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晏卿一个箭步走过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秦霜不解地抬起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干什么?”
薄晏卿:“别打了,孩子不在部队。”
他还是不忍心对她说谎。
原本今晚,他也不想回家,因为他就是担心这个情况,她没有睡,真的撞上正面,他不想对她有所欺瞒。
尽管,弄丢小司衡的不是他,可他还是不想看到她心碎焦虑的眼神。
秦霜眯了眯眼,心中的不安如同定时炸弹一般,一下子就彻底引爆了:“小司衡到底在哪儿?”
她一早就觉得很奇怪了。
秦世淮既然是为了孩子的周全顾虑,可他不应该只是把小司衡送去部队,而对沐沐不管不问。
他又不是重男轻女的舅舅,是外甥是外甥女,都一样会保护起来的。
因此,秦霜心里早就有所疑虑了。
果不其然!
小司衡也出事了。
秦霜问道:“小司衡在哪儿?”
薄晏卿道:“我不知道!”
“啪”的一声!
秦霜打了他一耳光。
薄晏卿没有避躲。
这一耳光并不多重。
薄晏卿看向秦霜,紧紧握住了她的肩膀:“你别担心。”
秦霜:“你让我别担心?两个孩子如今都下落不明,你叫我拿什么安心?我看你是根本不在乎这两个孩子,所以,这两个孩子如今杳无音讯,你还能吃的安心,睡得安心?恐怕,眼下你更在乎的,是你名下那些股权吧!”
薄晏卿脸色微微一变。
她的话,无疑是有些刺伤了他。
薄晏卿眼神暗暗的:“是气话还是真心话?”
秦霜:“你就是这么想的。”
薄晏卿:“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眼中只有利益的人?”
秦霜捏紧了拳头。
事实上,她是说的气话,可眼下,她有些骑虎难下,却不知如何收场,只是低下头,不说话也不看他。
薄晏卿深呼吸,转身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
“砰”的一声,房门紧闭。
门外走廊,只剩秦霜四肢冰冷地站在原地。
她捏紧了拳头,闭上眼睛,眼泪无声地从眼眶淌落。
不知过了多久——
房门突然打开。
薄晏卿阔步走了出来。
秦霜原本以为,他收拾了一下,便要走,丢下她一个人在家了。
可下一秒。
她却落入男人温暖有力的怀中。
“没事了。”
他紧紧搂着她,柔声安抚:“不管是小长意,和小司衡,都会没事的。我猜,小长意应该是被纪年丰的手下劫走了。但你不用担心。现在,纪问洲在我手里,无论如何,纪年丰也不敢伤他们分毫。所以,不是我不担心,是我有把握。”
秦霜突然沙哑道:“对不起……方才我语气重了。”
她向他认错。
薄晏卿却是失笑了:“没事了,别担心,有我在,秦霜,信我一次。”
他承认,方才,她的话的确有些刺人,但他冷静下来想一想,她此刻,除了说这种话刺激他发泄情绪,也没有任何办法缓解自已焦灼的内心。
他应该理解。
越是这个时候,他越要耐心地守在她身边,呵护她的情绪。
秦霜:“你答应我,你保证,两个孩子都会没事。”
薄晏卿毫不犹豫:“嗯,我答应你,我和你保证。”
……
地窖里,阴暗潮湿。
头顶上的白炽灯不断的摇晃着,周遭却漆黑黑一片,昏暗的灯光下,影子孤单单的拉扯,令人心窒。
扑面而来的霉味与淡淡的汗腥味混杂在一起。
不过,经历两天两夜,他已然适应了这种环境。
纪司衡身上的伤血已经凝结成痂。
不知为何,与哥哥依偎在一起,让小长意感觉到莫大的安心,仿佛,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再害怕了。
中途……
安杰走过来,将小司衡的手也绑了起来。
两个孩子双手都被绑在身后,根本动弹不得。
尤其是秦长意,原本手臂脱位的伤就还没好,如此,更是雪上加霜。
纪司衡突然模糊不清得呓语了几声:“水……”
秦长意起初没听清楚,将耳朵凑近了他的嘴,便听到他闷闷的声音传来:“水……”
他流了许多血,所以,这会儿开始口干舌燥了。
秦长意拧了拧眉,环顾四周,地窖里只有一个人看守。
他对那个人道:“有水吗?”
那人抬起头,便看到秦长意沉着逸声:“我哥哥想喝水。”
“哪儿来那么多要求?”那人没好气地道,“忍着!”
秦长意神色不悦,“你搞清楚,我们是你们的人质,不是犯人!我哥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们不处理,连水都不给么?”
那人突然不说话了。
他站起身道:“我去请示一下杰哥。”
说完,他走出去了。
不过一会儿,那人又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瓶矿泉水和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两个干硬的菜馒头。
他打开笼子,将水和馒头都放了进去。
秦长意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最后,目光又落在那馒头上,眼中不禁有些怀疑。
水是他要求的,馒头呢?
他怎么无端端地这么好心?
“放心吧!没毒。”男人哼了一声,“你们要是饿死了,我们的老板也会要了我们的命的。”
说到这里,他重又在椅子上坐下,兀自点了一根烟,抽开了。
“吃吧,不吃要饿死了吧?”
秦长意皱眉道:“你把我们手都铐住了,我们怎么喝?”
“那是你们的事。”这人自然不敢放开他们。
秦长意他不知道。
但纪司衡的实战能力,他是亲眼目睹的。
这小子腿脚厉害不说,还会开枪。
把纪司衡收拾好之后,他们下楼,在车上发现了躺在副驾驶座,还剩半条命的司机。
那司机醒过来,和他们提到了路上发生的事。
他们又得知了,纪司衡会一米之内夺枪!
这是何等彪悍的孩子,简直恐怖如斯!
谁敢解开他的手铐?他傻了才会松开他。
另一个小鬼看上去也很精明。
他才不会犯傻。
秦长意怒了,刚要发作,就听那人道:“实在不行的话,你嘴对嘴喂他喝不就好了吗?这个时候了,就别挑三拣四的了,我不是你们的保姆,不会照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