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说的话,宋云初是信的。
那日在皇庄里,宋云初从瑞老王爷眼皮底下溜走了,这对瑞老王爷来说就是羞辱。
如今他被禁足在王府里,还没机会来找她麻烦。不过派些人来吓吓洛洛,还是能做到的。
一旦他能出来了,首先要收拾的就是宋云初。
所以在此之前,宋云初一定要解决了瑞老王爷,为此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她首先要考虑的就是人手问题,瑞老王爷身边有不少护卫,光凭她和流云两人,还杀不了瑞老王爷。
但二哥的人她又不想动,就在她百般思虑的时候,忽然收到了来自师父的信。
宋云初大喜过望。
师父要回京了!
有师父在,杀掉瑞老王爷的把握又大了些。
宋云初立马给师父写信,让她尽快回京,她有事相求。另一边她找到孔斐然,要他帮忙找一个能模仿他人笔迹的人。
等找到这个人时,宋云初让他模仿任柏远的笔迹写了一封信。
随后就让流云将这封信用箭射进了瑞王府中。
而她收拾好和流云去了满春阁,那里她的师父正在等着她。
而今夜她要亲手割下瑞老王爷的脑袋。
月上树梢,皇宫里四处慢慢静谧下来,九重深宫,明黄瓦下,文渊阁内。
一席绯红官袍的男子,正垂首悬笔写奏折。
奏折之上赫然是瑞老王爷的累累罪行,甚至包括长安街上的行刺。
这时屋门被焦急地敲了一下,宋清推门进来,大步走到孟鹤雪跟前。
“大人,瑞老王爷出了王府,往满春阁的方向去了。”
孟鹤雪手下笔墨一顿,抬起眼,眼眸冷淡:“禁军放的人?”
瑞王府是禁军和锦衣卫一起把守的,锦衣卫只听命令行事,绝不会无令放人离开。
那会放人的只有禁军,而禁军指挥使是四大世家的人。
“大人这个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在此之前有人往瑞王府里送了一封信,那送信的人就是侯夫人身边的流云。”
孟鹤雪脸色一变,宋清继续道:“瑞老王爷收到那封信后就往满春阁赶去了,是不是侯夫人…….”
孟鹤雪倏地起身,大步往外走:“备马,去满春阁。”
宋清忙跟上,孟鹤雪一张脸神色冷凝,薄唇紧紧抿着。
皇宫此时已经落钥了,没有皇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出。
孟鹤雪走到宫门前,直接亮出腰牌。
守宫门的侍卫忙放行,出了宫门外,孟鹤雪翻身上马。
他想起什么,偏头问:“送进王府里的那封信有谁知道?”
宋清:“大人放心,只有我们守在暗处的自己人发现了,流云送信的时候没有惊动禁军和锦衣卫。”
孟鹤雪点了点头,随即策马往满春阁赶去。
满春阁里的每一个夜里,都是灯火辉煌,暗香浮动,倩影翩跹,笑靥俏丽。
楼里的妈妈一见瑞老王爷前来、立马端着笑脸,摇曳着身姿移了过来。
老王爷是楼里的常客,妈妈当然要好好招待。
但面对妈妈想让楼里做好的姑娘来伺候他,老王爷却很不耐烦。
有宋云初这个明动的美人在前,楼里这些姑娘都颜色暗淡,庸俗得很。
想到宋云初就被绑在楼里某个房间里,他胸口像烧了一团火,又急又涨。
老王爷身后的侍卫将妈妈推到一旁,直接往楼上走去。
妈妈茫然地想跟着,却被侍卫拦下了。
“今日满春阁被王爷包了,其他所有人全部立马离开。”
妈妈一听这话就急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侍卫“噌”地拔出剑,抵在她脖子上:“刚才的话没听见吗?我不介意在重复一遍。”
“是,是。”妈妈被吓的花容失色,忙让楼里的客人离开。
整个满春阁都乱糟糟的,不愿意离开的人,都被侍卫拿着剑,逼着离开了。
三楼瑞老王爷走到最后一间,猛地将屋门推开了。
屋里被绑在床上的女子顿时惊的一跳,却又被捆缚的绳子拽了回来。
瑞老王爷看着被绑着手脚,堵着嘴的宋云初顿时笑了出来。
“任柏远这人还算上道,之前的事本王就不跟他计较了。”
宋云初神色惊惧,被布堵着嘴,只能“呜呜”地叫。
老王爷身后的两个侍卫进屋将屋子检查了一圈,连床榻上的被子都没放过,还有帮着宋云初手脚的绳子都检查了。
直到确定宋云初是真的被绑着,身上也没带凶器,这才退到瑞老王爷身后。
瑞老王爷古怪地笑:“任柏远怎么不在?难道是不忍看自己的女人承欢于其他男人身下?”
他说着就往床边走近,宋云初看到他来,恐惧地往后缩着身体,眼眶中蓄满眼泪。
“上次被你跑了,真是可惜。”老王爷道,“本王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只要你乖乖从了我,本王定会好好疼惜你。”
“呜!”宋云初红着眼痛恨地看着他。
老王爷愉悦地伸手,布满皱纹的手指从宋云初脸上往下滑下。
宋云初屈辱地闭上眼,一行泪从眼角落下。
老王爷吩咐:“你们出去在门口守着。”
“是。”两个侍卫走出门,将门带上了。
老王爷一把将宋云初的衣领撕开,他欣赏着宋云初痛苦绝望的神情。每次看到在他身下的女子都露上这样的表情,他就格外兴奋。
好像血液中注入了新的生机,让他一下子回到了年轻精力十足的时候。
国公府大小姐、侯府夫人屈辱流泪的时候无疑是好看的,是他唯一见过的流泪最美的女子。
另外一个他记得还是多年前,刚进门的世子夫人。
那时候啊…….
宋云初忽然痛叫了一声,老王爷回过神,眼睛越来越亮,一把将衣裳撕碎。
宋云初闭上眼,倒在床上。
手指紧紧抠着床面。
屋里的蜡烛微微摇曳,窗户忽然被风吹了一条缝隙,夜风呼啸吹了进来,烛火顿时飘摇明灭起来。
兴奋得红了眼的老王爷丝毫没注意这些,或者说他根本不用注意这些。
屋外有他的侍卫,楼下也有他的侍卫,整个楼里大部分都是他的人。
在这里和在他的瑞王府没有区别。
而此时门口,一道亮光闪过,血液喷溅在门上。
一个人影挣扎着倒下。
下一刻门就被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