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克数不大,不过一克拉,但款式却特别好看,而且,还是比较稀有的粉钻。
秦霜:“这戒指是……”
高启尉道:“我正好去买西装,路过专柜的时候,顺便便停下来看了看,看到这枚戒指款式挺独特新颖的,便觉得你一定会喜欢。”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将戒指从盒子里取了出来,柔声问道:“可以为你戴上吗?”
秦霜怔怔地抬起手。
男人立刻接过了她的手,一手捏着戒指,就要轻轻套在她的中指上。
突然间——
秦霜猛不丁回过神来,手指一下子蜷在了一起。
戒指差点掉在地上。
高启尉有些紧张地看向她。
秦霜抬起头,与他对视时,眼神莫名有些闪烁。
“总感觉,这个地点,这个时间,你为我戴这枚戒指,有些不够正式。”
秦霜笑了笑:“要不然,先保留好,等到订婚礼那天,你为我戴,再不迟。”
高启尉脸色微微怔忡了几分:“是吗?”
他重新将戒指放回在盒子里:“你这么说,也是……总感觉,是我太心急了一些。”
秦霜:“哈哈哈,心急什么?你还怕我插上翅膀飞走吗?”
高启尉却一本正经道:“怕,怎么不怕?我很怕,有一天,你不再属于我了。”
秦霜:“嗯……你别担心。”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本来订婚戒指,就并非是正式婚礼上的戒指,随时戴都可以。
可就在他方才为她戴上戒指那一瞬,她感觉她的心弦,莫名紧绷了一下。
她忽然觉得,她不能那么草率地同意,他戴上这枚戒指。
也不知道……
她的婉拒,会不会伤害了他。
秦霜来不及想那么多,甚至是有些心慌意乱道:“我……累了,这两天在医院,照顾小沐沐很累,我先回去休息了。等明天,我再找你。”
高启尉:“嗯,亲一下好不好。”
他说着,俯首,吻在她额头。
长久以来。
他们的亲密接触,始终停留于此。
并非是他不够主动。
而是……
他总感觉,每次,他要与她更亲近一些,她便会本能地抵触。
他以为,她是比较抗拒婚前肌肤之亲的,因此,他便想,或许该多给她一点时间,等到他将她明媒正娶那一天,有些事才可以水到渠成。
因此,这么久以来,他始终维持着君子之风,尊重她,爱护她。
秦霜也吻了吻他的脸颊,与他道了一声:“回家早点休息,晚安。”
说完,她转身进了门。
高启尉始终驻留在原地,直到目送她进了屋子,才终于上车离去。
车子沿着盘山公路往下,刚开到与公路的交叉口,突然看到前方,薄晏卿的车子,横停在路口的中央。
高启尉也随时将车子停下来熄火。
两个男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下车。
高启尉一见到他,眼色瞬间冷了下来:“卑鄙。”
薄晏卿却是不以为然:“你说我卑鄙,不知道,我是哪件事做的让你觉得卑鄙?”
高启尉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利用沐沐和她的血缘关系,再次接近她。”
薄晏卿沉默不语。
高启尉愈发恼火道:“我甚至怀疑,从一开始,就是你计划好的!你明知道,你们之间的怨恨,很难消解,所以,你利用假死,想要掩盖你过去曾经所有伤害过她的事!然后,你让那个姓‘季’的,对她进行了催眠术,封存了那些所有痛苦的回忆。如今,你可以凭借另一个新的名字,新的身份,再度接近她,闯进她的人生!薄晏卿,不……纪寒洲!你真的是阴险卑鄙至极!你以为,你为她死过一次,就真的能抵消过去的种种吗?”
薄晏卿:“不得不说,你提出的这些假象,确实很合乎情理。高启尉,无论你怎么想我,我也不会和你解释什么。因为我根本不在你所认所想。哪怕,在你眼中,我纪寒洲再卑鄙,我也无所谓。我在乎的,只有秦霜一个。”
高启尉道:“你这是在和我下战书吗?”
薄晏卿:“战书?这是什么意思?她根本从来就没有属于过你。”
高启尉一个箭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带:“你说什么?”
薄晏卿:“你不过是趁虚而入。论卑鄙,你高启尉又作风高尚在哪里。”
高启尉:“是你选择让她忘记你。那你想怎么样?想让她一生为你‘守活寡’,想让她守着一个你独活?薄晏卿,你算什么男人?你敢承认,你就是纪寒洲吗?你敢让她知道,你是她的前夫,又做过什么事吗?!有本事,你就光明正大地用你真正的名字和身份出现在她面前,而不要藏头藏尾,像个懦夫一样!
或许到那个时候,我才会高看你一样!”
薄晏卿道:“或许那一天,不会太迟了。”
高启尉冷笑一声:“好啊。但愿你说到做到,而不是再用‘薄晏卿’这个虚假的身份和名字,畏畏缩缩一辈子!”
说完,他终于松开他,冷冷道:“把车挪开!”
薄晏卿望着他转身的背影,突然淡淡道:“我不会把她让给你的。”
高启尉步子一瞬顿住。
薄晏卿随手拉开车门:“我的字典里,没有‘放手’这两个字。”
说完,他便上了车。
……
秦霜回到家,洗漱完之后,躺在床上,左右翻身,辗转难眠。
窗帘轻掩着。
透过窗帘,她看着窗外朦胧的月光,像是有些心事,怎么也睡不好。
突然,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一下子认出了脚步声。
秦世淮。
三哥回来了!
几个哥哥的脚步声各有不同。
大哥的脚步声更兀沉一些。
而三哥因为当了多年的特种兵,平时走路,都像踢正步一样,特别有力。
秦霜立刻披上睡袍,打开门走了出去,朝着楼梯口的方向喊了一声:“哥!”
秦世淮一听到她的声音,又下了楼:“还没睡?”
秦霜立刻朝着他走了过去:“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