁青的辅导员不停地刷着弹幕,在一众报告正在录屏的弹幕中极为显眼。
陈独没空理他,眼前血涕恒流的男人声线颤抖地开了口:“这些尸骨都是村里人杀的。”
“为什么?”
“因为她们不听话。”
“她们是谁,为什么会到村子里来,又是怎么不听话的?”
男人支支吾吾,陈独敲了敲骨棒:“别墨迹!”
“她们是村里男人买回来的媳妇。”
“不听话就是老想着跑,还和我们对着干之类的”男人声音越来越小。
陈独太阳穴直跳,虽然早就知道,听这人轻描淡写地说出来还是心里气得慌:“谁卖给你们的?”
“牙婆子,我们都叫她江姨。”
“怎么能联系到她?”
男人思索了一会儿:“她家在另一个山头的舀喜村,平常有货了就会让人开着车在两个村子里晃。”
“货?”陈独皱眉瞪向他。
男人立刻唯唯诺诺地说道“人,女人。”
“你买过没有?”
男人立刻摇了摇头:“没有。”
他重申,“真没有,我喜欢,我喜欢男人”他低下了头。
陈独挪移镜头,抬腿踹了他一脚:“你,现在怎么说的,看见警察就怎么说,知道吗?”
男人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麦克风再次关闭,孙俪雪的杀戮也开始,一声声短促的惨叫声后,男人瞪大了眼,看着眼前少女只是站着没动,两个同伴就发出了惨叫声害怕极了。
陈独并没有让孙俪雪杀了白叔和小年轻,不是加害者,她打算把他们交给司法机关来审判。
她绑了几人,爬上了井,刚好看到了从车上下来的姚长强。
“啧,赶得早不如赶得巧。”陈独嘴角咧出了一个笑。
男人看着陈独走向他,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什么气息,只几秒钟,他就像发了狂一样,陈独看了一眼,那样子她怎么都不会忘,太像了,太像她父母当年的状态了
旁边见姚长强下车刚出门的女人叫住了他:“别靠近她!村里的人都疯了。”
只见男人掏出短刀,下一秒就砍向了离他最近的婶子,陈独的镜头记录下来了这一切,直播间下一秒就被封了,理由是太血腥太暴力。
陈独索性收好了手机。
这婶子只是没有搭理闵长青当时的求助,但并未到罪大恶极的程度,如今被暴走的姚长强砍中,陈独为她默哀了两秒。
下一秒,姚长强的目标就转向了她,嘴里神神叨叨念着:“祭品祭品怎么还在不对新的祭品不够”
看样子是彻底疯了,陈独仔细看着,不自觉地握紧手里的骨棒,他的目光分别是落在身旁的闵长青身上。
而当时孙俪雪与杀人犯共处一室时并没有发现他能看到她的情况。
也就是说,这人狂暴意识模糊时,才有可能看到自己害的魂体吗?
她没接着想下去,因为下一秒,男人的刀就招呼了过来,陈独踹了他一脚,躲过致命伤,却没料到他的劲儿那么大,不管不顾地胡乱砍着,陈独手臂被划伤一道有半个小臂长的口子,顿时鲜血喷出。
血喷在男人脸上,似乎令他更兴奋了,力气也更大,孙俪雪一刀戳进了他的后脑,又旋转了一圈。
姚长强似乎感觉不到痛一样,疯了一样攻击着陈独,嘴里还念叨着:“不要怪罪我新祭品我要向你献上”
陈独勉强地又躲过一击,眼看下一秒刀尖直愣愣地要戳在她脸上,男人直直地倒了下去。
闵长青泄愤似地在男人尸体上戳了好几刀,又辗转回到井里,给那两个男人补了几刀,这才仰头,畅快地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终于报仇了”
只是笑着笑着,眼角就流出了泪。
陈独和孙俪雪看着也眼眶发酸,陈独经历过,虽然只是一场梦,但梦里的痛苦她切身经历过,自然能懂得她的感觉。
孙俪雪也被人杀害过,经历了惨无忍睹的痛苦,当然也会懂。
太阳明晃晃地悬挂在天上,天空万里无云,大片蓝色洒在陈独眼底,她从心底涌出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感动、开心、爽快她说不清那是什么,那是一种做成一件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后独一无二的自豪感。
血顺着指尖滴到草地上,陈独却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冲着面前的两位同伴灿烂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