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有孟鹤雪发话,谁都没敢动。
直到谢鸿羽从太和殿里出来,看到谢盛桉如此不顾身份,丢了谢家的脸,顿时大怒。
“谢盛桉你给我住手!”谢鸿羽一声怒喝。
谢盛桉挥起来的拳头顿了顿,这一瞬间被任柏远抓住了机会,用力砸在他眼上。
谢盛桉眼冒金星,一时倒在地上没能起来。
任柏远冷哼一声,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袍。他脸上被谢盛桉揍了好几拳,牙根又酸又痛。他往外吐了一口血,一个牙混在血沫中被吐了出来。
他神情顿时难看,目光阴冷地扫了一眼谢盛桉,又看向四周。
今日本是他风光的日子,可如今被谢盛桉这么一搅和,脸面全丢尽了。
谢盛桉!
任柏远胸膛里怒火沸腾,如今他再也维持不了风度,脸色阴晴不定。
他一甩衣袖道:“谢盛桉你等着。”
谢盛桉被谢鸿羽拽了起来,谢鸿羽狠狠刮了他一眼。谢盛桉毫不在意,只冲任柏远露出一个挑衅的眼神。
任柏远冷哼一声,振袖离开。
他从宫里回侯府的路上,一路上都在听别人议论“怀月是不是他私生女”的事。
一夜之间,好像满城都知道了。
任柏远紧紧捏着拳头,脸色阴沉地回到府上。
钱管家迎了上来,任柏远声音森然:“宋云初呢?”
“夫人在屋里……”
钱管家的话还没说完,任柏远大步朝宋云初的院子走去。
他脚下带风,脸色含怒。玲画看到他,神色一紧,忙上前挡住,刚要弯腰行礼,被任柏远一脚踹倒了。
玲画痛哼一声,倒在地上。
“宋云初。”他咬牙切齿,一脚抬起就要往屋子里跨。
“流云。”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流云瘦削的身影闪现在任柏远跟前,一脚抬起就要朝任柏远踹去,任柏远早有防备,往后撤开。
他虽武艺不精,但也有点拳脚功夫。但这点功夫不管是在宋云初面前,还是流云面前,根本不够看,最后被流云一脚踹飞到了院子中央。
宋云初脸色含霜地从屋子里走出来,流云弯下腰将玲画扶起来。
流云关心地问了一句,玲画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摇了摇头:“我没事。”
宋云初看了一眼玲画,确保她无事后才看向任柏远:“你到我院子里发什么疯?”
任柏远从地上爬了起来,怒声道:“这里是我的侯府!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宋云初冷笑:“侯爷是忘了先前的教训了?”
“宋云初你不过是一个女人,你真以为你有多大本事?”任柏远啐了一口血出来,拍了拍手,二十几个身材魁梧、肌肉虬结的大汉,拿着刀,将院子团团围住了。
院里的小丫鬟们都吓坏了,流云飞掠到宋云初身边,拔出自己靴子上的短刀,严阵以待起来。
任柏远道:“你以为我还会让你再对我动手一次吗?有点武功而已,我完全可以废了你的武功。”
宋云初笑了起来,语气却森寒:“任柏远你可以试试,是你先废了我的武功,还是我先拧断你的脖子。”
任柏远也笑:“宋云初,宋星洛那个贱丫头还在许府吧?我知道你肯定在她身边安排了人手,但你的人能抵得过我雇来的几十个高手吗?”
“你疯了?!”涉及洛洛,宋云初维持不了平静了。“你想干什么?”
任柏远是一个极为谨慎,也格外在乎名声的人。
但他今日所作所为,却像是完全不在乎这些了一般。
任柏远紧紧盯着她:“宋云初我问你,那日在皇家庄园里的男人,是不是谢盛桉?”
宋云初皱起眉,这怎么跟谢盛桉扯上关系了。
“你休想骗我,你和谢盛桉不早就郎有情妾有意了吗?当初在许府,你就和他同进同出,那时候你早就和他搞在一起了是吗?”
任柏远怒火中烧,理智全无,语气越发恶毒。
“当初我娶你进门,竟然娶了个破烂货。早知道如此,我就算从青楼里拉回来一个女子,也比你干净!”
宋云初冷冷地看着任柏远发疯恶毒地骂她,她心中好笑,任柏远自己做尽了龌龊事,如今却将脏水泼到她头上。
她还以为任柏远今日会恼羞成怒外面传的流言,没想到任柏远只字没提任怀月的事。
反而揪着她和谢盛桉的事不放。
她和谢盛桉能有什么事,最多年少有几分情谊,后来在许府一起读了两年书而已。
玲画听了这样羞辱宋云初的话,气得脸色涨红。“胡说,我家夫人根本不会做这样的事。”
任柏远脸色黑沉,目光阴鸷地盯着宋云初,又问了一遍:“那一日在皇家庄园里,给你解毒的男人是谁?”
宋云初沉声道:“没有这个人。”
任柏远冷笑出来:“你中的春药根本无药可解,没有男人,你会欲火焚身而死。”
宋云初讥笑:“果然那春药出自你手。”
“贱人!”任柏远攥紧拳头,眼眸中闪着冰冷的怒火,“一次两次背着我在外面偷男人,你这样的人就该浸猪笼,连同宋星洛那个野种也一起淹死!”
宋云初脸色一变:“这事跟洛洛有什么关系?”
“那个贱种不也是你偷男人才生下来的,宋云初你还装不知道?五年前飞花客栈那一晚跟你苟且的男人是谁?是不是也是谢盛桉?”
“一个野男人的贱种也想当本侯的孩子,简直痴心妄想。当初她刚生下来,我就应该亲自动手掐死她!”
任柏远的话像一个个闷雷,骤然炸响在宋云初耳边。
她猛地倒退一步,身体险些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