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不正常。”
“什么意思?”
医生换了个通俗易懂的说法,“傻了。”
刘队瞪大眼睛:“傻了?”
“大概是撞击头部的时候损伤到了神经,也有可能被什么刺激了,他脑袋里还有血块,出现脑震荡、失忆或者痴傻都有可能,但痴傻属于精神类疾病,我不能确定。”
“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是装傻?”
“真傻还是装傻我不敢肯定,我建议你将他转到精神类权威的北方医院去确诊。”
桑浅听见这个消息偷偷松了一口气,医生和护士离开后,她随着刘队和纪承洲一起进入病房。
罗语堂坐在病床上,头上被白纱布包裹,仰头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不知道在看什么。
刘队严肃喊了一声:“罗语堂。”
罗语堂听见声音,低头,看见一身警服的刘队,吓得忙抱住头,一脸恐惧地说:“别抓我,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王雁玉没死。”
罗语堂神情僵了一下,但只一下,继续惶恐地说:“人不是我杀的,是她自己掉下去的,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你别以为你装疯卖傻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你绑架勒索,差点杀了一条人命,不是你装疯卖傻就可以躲过去的。”
“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罗语堂有些激动的摇头,之后抓起床上的枕头朝刘队砸了过去,“你走,你走。”然后自己蜷缩在床角,抱着被子瑟瑟发抖,俨然一副痴傻疯癫的模样。
刘队蹙眉接住罗语堂扔过来的枕头,吩咐手下在病房看着,然后看向纪承洲,“我们出去说。”
几人出来。
刘队说:“案子可能还得缓一缓,我会立刻联系上级,申请尽快将他转到北方医院确诊。”
纪承洲:“辛苦了。”
“应该的。”
纪承洲将桑浅送回病房便带桑林和周毓琇回去了。
第二天,桑浅醒来洗漱好出去买早餐,刚打开病房的门见纪承洲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手机,惊讶走过去,“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纪承洲将放在一旁的保温桶拎起来,“刚到一会儿。”
桑浅视线指了一下纪承洲手里的保温桶,心也跟着暖了,“给我准备的?”
“嗯,鸡丝粥。”
“小筑做的?”
“嗯。”
桑浅伸手牵住纪承洲的手一起朝病房走,“你吃了吗?”
“吃了。”
两人进入病房。
纪承洲看了一眼里间病床上的王雁玉,“王老夫人怎么样?”
“昨晚半夜醒了一次,说了会儿话又睡了。”桑浅将保温桶放在桌上,打开,一股浓郁的粥香扑鼻而来,瞬间让她胃口大开。
粥不烫不凉,入口软糯香滑。
桑浅满足喟叹:“真好吃。”然后舀了一勺递给纪承洲。
“我吃过了。”
“我知道,再吃一口。”桑浅将勺子往他唇边又递近了几分。
纪承洲眼底浮上浅薄的笑意,张嘴吃了。
桑浅歪头问他:“好吃吗?”
“我早上也吃的鸡丝粥。”
“那能一样吗?这是我喂你的,而且这个勺子是我吃过的,你不觉得更甜吗?”
纪承洲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嗓音低沉染了宠溺,“嗯,更甜。”
“还吃吗?”
“你自己吃吧。”
这时纪承洲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怕吵醒王雁玉,立刻接了。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脸色沉了下来,“……知道了。”
桑浅见他挂了电话,担心问:“怎么了?公司有事?”
“刘队的电话,罗语堂昨晚闹了大半宿,一大早趁着警察疲惫打盹,逃了。”
“既然知道逃跑,八成是在装傻。”
“嗯。”
“我去帮忙找人,你在医院别到处乱跑,我让孙琦过来照顾你的安全。”
“好。”
纪承洲直到孙琦过来了才离开。
**
纪明渊昨晚喝断片了,早上醒来昨晚醉酒说了什么都忘了。
纪远航乐见其成,留下吃了早餐就离开了。
他打算先回景苑洗个澡将身上染了酒味的衣服换了,然后想办法去见一见陆夫人。
景苑是他之前和苏妙彤的婚房,这里应用俱全,平时他不在明月山庄的时候,都在这里住。
他刚走到门口,正准备用指纹开门,突然从旁边的灌木丛里钻出来一个人,“怎么是你?”
罗语堂快步走到纪远航身旁,“进去再说。”
纪远航看了罗语堂两秒,打开门。
罗语堂迅速闪了进去,之后在门缝里看了一眼外面,见没有任何动静,这才放心关上门,转身看着纪远航说:“你给我一笔钱,想办法送我出国。”
纪远航走到沙发上坐下,一脸平静看着罗语堂,“你现在可是通缉犯,我没那个本事送你出国。”
“你什么意思?当初可是你让我绑架王雁玉的,现在想撒手不管?”
“我什么时候让你绑架王雁玉了?”
“你……”
他话还没说完,纪远航就打断了他,“你见王雁玉夺走了博薇服饰,将你从总裁之位上赶下来,怀恨在心,所以绑架她,想利用她勒索钱财。”
罗语堂瞬间明白纪远航这是见事情败露,想翻脸不认人,和他彻底撇清关系,怒道:“分明是你让我绑架王雁玉,利用她逼迫桑浅坦白身份。”
“桑浅是我大嫂,是桑家的女儿,是白老的关门弟子,是设计大师SS,她还有什么身份需要坦白吗?”
“你不揭穿她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有事不奉陪了。”纪远航说着起身朝楼上走,“离开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关上。”
罗语堂气得脸色通红,朝纪远航的背影怒道:“你想撇清关系,没门,你若不管我,我就去警察局揭发你,大不了鱼死网破。”
纪远航停住脚步,慢悠悠转身,“你尽管去揭发,看警方是信你还是信我。”
他已经在医院装疯卖傻了,说话本就没有可信度,加上纪远航纪家二少爷身份矜贵,他如今不过是一个一无所有,还绑架勒索的罪人。
警方肯定信纪远航。
罗语堂没想到纪远航如此绝情,竟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他早该想到的,五年前纪远航为了利益杀害苏漾,利用完妙彤后,又一脚将她踢开,眼睁睁看着妙彤被驱逐出城无动于衷。
如此心狠手辣的男人,心中只有权利,哪有仁义道德?
罗语堂气得不轻,胸口不断起伏。
但他如今四面楚歌,只能将心中所有的怒火压下,放缓语气说:“我不过和你开句玩笑,你何必当真呢。
这次绑架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桑浅已经当着我的面承认了自己就是苏漾,我让人拍了录像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