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动吧。”
“收到!”
镜面如水波一荡一荡漾开,白荷屏住呼吸,画面中逐渐出现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她的圆圆!
小女孩正在学步呢,几个眼熟的嬷嬷抱着她,让她站在地毯上,地上铺的是羊毛毯,就是倒了摔了也不疼,郑毕然爱女之心可见一斑。
小姑娘扎着冲天揪,一步一步地往前迈,白荷简直要热泪盈眶,丫头还在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直到撞进一个深色的怀抱,郑毕然弯腰把她抱起,贴着小脸亲亲,小丫头眯着眼,快活地喊了声“爹!”
郑毕然笑的更深,浅浅往上颠着小圆圆,让小圆圆更紧地搂着他的脖子。
两年了,这个男人还是那么高大,那么英俊,如果说跟之前有什么不同,就是他眉目间神色祥和了不少,看起来像是一个父亲,而他能这样珍视圆圆,白荷也就放心了。
“他现在没像之前那么找了吧?”
之前,在刚得知她逃跑的那阵,郑毕然和小邪神大吵了一架,小邪神对这突如其来冒出来的孩子有许多猜测,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他哥的说辞。
毕竟,她怀孕时装的也挺好的,突然生了孩子,小邪神不和自己见面也就两三个月,他万万想不到这孩子是在上山前就怀上的,整个苍雪山之行都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合理的身份做铺垫,而她逃走才是顺便。
多亏了云朵给她选了瓜州,这才没让郑家兄弟找到,郑毕然和洛三川都执着地认为她去的是明州,一开始找也是在明州的地界找,巡查也是明州附近的山路。
沐雪跑了,他们当然猜得到他们是私奔,福伯被赶了,清河镇洛宅那边,连同周管家都被迫经历了一次大清洗。
郑毕然觉得孩子之所以那么顺利被抱走,一定是有人在里应外合,于是拼命地寻找内奸,他大概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真相,其实是一团金光闪闪的福运跳过了所有障碍,接出了她的孩子。
团儿不见了,郑家无法给季家一个交代,据说后来还是郑毕然出面,送予季家现在的主母,也就是梅若,溯雪丹和催生保命丹。
哦,季家在前一年也出了丧事,季老夫人死了,季家终于由季春棠和梅若当家做主了。
你问梅若得了溯雪丹有没有怀孕?白荷可不知情,也不感兴趣,她只听说展红梅怀了孕,如今孩子差不多八个月了,苍雪山和出云山撤了江湖追杀令,温惜安全了,可他那时没来赴约究竟去了哪,还有小邪神,云朵说他在做的事与她的孩子有关,具体是什么呢……
“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再出示孕值启动一次,我帮你转移到洛三川的视角。”云朵就像一个引人犯罪的妖又诱惑起来。
白荷连忙摇头,“不不不,我就剩五个孕值了,过年之前我绝对不看了。”
“成,那么来做任务吧,你老公不回家,现在是最好的时间啦。”
“我……”
“命主!”
云朵生气地大喊,这是真生气了,白荷看见一团无形的白气在空中忽小忽大。
“好吧好吧。”
她终于妥协,的确,再拖下去,该执行的也是得执行,沐雪忙着生意,她偷偷生了还发现不了,一旦沐雪回来,东窗事发她又要怎么解释?她真的特别特别喜欢现在的日子,一点也不想和沐雪分开。
“不想分开,就速战速决。”
边上云朵还在催,白荷叹着气,拿出一点孕值买了求缘骰,骰子骨碌一转,翻出来一个棕色的面,嵌着两字——顾宅。
是皇商顾家吗?
白荷心里一颤,这瓜州的地界有两霸,强龙何,地蛇顾,其中的地蛇指的就是顾家了,而强龙则是安置在这养老的宁王爷,他唯一的儿子,宁世子何云峰,白荷有幸接触过,是个十足纨绔的货色。
当年在黎家酒馆,她提着糕饼去卖时就被他调戏了,要不是系统给的昏睡丸还剩不少,白荷就被他欺负了——一个纯纯的草包,无赖,除了长的油头粉面,没一点优点。皇族都是这样,这天下才真坐不稳了,不过皇商也没好哪去。
听说那个叫顾尹默的顾家家主,是个面色苍白的肺痨鬼,你肺痨就肺痨吧,偏偏又病又能折腾,为啥沐雪和大卓都没法在本地做个营生,还不是被姓顾的把该垄断的都垄断了。
那些铺面十个有八个都姓顾,街市上摊位的租费全都由顾家定,想定多高定多高,想给谁就给谁,而不姓顾的摊主,柜主,也无一人敢得罪顾尹默。
就好比黎家酒馆吧,每月都要抽三分利给顾家,由顾家的管家去取,瓜州县令也是顾家出钱在背后支持,因此你就是告官,也不会有回应。
哦,你是不是想,既然顾家强横,宁世子跋扈,这龙蛇相斗,必有一伤,百姓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沐雪曾经也这么想,可不知为何,来瓜州两年,何家和顾家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个霸王各据一方,小平民就只能在他们手下惨兮兮地讨生活。
“求缘骰指引我去顾家,难道第三个任务目标会是顾尹默吗?一个肺痨,也算得上极品男人,说起来,你确定肺痨能行人事?”
白荷不确定地扫着云朵,云朵的白眼又在大翻特翻。
“命主,你清醒一点!那是肺痨,不是阳痿,人家都是大家传的吗?谁看见了?人顾家家主深居简出,根本不在大众面前露面,你就那么嫌弃,万一是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美男子,你还赚了呢!”
白荷:“我才不稀罕。”
“是是是,你只稀罕你的沐雪小相公,不过话说回来,求缘骰显示的是顾家,但咱们任务的目标却不一定是顾尹默,说不定是顾家别的人呢。”
“别的人……还会有谁?”
白荷把豆子放下,太阳还没落山,趁着天光,白荷想先去顾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