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当听说司念要结婚的消息,再加上自己那个傻弟弟的坚持,沈云清不得不回国。
因为心还在痛,也因为不敢面对,所以沈云清回国后并没有告知司岳,更没有去找他。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因为担心司念,他们两个人也不会在她的家中重逢。
重逢后,司岳的态度发生了180度大转变,以前的冷漠消失得无影无踪,对她反而一次比一次热情。
沈云清感到不适应,感到怀疑,这是非常正常的。
更何况,她的心里还有一个巨大的障碍,想要让她的态度软化,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今天,她本来在家里陪着父母,突然接到了司岳的电话。
她本不想理会,甚至没有接他的电话,但他在她挂断电话后发来了一条短信——
“念念出事了,可能会流产,我和阿凯两个大男人,不太会安慰人,如果孩子真的保不住了,有你在身边可能会好一些。”
看到短信的那一刻,沈云清急忙赶了过来。
沈云清刚到达急救室,还没走近就看到了司岳那放松的侧脸。
只看一眼,她就知道他的心情非常好,换句话说,孩子保住了。
一直紧绷的心突然放松,因为太高兴了,沈云清忍不住,情不自禁地对司岳说了声“恭喜”,这才有刚刚那一幕。
“小云云,我说过,你逃不掉,你注定是我的人。”
司岳毫不在意沈云清的态度,挑着眉毛,霸道地宣布。
三年前她离开的原因他一直在调查,一旦查清,他就要和她好好算算账!但现在,还是先解决念念的问题。
“你想不想去看看念念?”
“嗯。”
沈云清难得地同意了司岳。
既然来了,就顺便去祝福她一下,更何况,亲眼看到她没事,自己才会更安心。
“念念这次出事,是意外吗?”
和司岳并肩走着,沈云清觉得有些好奇,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一个意外。
“不是。”
如果是意外还好,造成这次意外的人最多断一只手,但如果不是,那就没那么简单了。
“那你为什么还没有采取行动?”
沈云清转了转眼珠,惊讶地看了司岳一眼。听他的语气,似乎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
以他的性格,如果知道了幕后黑手,肯定会立刻采取行动,怎么还会这么从容地和自己聊天?
“我先听听阿凯的意见,看他想怎么处理。”
是的,他是想直接冲过去,把那个人抽筋扒皮,但这件事毕竟不是他一个人的事。
他再独断,余凯的意见还是必须听取的。
想来,余凯应该也会采取行动吧?
在司岳和沈云清交谈的同时,余凯迅速地走向了病房。
他轻轻地推开门,脚步尽可能地放轻。
因为刚才在门口,一位小护士提醒他,念念还没醒,让他动作小一些。
走到床边,余凯缓慢而轻柔地坐了下来。
他用一只手支撑着身体,低下头,用另一只手轻轻地触摸司念的脸颊。
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比刚出事时好多了。
回想起刚才的情景,他感到一种钻心的痛,毕竟他也是血肉之躯,他也会害怕,会担心,会感到痛苦……
他俯下身,轻轻地贴在司念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虽然没有童话中王子唤醒睡美人的浪漫,但这份温柔同样具有魔力。
这个温柔的吻,充满了深情,唤醒了沉睡中的司念。
她的眼睛轻轻颤动,发出一声低吟,司念缓缓醒来。
她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余凯深情的目光。
他的眼睛,本就是女人一生难以遇见的深邃海洋,此刻,他的眼中充满了温柔和宠爱,司念瞬间被吸引,恐怕再也无法自拔……
"阿凯~~~"
她眨了眨眼,伸出手臂,抱住了余凯的脖子,然后微微起身,情不自禁地印上了自己的吻。
这一吻,完全是出于司念自己的意愿,她本想只是轻轻触碰,却激发了余凯一直在压抑的情感。
他开始热情地回应她。
实际上,他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冷静和坚强。
他并非没有与死神擦肩而过,也并非没有经历过比这更危险的情况,但因为这次经历的人是她,所以他害怕了。
所以他这种吻法,仿佛要将司念所有的能量都吸走。
是的,他在吸收她的能量,他想感受到她的温暖,他想借助她的力量驱散埋藏在心底的恐惧和痛苦。
从司念出事的那一刻起,余凯就开始害怕,害怕到他那颗一向坚强的心都在颤抖。
尤其是刚才等待手术结果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她是他的生命,不,她比他的生命更重要。
因为为了完成任务,他可以冒险,但对她,他连一丝一毫都不愿伤害。
他恨不得用自己的心将她包裹起来,让她免受任何伤害。
司念本来非常配合余凯,但他后面几乎让她都麻木了。
虽然他们已经亲吻过无数次,但如此激烈的吻还是第一次。
怎么感觉,他像是在发泄?
又像是在表达悲伤?
"……唔……阿凯……你……我有点……唔……喘不过气……"
司念柔弱的小手轻轻拍打着余凯的后背和肩膀,她喘息着,扭动着头。
她真的感觉快要窒息了。
"念念,念念,宝贝……"
余凯的身体一僵,非常艰难地移开,然后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里,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呼唤她的名字。
仿佛这样他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能安定下来。
尽管危险已经过去,但余凯的不安和焦虑仍然非常强烈。
他这是事后的爆发,因为知道她和孩子都安全了,所以他才敢这样放纵自己。
"老公,你怎么了?"
司念的玉臂紧了紧,一边轻抚着自己男人的后背,一边有些担忧地问。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悲伤的气息如此浓烈,让她感到心疼。
余凯的头微微抬起,张开口,突然含住了司念的耳垂,然后毫不犹豫地用力一咬!
怎么了?
这个女人太没良心了,他的魂都快被她吓飞了,她竟然还问他怎么了!
难道他刚刚经历的只是虚幻的噩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