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萧默言,这是最后一次

深夜。

陪伴沈淑仪到睡下,沈知语才有自己的时间。

坐到阳台飘窗,俯瞰城市夜景,璀璨灯火印在眸间,瞳仁却是空洞的。

一晚上没看手机,直到现在才端起手机。

心里有期待,会不会得到萧默言的关心?

可空空如也的屏幕,碾碎那点碎末期待。

萧默言……

在酒店撞破她家的闹剧后,他消失的无声无息,没有一句问候,也不关心她的事。

他的寡淡冷漠,仿佛是为了点明,她的位置……不过是情人。

他们的关系淡到,他亲眼见证她的狼狈不堪,却可以连一丝情绪价值都不提供的地步。

她还活在高中时期,与他交为好友,互相关心,互相陪伴的过去。

还总是用过去滤镜,来看待他……

“我该与你断干净,还是继续着?”

垂下的眸,落在萧默言的微信框中。

指腹点在语音上,欲点不点,犹豫踌躇。

她在一场危险的游戏里沉沦。

偏偏,又是清醒的沉沦。

头脑清醒时,少不了怀疑,少不了痛苦。

这段跟薄纸一般脆弱的关系,明明轻易就能断去,却又来来回回都断不干净。

又是为什么?

周末。

沈知语没有去找萧默言,寸步不离留在沈淑仪身边。

婚礼成闹剧,可日子还在继续。

母女两为家里进行了大扫除,扔了许久旧物,也添置了许多新物。

关于周廷威的物品,沈知语终于都扔干净了。

沈淑仪也去到陈志坤家里,将自己的行李统统搬回。

一番整顿,回归到母女作伴的生活。

有沈知语的陪伴,沈淑仪的心情好了不少。

她不再寄希望于婚姻,打算开一家服装店,经营事业。

沈知语很支持。

眨眼。

又是新的一周。

结束一天课程,沈知语不打算留宿学校,准备回家陪伴母亲。

她已经不是无家可归的人,不必要与教师宿舍作伴。

然而。

刚走出校门,就被萧默言的人堵住。

两位远远跟随她的保镖,依然在她的生活圈出没。

这也意味着,与萧默言的联系还未断去。

那辆低调黑色商务车,停在不远处。

翘首望去,半开的车窗内,沈知语盯着那人精致的侧脸,怔忪失神。

脚步已不自觉地向他迈进,钻入车内。

“今天怎么来了?”她问道。

视线挪到他身上,从工整平滑的西装,移到一丝不苟的发丝。

最后,定格在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

面无表情,眉梢平平,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也有高高在上的贵气。

沈知语想到,那天酒店,他在母亲的婚礼上,也是这样一副寡淡漠然的神情。

这样的情绪,是看得起她,还是看不起?

萧默言,究竟是怎样看待她的?

“今天去我那。”

萧默言启了唇,半命令式的语气。

“过夜吗?”她问。

“不然?”

萧默言也反问。

沈知语微怔。

但想想,也是。

他找到她,除了那种事,还能有别的事?

她的双手叠在腿上,“我妈搬回家了,我不能跟你同居了。”

“周一到周五。”他说。

一时,沈知语没听懂,“啊?”

萧默言已经为她找好理由,“周一到周五,你就当是住学校宿舍,去我那住。周末,你回家陪你母亲。”

“……”

沈知语看着这个当惯领导,常年呼风唤雨,满嘴下令口吻的总裁,琥珀色的眼眸眯了起来。

难道跟他上床,成她的工作了?

她很无语。

而她那点叛逆的小表情,却意外的,将萧默言惹笑了。

他伸长手臂,宽厚手掌轻轻捧住她的脸。

掌心微凉,渗入肌肤。

沈知语一怔。

在她还未理清思绪时,那具高大的身影已挪到她身旁。

阴影洒在她头顶,熟悉好闻的木香扑鼻而来。

萧默言的长臂将她拢入怀中,掌心在她的肩头揉捏。

只听那道暗哑的男声在说:“留点时间给我,我也会想见你。”

“……”

沈知语是那么安静,可胸口的心却又跳动的厉害。

如擂鼓跃动,咚咚乱跳,撞击胸膛。

她心动的厉害,却也心慌的厉害……

与他分开时,那份销声匿迹的冷漠。

与他见面时,这份情话绵绵的炽热。

萧默言,你究竟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罢了。

有始有终,就当这是,最后一次。

……

一个周末未见,像是一个光年。

萧默言这是憋了多少力气,没有发泄?

沈知语本来还想,三个小时搞定,在十点前回自家。

却耐不住那头闹饥荒的狼,一次又一次,如饥似渴,怎么也喂不饱。

“萧默言,我明天还要上课,你适可而止……”

不知疲倦的男人,指尖滑过她嫩滑如玉的后背,将玲珑身段拦腰抱起。

他把握着那不盈一握的软腰,声音粗粝的像砂石磨过,“抱歉,我停不下来……”

“萧默言!”

“沈知语,我真的想你。”

“……”

……

事后。

精疲力竭的沈知语窝在男人坚实的臂弯中,累到眼睛都睁不开。

可她还记得一件事。

还记得,有句话要说。

揽着他劲瘦的腰身,柔软小脸在那坚实的胸膛轻蹭。

依依不舍,却还是道:“这是最后一次了,萧默言。”

酣畅淋漓,喘着粗气的男人身形一怔,半眯的乌眸睁了开来。

“沈知语?”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沈知语低声呢喃。

说着诀别的话,身子却像水蛇一般,更紧的纠缠着他。

“我答应我妈,以后不会再乱来。所以,我们这段关系,要结束了。”

明明很困,困到眼睛都睁不开。

可说出这句话,每根神经都在活跃,都很清醒。

想到是最后一次,有些令她憋屈的话,她也大胆进言了——

“萧默言,我不是随便的女人。我的第一次,以及之后的每一次都给了你,你不亏……”

“这段不平等的关系,我并不愿意。可我太弱小,又不得不依附你。”

“就当我是利用了你,但我也给了你快乐。我们互不亏欠。”

萧默言怔了,“沈知语……”

“我不想做你的阶下臣,不想低你一等。所以,这段不平等的关系,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