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猴戏人,羊倌人

【我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了,想要延续这份荣耀,和害哥哥嫂嫂惨死有关系吗?自己放手去干不就好了?】

【楼上是不是傻!事情都说到这里了,很显然哥哥嫂嫂的死只是顺带的啊!陈鱼的恐怖妈妈真正想要的,恐怕只是那个还未出世的小孩子啊!】

【造畜,造畜,该不会是拿着小孩子去】

两条难得一见的聪明人弹幕,算是彻底解开了谜团最后一点儿的阴影部分。

陈鱼颤抖的更加厉害,双唇磕碰,已经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游梦之亦是压下自己身上起的鸡皮疙瘩,叹息道:

“没错,之所以说是造畜,而不是从前名镇一方的黑术法‘造畜术’,就是因为没有术,就是人为的造畜。”

“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过一种‘耍猴人’的传闻”

“从前,有一位身怀技艺的耍猴人。

他的猴子聪明伶俐,不但身段灵敏,还能听懂人说话。

耍猴人所下达的指令,猴子总能在第一时间听懂,并且做出反馈。

所以,耍猴人的摊位前永远有很多的人,有很多的赏钱,让人看了眼红不已。

有一天,一个吃不上饭的穷苦男人找到了耍猴人,说想让自己的孩子想拜耍猴人为师,跟着耍猴人学耍猴,求耍猴人看在他们可怜的份上,收下这个不足六岁的孩子。

穷苦男人想的很简单,耍猴人这么有钱,只要学到了手艺,还哪里有吃不饱饭的呢?

但,耍猴人哪里是什么好人呢?

耍猴人像是挑选货物一样,将小孩翻来翻去看了一圈,这才说道:

‘我是不收徒的,但你若是非要让小孩子跟我,那也不是不行。’

‘我愿意给你这当父母的一笔钱,买下这个孩子,从此之后,孩子就归我,和你们无关,怎样?’

穷苦男人一听,满心只剩下了一句话——

怎么会有这等好事情!

要知道,那时候拜师傅可是需要给礼金的!

这耍猴人不但不需要拜师礼,而且还要倒给穷苦男人一笔钱,这可不就算是好事情吗?

更何况,说什么孩子从此归他

孩子都已经六岁了!

也不是不懂事的年纪,到时候学成之后回家,还能照顾他们一家老小,哪里有不好的呢?

穷苦男人欣然应允,耍猴人带着孩子就离开了当地,从此之后那六岁的孩童便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家人。

偶尔,穷苦男人也会想起自己的孩子,感慨一声自己的孩子到底什么时候学成回来

但也仅仅就是感慨,完事之后,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

事情的转折在什么时候呢?

在这一家子懒怠人因饥荒而逃难的时候。

这一家子迁徙到了从前未敢想过的地界,虽然仍然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但自觉入了城,也算是个‘上等人’,于是浩浩荡荡一群人,牵着手去看杂戏。

杂戏可真好看

穷苦男人竟是又见到了五六年前的耍猴人!

耍猴人的技艺还是如当初那般好,但穷苦男人左看看,右看看,始终没有看到自己的孩子在哪里。

奇怪,在哪里呢?

穷苦男人越凑越近,一个没注意,就凑到了耍猴戏的场内。

一个身形远超一般猴子大小的猴王,哇哇大叫着扑了上来,穷苦男人哪里见过这么大的猴王,顿时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耍猴人眼疾手快,一鞭子打在了猴王的身上,猴王被打的哀嚎不已,便失了继续找穷苦男人麻烦的机会。

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猴子扑人,这场猴戏就是耍猴人难得的败笔。

耍猴人连连和周围人道歉,想要挽回些许声誉,但是没有成功。

怒火上头,耍猴人越想越气,举着鞭子,便直冲猴王而去,边打还边说:

‘让你少吃点,好好当猴,你还不听,越长越大也就算了,今天还扑人,看我不打死你!’

这几下鞭子落在猴王身上,血肉翻飞,竟是将那猴王活生生打死了。

穷苦男人听着耍猴人的话,呆呆的看着那猴王身上明显‘脱落破开’的猴皮,终于明白到底发生了啥——

这哪里是猴子,这压根就不是猴子!

这就是被他卖掉的孩子!

孩子被割掉了舌头,披上了猴皮,成了一个新的猴子!

人学猴,当然比猴学人要快,要聪明,要更听得懂人话

耍猴人压根就不是耍猴,而是在耍人!

而之所以要小孩,不但是因为小孩子身体较小,适合身形,而且神智较小的时候,亦更好驯化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奇事”

游梦之用一种说书人的口吻,道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故事,直播间的弹幕涌动,游梦之瞥了一眼,随意回答了一个观众的问题:

“没有后续。”

“穷苦男人本就是送孩子还钱,发现了之后,也只是哭了一场,闹着多要了些钱而已。”

“耍猴人还在耍,只是到哪儿,咱们就不得而知了。”

直播间内原先轻松的氛围一扫而空,十分的凝重:

【畜生,那些用小孩子造畜的人,才是一群真正的畜生!】

【所以,陈鱼的恐怖,妈也用小孩子造猴吗?我受不了了,我要报警!】

【天杀的,那可是个刚刚出生的小孩子啊!怎么忍心啊!】

“不”

陈鱼的脸色更白了:

“如果道长没有说错,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家的成名技不是猴戏,而是,羊戏。”

没错,羊。

艺耍猴多,很少有人知道,杂耍行当里面,羊戏排第二。

这位道长刚刚连上直播的时候就说他像是羊,结果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了这个羊字。

更致命的是,道长说的还没有一点错全对!

“是羊,真的是羊。”

陈鱼的脸色白的要命,但他却没有在意自己,而是急急的说道:

“真的是羊戏,我妈妈那么拼命的催生,就是为了要个小孩子,然后趁着小孩子呱呱落地的时候,把割下来的新鲜羊皮披上去”

“我想起来了,我哥哥嫂嫂去世的那段时间,我从临县的学校赶回来,家里刚好多了一头小羊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