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蠢货!”
任怀月一回到自己屋子,就将桌上的东西全砸了。
小梅一言不发地陪在一旁,自家小姐在外面受了气,回屋就一顿发作,作为贴身丫鬟的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任怀月发了一通火,忽地转头看向她:“那个李放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他怎么还会出现在宋云初跟前?”
小梅慌张地解释:“奴婢真的是看着他沉入池塘里的,绝对不可能还活着。”
任怀月怒问:“人都死了,那宋云初是怎么知道的?”
连她都不知道宁素萱和任承延还有一腿,她都跟宁素萱说过,让她有事不要瞒着她。
以宁素萱的脑子,只会弄巧成拙。
她若是知道任承延和宁素萱私下里有染,她早就替她遮掩了,也不会闹成今天这样难看。
任怀月怒火难遏,忽地又冷静了下来。
宁家被贬后,宁家的下人都散了去。
但这些人多少念着当年宁家的恩情,李放就是其中之一。
知道宁素萱回了京,还成了侯府的教书先生,李放没少暗中帮助宁素萱。
宁素萱憎恨宋云初,憎恨宋星洛,这些李放都知道。
所以他借着侯府从临芳斋购买墨条,在里面放了毒。
但他又怕任怀月不小心也中了毒,所以把这件事告诉了宁素萱,宁素萱又提醒了任怀月。
任怀月在知道的那一刻,就忍不住这件事根本瞒不住。
李放和宁素萱太蠢了,以为这样就能将宋星洛了结了,可他们没想过厉害的是宋云初。
宋星洛不过一个丫头片子,有她在才能对付宋云初。如今他们用这么愚蠢一查就能查得到的法子,想动宋星洛,简直是找死。
所以任怀月暗地里安排了苗生转移目标,又让自己和任传江都中了毒,又暗地解决了李放。
可即使这样也瞒不住宋云初。
任怀月咬牙切齿,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她一次次在宋云初跟前栽跟头,好像无论她怎么做,都逃不过宋云初的五指心。
不过一个古人!
一个落后千年的愚昧古人!
她一个来自现代,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人,怎么可能不如一个古人!
一定是她年纪太小了,宋云初有一个“母亲”身份压着,她永远也超不过去。
任怀月眼神阴冷,稚嫩的眉间浮着与面目丝毫不浮的算计和阴戾。
就在这时,她屋门被推开了。
“谁?!”任怀月大怒!
谁敢直接闯进她屋里。
然后她就看到了脸色憔悴,双眼通红的宁素萱。
“怀月。”宁素萱一进来就抱住了她,大哭起来,“怀月,娘完了,一切都完了。”
任怀月压着怒气问:“你什么时候醒来的?这个时候你还来东府干什么?”
宁素萱憋了一肚子的委屈,这会儿一下子崩溃了,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怀月!我是你娘,我晕倒了,你都不关心吗?你还陪宋云初那个贱人吃饭!你别忘了,我才是你娘!”
任怀月皱着眉:“娘,你冷静点。”
宁素萱抬起头问:“怀月,你是不是想认宋云初当你娘?”
“没有,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任怀月不耐烦地摇头。
但实际上,她确实这么想过。
她要真是侯府主母肚子里出来的,她也不会做事束手束脚的。
如今宁素萱没有身份,她身份更是尴尬,在这府上她越来越没有地位了。
“怀月,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我不能没有你啊。”
宁素萱抱着任怀月痛哭,她又想起来怀月抛弃她,而走向宋云初的场面了。
她害怕了,后悔了。
怀月是她的女儿,谁也抢不走。
任怀月敷衍地安慰:“娘,你别哭了。你现在回去好好休息,近期一段时间都别出门。”
“我刚才去见你爹了。”宁素萱忽然一把抓住任怀月的手臂,“可你爹他不见我。”
任怀月眼睛眯了起来:“爹爹他没见你?”
“是啊,他不见我。怀月,你爹是不是,他是不是……”宁素萱说着说着,开始发起抖来。
她不敢将心中那个可能说出来。
任怀月眉头皱的越来越狠,她忍不住质问:“娘,你老实说,你和任承延是怎么回事?”
今日任承延说是他偷了她娘的衣服时,她就觉得不太对劲,因为宁素萱眼神闪躲了。
宁素萱尖叫出来:“怀月你也怀疑我?!”
任怀月冷着一张脸说:“我不是怀疑你,我是在救你。娘,你要是不愿告诉我就算了,爹爹那边我也帮不了你。”
宁素萱眼睛红得跟狠了:“我是被逼的。”
宁素萱哭着将事情真相说了出来,虽然她和任承延没做什么,但光赠他心衣这事就无法解释。
“糊涂!”任怀月怒斥一声,“他任承延不过是个不中用的纨绔子弟,吃喝都要靠爹爹。他就算知道你和爹爹的关系,他又怎么敢拆穿你们。”
任怀月快要被宁素萱气死。
别人随便唬她两句,她就信了。
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用,任怀月心想要是换成她是任柏远,她根本看不上宁素萱。
“怀月,现在怎么办啊?你爹她是不是不相信我?我真的,真的没和任承延有什么。我一直躲着他,我,我心中装的是你爹,我怎么可能作出背叛你爹的事啊!”
宁素萱哽咽,眼泪汪汪。
“娘,你听我一句。”任怀月忽然一把按住宁素萱的手,“你不能在待在西府了,你得回来。
“可我怎么回来?”
“娘,你让爹爹纳你为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