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澜知道他在看什么,拍了拍秦小弟的肩膀,告诉秦小弟云楠回去了。
秦小弟眼神暗了暗,没再出声。
下午,秦月澜跟秦小弟到工厂看建筑情况,秦月澜从外面进来,眸光落在几乎已经建了一多半的工厂面上划过一抹满意。
按照秦小弟之前说的,最多一个月,工厂应该就可以启动了。
秦月澜简单交代了几句,在确定了没什么问题后,从工厂出来。
秦小弟挑选的这块地方距离城里很远,开车要半个小时。
秦月澜的本意就是离城市越远越好,事实证明,秦小弟在这件事情上,干的不错。
几名工人看秦月澜的穿着不像普通人,猜测她才是工厂的幕后老板。
秦月澜在人群里扫了一眼,发现大都是二三十岁年龄段的人。
想到工厂建好后,还要招聘一部分工人,秦月澜示意秦小弟。
“这些人里,如果有不错的,就可以在工厂建成后,直接留下。”
总之,一切决定权在秦小弟手中。
秦小弟点点头,示意自己都明白,从厂里回来,秦小弟开车将秦月澜送到市里。
出门前,秦母交带,回去的时候,让秦月澜到市里买些东西。
明天亲戚婚礼,可能会有亲戚到家里住一段时间。
这个年代,能拿来招待人的小吃并不多,秦月澜在周围的商店里转了一圈。
最后买了一些水果点心,外加了一些干果之类。
秦小弟心情不太好,就在车上等她,买好东西后,秦月澜提着东西出来。
刚走到门口,就与迎面进来的人撞到一起。
对方垂着头,一直没注意,被这么一撞,直接摔倒了地上。
吃痛传来,秦月澜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将人扶起来,“你没事吧?”
被撞的女人揉着撞疼的额头,好半响,才抬头站起来。
但她在看到面前的人时,却愣了一下。
“是你?”
秦月澜注意力都在女人被撞到的部位上,压根儿没注意,听到女人的声音抬起头来。
才发现面前的,竟然是之前让朱俊峰进去的王君。
“王君?”
虽说只见过几次面,但秦月澜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眼前的王君跟以前没什么不同,一张小脸,眼睛亮晶晶的,下了两个麻花辫。
唯一不同的,就是身上的衣服好看了许多,此时的她穿着连衣裙,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清秀。
再次见到秦月澜,王君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到之前陷害朱俊峰的事,对秦月澜说了一句对不起。
秦月澜愣神半响,才反应过来王君说的是朱俊峰那件事,轻笑一声,“你不该跟我说的。”
“要说对不起也应该跟你们朱经理说。”提到朱俊峰,秦月澜疑惑。
“朱俊峰不是回去了吗?你们在一个厂里,应该时刻能见到才是。”
不料王君却愣了一下,半响,苦涩勾了勾唇角,看向秦月澜。
“朱经理已经离职了,秦小姐不知道吗?”
“离职?”
秦月澜,没听朱俊峰说过,“什么时候的事?”
看秦月澜真的不知道,王君下意识垂下头来,本能扣了扣手指。
“就是…上次,我…陷害他的事。”
那件事传的太厉害,厂里领导害怕影响不好,就把他们两都叫去开除了。
秦月澜一直以为朱俊峰能跟她出国那么久是因为他家里有背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在国外的那段时间,朱俊峰从未主动跟秦月澜提起过被辞退的事。
没想到…想到之前朱母无论如何都要朱俊峰回去,秦月澜陷入沉思。
王君看秦月澜沉默着没出声,便不再继续说下去,跟秦月澜说了句“有空再聊”后,便返身离开。
王君走后,秦月澜在原地站了几分钟,随后掏出手机给朱俊峰打了个电话。
得知秦月澜在附近的商场,朱俊峰电话里的声音停了一下。
几分钟后,他让秦月澜到附近找个地方坐着等自己,随后挂断电话下楼。
出来后的朱俊峰神色有些疲惫,秦月澜看他这么憔悴,忍不住打趣。
“在家都干什么了?憔悴成这样?”
朱俊峰勾了勾唇角,没出声,问秦月澜,“怎么想到给自己打电话?”
自从朱俊峰回国后,秦月澜已经很久没有主动给他打电话了。
每次打过去,不是事业上的事,就是关于云楠到底事。
第一次这么主动约他出来,秦月澜笑了笑,将刚才撞到王君的事说了出来。
抬头看他,“王君说,你被药材厂辞退了?”
皱眉,“没听你说过。”
这件事,朱俊峰确实没跟任何人说过,包括家里人。
秦月澜突然问起来,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朱俊峰不出声,秦月澜大概率已经能猜到了。
“你父母也不知道?”
朱俊峰点点头,“他们好不容易才帮我找的工作,要不是出事儿,现在可能已经晋升了。”
这个秦月澜之前到是听厂里到底人说过,说朱俊峰的身份不一般,在厂里干的也不错。
如果不出问题,晋升是早晚问题。
“那我能问问你当初在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吗?”秦月澜放下手中的喝水杯,眼神落在朱俊峰身上。
当初朱俊峰从里面出来,虽说没受什么伤,但是总觉得整个人变了很多。
从前的朱俊峰一直都是自信,上位者的姿态,可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从里面出来就变得沉静了许多。
包括在国外,虽然他极力掩饰,但秦月澜还是能看得出来。
对待靠近的人,他会本能的疏离,就连秦月澜,有时候也会这样。
朱俊峰看了秦月澜一眼,视线漠然落在不远处的马路上。
神情有些恍惚,“里面,到是没发生什么,但那件事,对我影响不小。”
没人知道,在被诬陷进入女生宿舍后到底他那几天是怎么过来到底。
只要他露面的地方,或多或少,都会有人说他是强,奸犯,那些声音,就像魔咒一样。
密密麻麻的钻进他耳朵,他想躲避都不行。
“那几天,我甚至睡梦中都能听到有人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