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少年怀春心事

“命主,你可以试着和沐雪相处看看。”

不敢说一定成,但云朵希望白荷感受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恋爱。

既然她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那就在交往中慢慢寻找,永远不要限制自己,给自己设框,凭什么它的白荷就只能找赵大石那种挑夫村汉呢?

哦,此刻你看到她出身低微,而她的那些优点,你又看到了吗?温柔、恭顺、能干、美貌、善良,这些难道不够?要知道它开的这金手指,里面美色丸读心丸命主都还没用呢,真要用了将会是何等的美艳智慧?

再看她相处的男人,洛三川是什么人,天降魔神!他信命,所以黏着白荷,绑着他的福星,可如果这福星一点也入不了他的眼,他会每天像盯梢一样跟着?还不是和皇帝一样,用过了就放在后宫里积灰。

邪神坠落了,邪神他哥就没坠?

那郑毕然全身上下就嘴最硬,白荷经历的少不懂,云朵作为一个小系统,执行任务时穿越十几个界面,历经好几个世界早就看穿了——男人的爱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

发生亲密关系前和发生亲密关系后压根是两种心态,别看他一天到晚板着个脸一本正经,其实有一个小细节,别人没注意,唯独云朵发现,那就是酒醉那夜,郑毕然中了药,扯了白荷泄火,总共折腾一夜,泄了七回,其中第四回时他已经清醒,药性也都释放,那为何不终止?还不是欲望作祟,后面又狠狠要了三回,可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而且他看白荷的眼神早就变了,沐雪是失落着带着一点期盼,小邪神是一会玩伴一会母亲的依恋,郑毕然就是熊熊的被压抑到极致的阴暗占有。

从他对白荷的安置就可以看出,什么怕引人注目,根本是借口!不过是为了让白荷24h跟着他罢了。当了香奴,香奴要去香堂干活,跟其他人的交往增多,郑毕然烧心!吃醋!

哼,等着吧,老东西早晚忍不住出手。

男人嘛,无论坐到多高的位置,裤裆里那点事都是人生大事。

如果老郑真的为爱守身也就罢了,可这家伙心口不一,云朵翻过他的过往,他的身体和心灵可是分的开呢,只是过去分的开,是因为没遇到让他心动的,遇到白荷,云朵就不相信,朝夕共处,老登眼睛就那么残,发现不了白荷的好。等他慢慢意识到了,泥足深陷了,这兄弟俩还有一场好戏呢!

云朵想着未来的修罗现场,忍不住发出猥琐的低笑。

白荷很奇怪地看了下它,到了第一个驿站,郑毕然去前方交路费顺便喂马,洛三川去方便,沐雪孤零零守着车,隔着车帘,肚子“咕咕咕”地响,白荷听见,稍稍犹豫了一刻便下了车。

“沐公子。”

她朝沐雪招手,拿出早上嬷嬷装的面果子盒,还有她自己泡的梅子蜜茶,热腾腾的梅子蜜茶,在这样寒冷的天极暖人胃,面果子虽然不热了,但软乎乎的,里面裹着杏肉、桂花酱,也十分好吃。

“到了客栈,你用这个泡热水脚吧。”

白荷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一个艾叶草包。

“我看你脸冻的发白,想是衣服不够厚,我们行路一天,你吃了风,休息时务必好好驱寒,否则会受凉的。”

“谢谢娘子关心。”

沐雪低头小咬了口面果子,雪白的牙齿陷入酱色的杏肉就像掉进泥潭里的小珍珠。白荷许久没见这朵莲花的颜色,如今近距离瞧了,还是那么清新脱俗。

她觉得自己依然很喜欢沐雪,与此同时,云朵的话也在她脑中回荡。

“命主,你得去试试,不然你怎么知道你喜欢谁?”

“你难道不想尝尝轰轰烈烈爱一场的滋味?年纪轻轻就步入了柴米油盐的家庭阶段,你会后悔的!”

“但我这样算不算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不算不算!郑毕然和洛三川是你要做任务嘛,若非为了任务,你会和他们有交集?好,我问你,这两个如果没有重生系统的干涉,你会愿意和他们发生关系?”

“不愿意……”

“那现在,你和郑大哥已经那般亲密了,你可有爱上他?”

“没有。”

喜欢谁白荷不确定,但不喜欢她很确定,现在,她一听郑毕然三个字都打哆嗦,一个前脚上床,后脚下床就要打孩子的人,她怕,也爱不起,至于洛三川……

重生后白荷的确是不怕他了,可要说对他的感情是男女之情,属实也太牵强了!总觉得跟邪神之间还缺少了一点火花,白荷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要是真的爱上了邪神会是什么光景,对方到底是她的男人呢,弟弟呢,还是儿子呢?

如此复杂的关系,单是想想就让人头痛,白荷没有真给人当娘的兴趣,她也很好区分怜弱与怜弱间的不同,比方说,对待沐雪,同样是十六岁的青嫩少年,她就从没有把他当儿子过。

正在她极力分析到底谁更像儿子,谁更像丈夫,旁边接了蜜茶面果子就始终不语的沐雪忽然发话了。

“娘子怎么也出来了?”

他还是不解荷娘子为何一定要上山,她的本意是要脱离郑家两兄弟的挟制,跟着两兄弟上山,虽说从火坑里出来,但转瞬又投入了另一个火坑。

起初,沐雪以为白荷是虚晃一点,到了半路便会联系自己协助偷跑,然而走了一天她都是老老实实地待在马车里,偶尔洛三川不骑马钻进去,两人卿卿我我,欢声笑语,这总是做不得假的。

眼见最后一点希望破灭,沐雪连吃的兴致都没有了,正迎着风默默吃雪,谁知荷娘子又叫了他,给了他热食,还给了他泡脚的艾叶香包,就在他感觉好像要峰回路转,对方却忽地沉默,把沐雪这颗心煎熬的,草尖上的穗子似的,有一阵风,一只虫子,就掉了。

现在,白荷就是他的那阵风,那只虫子,还要不要他,用不用他,是生是死,就在这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