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神痛苦却愤恨,喊出的声音,也气若游丝,根本哼不出连贯完整的音节。
四周,一排排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整齐划一地站在两侧,每个人神情一丝不苟。
即便是如此狠辣的私刑,男人的嘴巴却仍旧严严实实,愣是没有吐出一句话来。
昏暗的光线中,薄晏卿站在他的面前,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眼,最后,在助理搬过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整个人散漫而坐,双腿优雅的交叠着,略微清瘦的身子闲适地陷入沙发,清秀的脸上却冷寂淡漠。
尽管,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所有人都无法忽视那身上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男人的眉宇间,透着一股子凌厉迫人的气质,纵然有所收敛,却仍旧无法隐藏那桀骜的锋芒,犹如黑暗孕育而生。
薄晏卿:“我叫你们停手了吗?”
他说着,冰魄般的眸子落在男人的身上:“继续。”
两个保镖继而又开始动手。
“砰!”
“砰砰!”
伴随着橡皮棍抽打在人筋骨上的闷响。
男人痛得浑身都开始抽搐了起来。
薄晏卿点了根烟,不疾不徐地抽完了一根。
一根烟抽完掐灭,那不断被抽打的男人,头却突然歪扭在一边,不吱声了。
两个保镖低声道:“薄总,这人没声了。”
薄晏卿掀了掀原本低垂的眼睫,撩起眼帘,冷漠的眼神看向那晕厥过去的人,凉薄的开了口,“死没?”
保镖:“没有,可能是痛得昏死了过去。”
薄晏卿警告过他们,因此他们下手有轻重,尽可能弄疼他,摧磨他的意志,却不会要了他的命。
“哦。”他平静地点了点头,薄唇勾勒起诡谲而冷血的弧度,“弄醒他。”
“是!”
保镖俯首应话,转身去提了一桶盐水来。
不消片刻,那好不容易昏迷过去的可怜男人被当头浇了一桶盐水,疼的再次清醒过来,酷刑依旧。
“别打了!别打了!”
男人开始苦苦求饶。
薄晏卿却对此置若罔闻,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根本与他毫无干系,甚至连一眼都不屑看去。
直到那男子再度昏了过去,他都未发一语。
他心里很清楚,这世上,不存在真正的硬骨头,要么是手段不够狠。
直到保镖说:“再打就出事了。”
薄晏卿才冷冷道:“把他放到地上。”
他们立刻将人放到地上。
薄晏卿缓缓起身,走到那人面前,用脚尖踢了踢,见人确实是昏过去了,不由得眉心一蹙。“嘴巴就这么硬?”
保镖:“看得出来,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嘴巴咬得很死,私刑那么久,用过很多法子,就是撬不开他的嘴。”
薄晏卿:“既然嘴巴硬,那我就好好陪他玩玩。”
说完,他吩咐道,“把他四肢固定在墙上。”
“墙上……怎么固定?”
一旁的几个男子露出疑问。
墙上光秃秃的,没有固定的地方,怎么绑人。
薄晏卿斜睨了他一眼,随手从手下的腰畔摸出一柄锋利的军用匕首,“用这个。”
众人顿时不寒而栗。
男人话里的意思,是要用匕首将人的四肢固定在墙上。
好狠的手段!
这手段,可真是够折磨人的。
这么下去,哪怕人没死,也半残不残了。
可薄晏卿怎么会在乎。
他的两个儿子,差点死在了这个男人的手里,他还需要对这种人客客气气吗?
几个西装男子将那昏迷不醒的男子扶起,稳定在墙面,摊开他的四肢,各自摸出匕首对准他的手腕与脚踝,齐齐用力!
“砰——”的一声。
因为剧痛,男人再度醒过来,却是被这剧痛刺激得赤目圆睁,四肢传来穿骨的痛楚,令他浑身的血流上涌,脸上赤血欲滴,青筋爆裂一般!
“啊——”
这一份痛,若不是亲身感受,永远也无法体会其中残忍。
男人狂躁得挣扎着,喉咙喊得几乎快要破声。
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要一个痛快。
他不怕死,但就怕落到这个男人手里,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薄晏卿给以眼色,保镖立刻心领神会,泼了他一盆冷水,一瞬间,男人很快镇定了些许,狼狈地抬起头,却见一个神容冷血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眉心冷峻。
他寒声道:“我可以告诉你,今天,不管你说不说,落到我手里,你必死无疑了。”
那男人粗喘了几声,唇瓣哆嗦了一下。
他知道,这个男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是职业杀手,背后牵涉的利益很多。
虽然职业杀手酬劳很丰厚可观,但一旦失败,就绝无回头的机会。
倘若,他不肯说,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放过他。
可他若是说了,即便这个男人放了他,他背后的势力,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这就是一个杀手任务失败的下场!
薄晏卿仿佛料到他心中所想,冷冷道:“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比起痛快的死法,你一定也不想一点点被折磨而死吧。”
男人冷哼了一声:“我选择痛痛快快的死!”
薄晏卿露出阴鸷的笑容:“好,我可以满足你想要的死法。不过,前提你要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你的目标究竟是谁?”
“哼。”男人仿佛嘲笑他的天真,似乎是没将他这个男人放在眼中!
他是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
杀手,接任务,拿悬赏,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卖雇主的!
他今日不过是失策了,才落入了他们的手里!
可既然做这一行当,便做好了任务失败多要付出的代价和下场。
死,就是他任务失败的唯一下场!
薄晏卿道:“你这张嘴,如果没有用,就别用了。”
说完,他随手掏出一块手帕,递给保镖。
保镖自然是懂看颜色的,立刻接过手帕,往里面浇上高燃点酒精,一股脑儿塞进了他的嘴里。
薄晏卿站在身后不动声色地观望着:“你总该告诉我一个名字,不管是谁指使你做的,你要么给我一个交待,要么,我叫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