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初洗漱好出来,看到流云站在窗外。
她坐到镜子前,玲画给她擦着头发,抹上了香膏精心护养着。
宋云初抬眼问:“回来了?”
流云点头道:“属下已经派人跟着苗管家他们了,一旦他们对主子有异心,属下会第一时间解决他们。”
宋云初点头:“嗯,不用留手。”
她是放了苗生一条路,但也得他们抓得住。
按照苗管家忘恩负义的性子,她打断了他儿子两条腿,他们必定会将她记恨在心。
宋云初又怎么可能会留下这么大一个麻烦,像条毒蛇一样在暗中窥伺着,等待着机会咬她一口呢。
她有慈心,却不是对这样的人。
从苗生敢算计洛洛的那一刻,他的脑袋已经不属于他了。
宋云初对流云办事很放心,苗管家的事就交给她了。
三日后,宋云初就收到了苗管家意外落水的消息。
宋云初看了一眼埋头吃饭的洛洛,她起身走到屋外,问:“怎么回事?”
流云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她。
原来苗管家带着苗生回去,到处找大夫给苗生看腿。
流云下手时心里就有数,苗生的一双腿废得彻彻底底。
而且他之前身上还有伤,如今又废了两条腿,能活多久都不一定。
大夫自然也能看出来,就告诉了苗管家。苗管家接受不了,对宋云初更恨了。
于是这日他一早跟上了洛洛去许府的马车,伺机对洛洛下手。
宋云初听到这里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流云忙道:“有晓霜在,二小姐不会出事的。更何况属下也盯着呢。”
宋云初勉强恢复了神色,但凡涉及洛洛,她都无法保持冷静。
流云又道:“苗管家买通了几个小混混,要将二小姐的马车拦下来绑走。”
怕宋云初担心、流云快速道:“二小姐没事,那些人根本没碰到二小姐,已经被晓霜解决了。”
“那就好。”宋云初舒出一口气,才想起来洛洛就好好在屋里里,是她太过担心了。
苗管家没得逞根本不甘心,还想在许府外面埋伏,被流云一个闷棍带走了。
流云做的悄无声息,加上苗管家自己就是偷偷摸摸出门的,人人都以为苗管家还在府上。
所以流云将人沉在了花园的池塘中,最后被府里丫鬟发现了他的尸首。
流云问:“苗管家的家人可要动手?”
宋云初负手道:“苗生活不了多久,至于苗管家的妻子,没什么主见,找个借口让春夏将她带到庄子里,放到眼皮子底下看着。”
“我给她留一条活路,但若她跟苗管家一样不识相,让春夏动手吧。”
流云道:“是。”
苗管家溺水死了,这件事在侯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府里下人唏嘘两句,没多久就忘了。但任柏远却陷入了麻烦。
苗管家一死、府中中馈没人管了。而他又不想把权力放给宋云初,如今他一心防着宋云初,怎么可能再给她执掌中馈大权。
但他自己又无心去管,不说他军中事务,就说他得罪瑞老王爷的事,到现在都没解决。
他如今一头乱麻,这个时候苗管家死了,简直是给他添了大麻烦。
最后还是任老夫人将中馈大权接了去,才让任柏远稍微松了口气。
但与此同时,瑞老王爷盯上他了,东升祥的生意别想做了。
加上任老夫人觉得自己也是皇室出身,对于瑞老王爷的报复,不说缓和了,简直是在火上浇油,跟老王爷犟起来了。
这下好了,东升祥彻底做不下去了,任柏远只能将铺子转手出去。
他转手的着急,根本没注意接手的人是谁。
现如今,东升祥这个铺子已经在宋云初手上了。
东升祥这个铺子地段好,在主街上,又是闹市,但凡做点什么生意,都能做起来。
宋云初思索了几天,将此处改成了风雅茶楼。
她看到了孔斐然经营的临芳斋,一个书斋,却成了文人心中的圣地。
做什么生意、都没有做文人的生意好。
不谈银两,就谈由此带来的名声和看不见的消息渠道,也让宋云初眼馋。
不过她这个茶楼开不开得起来,还真得跟孔斐然取取经。
毕竟想跟临芳斋同吃一碗饭,首先孔斐然那边她得笼络好。
这个笼络法子,宋云初想到了江左商帮那条漕运线。
既然临芳斋也想吃上一口,不如她放出来一点,大家一起赚钱,也不会遭人眼红。
宋云初想着,就约了二哥,将此事说了。
宋景年道:“孔斐然这人我只听过他名声,尽管他是个做生意的,但他毕竟是孔肖后人,做什么多少顾忌着孔老先生的名声,倒是不担心他耍诈。”
宋云初也点头。
宋景年道:“这么大的漕运线我们一家吞下,确实不安全。有临芳斋背书,我们也能闷声发大才。”
宋景年都打算好了,让临芳斋充当明面上的人,而他们隐在背后,正好镇国公府不能高调,此举一举两得。
宋景年和宋云初一拍即合,准备将孔斐然拉入伙。
另一边宋景年也将余秀沁的钱拿了出来,宋云初惊讶地问:“二嫂没参与吗?”
宋景年摇头:“她不参与了。”
宋云初皱了皱眉,当初她们一起聊天时,二嫂对做生意的事很感兴趣,如今怎么不愿参与了。
宋云初扫了宋景年一眼,宋景年挑起眉:“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二哥。”宋云初动了动唇,又闭上了。
两人之间的事,宋云初管不了,只希望二哥二嫂别走到上一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