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运气很不好,养母心怀仇恨日日癫狂,亲娘为爱发疯。
这些年她生存艰难,不但一直活在太后的魔爪下,还要防范陆氏。
相对太后的残忍,其实陆氏的手段已经算得上仁慈了,可暗里也没少害她。毕竟,她对瑾瑜来说,是个大威胁。
她懂,还是她太优秀了。
所以,找陆氏自报家门,换来的绝不是母慈女孝兄友妹恭,只会是退位让贤皇权更迭。
不是容岑贪恋权柄,……算了,骂她痴迷权势也罢。谁说女子不能掌权?哪条法文规定女子玩弄权术罪不容诛么?
并没有。
容岑并不觉得女子心怀天下有野心有什么不对。
这条路很难走,极有可能无人相伴,但强者本就是孤独的。
至于其他,容岑此刻又想起父皇曾多次说与她听的话——
“嘉懿,这皇位父皇将来是留给你的。莫管流言蜚语,女儿身又何妨?区区皇位,我们嘉懿够格!你要永远记住,你天生就是坐在这个位置上的。”
既然如此,那容岑就更不可能给别人腾位置了。
“你方才所说的隐藏任务……是什么?”容岑没忘记问重点。
【非主线剧情,你不必知晓。】
“……”那你别刚才说啊。
应该是感觉到了她内心的不满,神似乎默默叹了口气,才不紧不慢道:【稍后会给予你应有的回归值奖励。】
“给多少?”容岑的兴趣被勾上来,挑眉道:“隐藏任务,一般人发现不了吧?这种没个三五千说不过去吧?”
【那就送你……】
神正欲言,被容岑打断,“慢着,朕话还没说完呢。”
“方才那个检测到相似场景的记忆碎片,都不曾询问征求朕的意见,就直接触发自动兑换,朕觉得此举颇为无理,实乃强买强卖的强盗行为,你以为呢?”
【女帝所言极是。】
“以及方才的异常警报,突然响起来,还说……为避免朕的灵魂被抹杀在记忆空间,把朕给强制退出场景了。这又是何情况?怎会有莫名出现的危机?把朕吓得不轻!”
容岑脸上神情瞬间变得惊恐,面色苍白且双唇微微颤抖,手作“西子捧心”状,呼吸紧促,气息紊乱。
话落,神无言看向她,隔着面具,他那双眼神色清明,略带戏谑之意。
【……】
许久,容岑才渐渐平复下来。
“朕花了两千点回归值,差点丧命,岂能花钱买命不成?那可是朕一点一点来之不易攒下的真金白银的回归值啊!给了你的那两千,朕不知得做多少贡献才能赚回来!于你而言两千只不过是个数字,可于朕而言,那可是需要努力达到四千点回归值才行的!朕足足攒了近半年才凑到五千,这一下,大半都没了,朕还什么有用的都没兑换到。”
言外之意,无非是想要回今日扣除的那两千回归值,以及明目张胆地指责系统进行50的回扣,容岑分明做出了一千点回归值的贡献但实际却只能收获五百点回归值。
神没什么意见:【双倍赔偿,如何?】
容岑眼睛亮了亮,控制着欣喜若狂的激动心情,强压意欲飞扬的嘴角,装着镇定自若,语气强势坚定道:“还有,朕要到手的双倍,四千点回归值!”
她可没忘,在新时代曾经在咖啡厅听到隔壁写字楼打工人抱怨面试时HR的圈套,谈薪资待遇说好的两万,以为是到手能有这个数,结果发工资看到工资条才发现,原来说的是总薪资,五险一金之类的扣完后实际到手根本没多少了。
所以,这点很重要!
神哭笑不得,颔首应允:【可以。】
“多谢!”
在容岑看来,神好像是被她说服了。
殊不知对方瞧着她那钻钱眼里似的熟悉模样,像个可爱淘气的奸商。
【你当真没什么想问的?】
容岑摇头。
【也罢。日后若想问,再问亦可。】神的影子似实似虚,平常没有波澜的语气多了一丝郑重,好似在做什么珍贵异常的承诺:【答应你的,永远都作数。】
容岑没注意听,不曾发觉其中蕴含着某种深意,也就未做他想。
沉寂片刻,神忽而唤她。
【女帝。】
“嗯?”
又是一阵静默。
神端的是一副神秘莫测,正当容岑以为他不会说什么了之际,却听对方嗓音温和地道了句:
【保重。】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那道纯白身影便消失不见。
这是告别语了。
【叮~已原路归还2000点回归值!】
突然响起机械童音,容岑吓了一跳,随之是大大的问号:“两千?”
她说了半天,神答应了,结果就两千?不是吧,敢说不敢做?
下一刻,机械童音再次响起。
【由于系统问题导致影响您的感知,为维护您的满意度,决定对您做出一定补偿,希望您后续体验愉快!】
【经上级核准,现回馈您3000点回归值大礼包,已实时发放,请您注意查收哦!】
【根据既往增减变动记录,目前您还剩余回归值为84545点。当前回归值15485,剧情偏离度15485。离剧情复原越来越近了呢!】
那确实是。
四舍五入只差155,也就是还差1550点回归值,她只要再做出三千多的贡献就够了。
就这,小意思,洒洒水啦!
刚才那位“神”,就是这个小系统所说的“上级”?这种组织架构,究竟是什么神秘力量?他们来自哪里?目的是什么?为什么执着于让她复原剧情?
不过,他还挺够意思的啊,大手一挥就是五千点回归值。
但这么大方,怕不是有坑等着她跳吧?
容岑生出几分防备和一丝担忧。
罢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容岑心情愉悦地离开不知名空间,终于回归现实。
此时她的身体正睡得香甜,脑子刚要接续方才沉浸的美梦,却被寝殿外的尖细的公鸭嗓叫破。
容岑思绪彻底清醒,只见万礼掌着灯笼,身子半低轻手轻脚进殿,窗外皎洁月光都照映不出他的影子。
“何事惊慌?”
烛光已熄,殿内黑漆漆,容岑靠坐于榻,指节轻扣案几。
“陛下,信国公刚送来的密信。”
“哦?你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