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拒绝轩辕御川抛来的荣华富贵

当初还不明白阿娘话里的意思,以为阿娘在痴人说梦话。毕竟像她们那种住在漏水茅草屋的村姑,无权无势,哪有机会踏进皇城。

现在明白了,明白得通通透透。

她是公主,北裘最尊贵的嫡亲公主。

呵呵…

算吗?

阿娘只是婕妤的位分,不管多受宠,只要不是皇后,生下的孩子都是庶出。

嫡亲?她不配,也不稀罕。

浑浑噩噩睡到下午才醒。

“当家的,二皇子来了。”

云絮絮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头顶着些许雪花片,一身凉浸浸的。

“还带了好多新鲜难得的食材。”

胡鸾飞一听,不由得一愣。好一会儿才回神,是了,二皇子是她名义上的哥哥来着。有些事情,总归不是他的错,没有冷着脸对待别人的道理。

“让他去二楼厢房等候。”

轩辕御卿这人还算不错,从认识到现在,未曾因某事红过脸。

他回去换了一身装扮,却仍是月白色的锦服。身上的伤也未痊愈,不能饮酒。

厢房内,两人静默地坐着。

店小二端开门进来送茶水,又退下关门,两人一动不动,怄气一般,像是谁先开口谁认输一样。

最后,还是轩辕御卿表明来醉花楼的目的。

“回宫后不久,父皇召见军机大臣,商讨南岐进攻北裘的事。”

胡鸾飞对这场战事丝毫不在意,“和我说这做什么。”

“皇兄在我们被绑架那时已经驻扎城南以北的军事区。”

战场不似寻常打闹,会受伤流血甚至丢命。

轩辕御卿又道:“皇兄他…”

却又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觑了她一眼。

胡鸾飞道:“你想说他是和我一母同胞的哥哥对吗?”

轩辕御卿顿了顿:“你早就知道?”

“大致猜想。”

轩辕御卿没再说话,从怀里掏出深蓝色A4纸大小的本子放到了桌上。

七年前,轩辕隶将北裘的农业发展交给轩辕御川。

蓝色本子里记载的是北裘的各个农场。

“皇兄命人交给我,让我拿过来给你。”

“何意?”胡鸾飞不傻,知道天下没有白掉馅饼的事。

轩辕御卿道:“皇兄大概想要你帮忙打理…”

“打住!”胡鸾飞忍着脾气,将蓝本子退回轩辕御卿面前,“我自己的事多如牛毛,腾不出手来帮北裘管理农场。”

“可是如果农场收益不好的话,皇兄有可能登不上皇位。”

胡鸾飞眸色深了深,“那是他的事。”

“皇兄是你的亲哥哥,你忍心看他从太子位跌落吗?母后不会放过他的。”轩辕御卿拔高了嗓门,激动地站了起来。

胡鸾飞油盐不进,轩辕御卿气急,“皇兄这些年来过得很不好,但他从未忘记寻找你和胡娘娘。你知道吗,逢年过节时,他很喜欢一个人去胡娘娘以前居住的宫殿,虽然那里已经变成了冷宫,他不嫌弃,甚至、甚至…”

说着说着,轩辕御卿颇有些哽咽,“太医说皇兄这几年再走不出来,以后会变成偏执狂。”

胡鸾飞抬眼看着轩辕御卿,见他如三岁小孩般,只觉下一秒就要落泪了。

但是,她还是不能接受,做不到和轩辕御卿共情。

轩辕御川虽是自己的亲哥哥,却因两人自小不在一起相处过,很难连接情感。

说到底,也仅仅见过几次罢了,谈不上熟,帮忙干点小事可以,像这种管理农场的大事,她有心无力。

“鸾飞,你本事通天,相信可以把北裘的农场培育得很好。”

胡鸾飞不耐烦,也不曾答应他,便起身走出了厢房,意欲到杨柳岸边走走,以解忧解烦,于是缓缓下楼。

将出醉花楼,只见街道人群往来中有两人边走边聊边摇了摇头。

“城南以北战事吃紧,太子爷亲自领队,听说碰上南岐探子搅乱军心,落了个节节败退的下场。”

“太子爷初次领兵,无经验之下,吃败仗也在所难免。巧的是,军中似乎有人中了迷幻药,一个不中两个一对三也如此,以此下去,恐怕城南以北的大门守不住了。”

“唉,最后苦的是咱老百姓。”

胡鸾飞忙看时,两人是久未曾联系的的故友顾磊和年疏。

“大哥、二哥许久不见。”胡鸾飞忙笑问道:“嫂子最近可好,镖局运转得还算顺利?”

顾磊和年疏讶异,互相觑了一眼,又转眸看向胡鸾飞:“你是…胡鸾飞?”

他们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不大认识她的表现不像是装的。

胡鸾飞眼角微抽,微笑不自然,“二位哥哥为何如此怪的看着小妹,是脸上有花还是哪不对劲?”

顾磊事先回神:“女大十八变,跟换了个人似的。”

年疏附和:“初见时那刁蛮的个性招人喜欢,今日再见,和宫里来的贵妇不相上下。”

“有这回事?”胡鸾飞一面说着,一面和他们并肩而行。

年疏道:“前些日子我们镖局来了位贵客,满头珠翠华丽,着一身华贵锦服,肤如凝脂,齿如白雪,做一派威严作风勒令我们关闭镖局。我们一听是来踢馆的,也没个好气,将她们赶了出去。”

“你们如何得知她是宫里来的。”

年疏道:“她身后跟来好多带刀侍卫,我们有人在宫里头当差。”

说起这事,倒让胡鸾飞想起在北裘宫里答应了某个小太监的事,忙在空间里把东西拿出来,准备拖年疏二人帮忙送去小太监的老家。

包裹才一现身,年疏就惊讶地叫起来,“你见过小篮子了?”

“小篮子是…”

年疏忽然有点尴尬,“就是宫里的太监,也就是我刚才说的有人在宫里当差。只是…”

年疏的表情突然沉了下来,胡鸾飞一看就知没好事。果不其然,年疏说道:“他又犯病了,他家人早在十年前已经全部遇难才被人卖进宫里当差的。我们每年都帮他存着这些东西,也骗他,说他家里一切安好。”

手中的包裹忽然成了沉重的泰山,想起那小太监找到冷宫把包裹托付给她时想念家人的样子,心就像被针扎似的,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如果小太监想起自己的家人早已经不在世上,那该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