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慕归离无语的时候，突然发现那对大翅膀忽然微微动了一下。
慕归离仔细观察片刻，发现它确实是又动了一下。
如果她的感觉没错——
慕归离瞥了一眼贺楼砚。
那对祥瑞的大翅膀很讨厌这只魔头，刚刚动的那几下好像是在偷摸的远离他。
慕归离：“……”
也对，如果这翅膀真的祥瑞，那么讨厌这只老魔头也是正常的。
时间紧迫，慕归离既然遇到了，自然想试一试。
如果不行就赶紧离开，毕竟还在比赛中。
想到这，慕归离毫不犹豫的脚尖一点，飞身而上，朝着大翅膀而去。
娇小的身影穿过了光晕银河，出现在了那对大翅膀前，本因为没有支点，为防止突然跌落，慕归离想快速试探。
谁知下一刻，慕归离忽然觉得脚底一股气流将她托了起来，她很快就稳稳地站在了空中。
慕归离诧异的看向了面前这对大翅膀，忽然从上面感觉到了一丝细微的波动。
那竟然是一股……亲近之意？！
慕归离感受了片刻，发现不是自己的错觉。
想到这，慕归离缓缓地伸出了手，一片洁白的羽毛忽然脱离翅膀，落在了她的掌心，柔软的像是一团气流。
下一刻，那根羽毛就融入了她的掌心里。
同时，识海中一道隐隐绰绰的契约成立。
慕归离愣住了：“这契约怎么怪怪的？”
不是因为诧异契约太过于容易，而是这道契约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只契约了一半似的。
剑魂道：“很正常，这说明这翅膀不管是被人生生拔下来的，还是自然脱落下来的，它都和自己的本体没有彻底断开联系。”
“所以你和这对翅膀契约，但是没有和本体契约过，所以契约只有一半。”
慕归离也觉得对：“不过这样也可以了，我已经有了囡囡一个本命契约兽了，本就不应该再契约一个兽。”
单凭翅膀都能如此令人惊叹，可见它的本体肯定是个很厉害的兽，或许也和囡囡一样是一只神兽。
两只神兽定会处于一种王不见王的感觉，肯定会打架的，更别说囡囡也说了，它说这对翅膀的气息和它相斥，所以还不如只契约另一只的翅膀，毕竟这也不算是她的契约兽。
下一刻，因为契约之力的成立，柔软洁白的白翼缓缓合拢，同时，眼的时候，终于化为了一道光芒射入了慕归离的识海中。
她没发现，那个瞬间，自己的眉心再次浮现出一抹如同血莲般的纹印，闪烁了一下就消失了。
贺楼砚眨巴着眼眸，歪了歪头。
不愧是代表祥瑞的小畜生，和纯血神族就是亲近。
慕归离闭了闭眼，心神一动，身后骤然展开了一对洁白的翅膀，光晕浅浅笼罩在她身上，在这个昏暗的地界，成为了唯一的发光体。
活像是降临的菩萨似的。
“……”好家伙，竟然还自带光芒。
以后她怕不就是人群中最闪亮的那个美少女了吧！
慕归离甩开这不着调的想法，试了试这对白翼，竟然发现速度比御剑快了好几倍，甚至能无限期的凌空而立，不仅不会感受到风，甚至快到极致估计连身影都看不清。
甚至比飞行法器还要更为舒服，不，甚至都没有可比性。
至于其他的能力，慕归离暂且没有时间去试探，只能快速的拿出身份玉牌，看了看方向，然后低头道：“走吧，我们该出去了。”
看了看距离，就在翅膀的后面，就有个出去的通道，而且会离终点更进一步，倒也不算浪费时间，反而还加快了速度。
贺楼砚仰头眼巴巴地看着她，然后伸出了手。
慕归离不确定地伸出手：“让我拉你？”
贺楼砚没说话。
慕归离无奈地叹了口气，刚要飞下去拉住他。
下一刻，一道身形一闪，贺楼砚凭空而立，直接出现了她面前，然后思考了一下，抬手就打了个响指。
一道玄色的毛茸茸大翅膀唰的一声自他身后展开，几根黑羽飘落，强盛的光芒竟然和白翼的光芒分庭相抗。
甚至还隐隐挤得那对白翼抖了一下，一直很温柔的大翅膀竟然控制不住的散发出排斥的情绪。
贺楼砚鄙夷地扫了一眼那对大翅膀，又隐隐嘚瑟地看着慕归离。
慕归离欲言又止：“……”
她已经不想再问一只魔为什么会有翅膀了。
一黑一白，两双翅膀扑闪着带着两人飞速朝着出口而去。
但慕归离忍了忍，还是在途中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魔啊？”
魔族确实长得奇形怪状的，但一只魔奇形怪状的就很奇怪了，尤其这位还是魔帝。
贺楼砚身后的玄色大翅膀正在不露声色地戳着白翼，似乎想弄掉几根羽毛，闻声顿了顿，然后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慕归离：“？”
为什么他要思考？
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他竟然还需要想一下？
苦思冥想了片刻，贺楼砚不知道思考出了个什么东西，缓缓地对她道：“世间万物由混沌黑白凝聚，本尊就代表那个黑。”
说到这，贺楼砚让翅膀带着他飞高了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语气狂傲睥睨道：“这个世间的黑，皆以本尊为主宰！”
“……？”
他在口出什么狂言？
慕归离感觉他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但她没有证据。
可他依旧保持着那装叉的气势，小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在等着她的崇拜。
慕归离想了想，虽然听不懂他的话，却还是敷衍道：“好的知道了，你可太厉害了。”
贺楼砚这才满意地飞过来一把抱住了她，奖励似的对着她的脸蛋猛吸了一口：“真是一只上道的小蝼蚁。”
慕归离：“……你能不能别叫我蝼蚁？”
贺楼砚想了想，恍然大悟：“岁岁是吧，行，既然你这么求本尊了，本尊就勉为其难的称呼着吧。”
岁岁，慕归离的小名。
没想到曾经和失忆的大哥提过一次，就被他给记住了。
慕归离不露声色：“随你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只魔头越来越喜欢亲近她了。
和剑魂聊到这件事的时候，她还肯定道：“不知道他会不会动心而不自知，但这是好事。”
虽然她没有过于自信，但她的直觉不会出错，看来离彻底拿捏他的进程又迈出了一大步。
剑魂却沉默了。
它却在想，离丫头还是年轻，她怕是没想过，这种情况下，自己亲自入局后，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个未知问题呢。
毕竟感情这种事情，饶是它也知道，是双向的。
而且，她不会又对这魔头放下心了吧。
毕竟——
剑魂偷摸的瞟了一眼贺楼砚。
不知道是不是它的错觉，它总觉得，从始至终，这只魔头都是能听到它和离丫头的交流的声音的。
贺楼砚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七烛剑，倏然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
剑魂骤然僵硬。
老天爷，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