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嗜血的蚂蚁，被腐肉所吸引......”
“我面无表情，看孤独的风景......”
“失去你，爱恨开始分明，失去你还有什么事好关心......”
江畔，楚辞低沉的歌声响起，回荡在烟雨朦胧之中。
此刻张欢表情严肃聚精会神的听着，双眸跟随着歌曲音乐的跳动不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当鸽子不再象征和平......”
“我终于被提醒，广场上喂食的是秃鹰......”
“我用漂亮的押韵形容被掠夺一空的爱情......”
“这是......rap？”
一旁的周善面露惊奇之色，他没有想到楚辞的新歌竟然会以这种形式展现，不过张欢却是摇了摇头道：“比起rap倒更像是一种随旋吟唱，也更偏向于古典rap，不过这不是重点，你再听......”
周善微微挑起眉头再次转向了正放在桌上正在播放音乐的手机。
“啊，乌云开始遮蔽，夜色不干净......”
“公园里，葬礼的回音，在漫天飞行......”
“送你的白色玫瑰......”
“在纯黑的环境凋零......”
“乌鸦在树枝上诡异的很安静......”
听到这里周善面色一边道：“嘶，这词的格调好黑暗啊？”
然而还不等周善把话说完，下一秒歌曲的节奏忽然开始转变，这也让张欢和周善脸色同时一变。
“静静听，我黑色的大衣......”
“想温暖你日渐冰冷的回忆......”
“走过的走过的生命......”
“啊，四周弥漫雾气......”
“我在空旷的墓地，老去后还爱你......”
此时随着音乐的继续，副歌终于来临。
“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跟夜风一样的声音，心碎的很好听......”
“手在键盘敲很轻，我给的思念很小心......”
“你埋葬的地方叫幽冥......”
当高潮响起时，张欢和周善只觉得一股激冷的寒意和失落感从内心深处轰然而出，直冲天灵盖。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和感觉让二人忍不住神情震颤，于此同时这样的震撼还远未结束。
“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而我为你隐姓埋名，在月光下弹琴......”
“对你心跳的感应，还是如此温热亲近......”
“怀念你那鲜红的唇印......”
终于，随着高潮结束，歌曲也进入了间奏，而此时的张欢和周善也终于得以从那失落的寒意中抽出身来短暂的喘上一口气。
但还未等二人完全将情绪抽离，第二段主歌又再次响起。
“那些断翅的蜻蜓，散落在这森林......”
“而我的眼睛，没有丝毫同情......”
“失去你，泪水混浊不清......”
“失去你，我连笑容都有阴影......”
“风在长满青苔的屋顶，嘲笑我的伤心......”
“像一口没有水的枯井......”
“我用凄美的字型，描绘后悔莫及的那爱情......”
完全相同的旋律和鼓点，却完全是另一种节奏，此时此刻张欢的神情已经有些凝固。
一旁的周善虽然不是专业的音乐人，但跟随张欢多年他也早已经练就了一双锐利的耳朵，他同样听出了这一点，此刻脸上已然写满了不敢置信这四个大字，更是忍不住失声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对于这个问题，回应周善的只有如潮水般再次袭来的高潮。
“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跟夜风一样的声音，心碎的很好听......”
“手在键盘敲很轻，我给的思念很小心......”
“你埋葬的地方叫幽冥......”
“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而我为你隐姓埋名，在月光下弹琴......”
“对你心跳的感应，还是如此温热亲近......”
“怀念你那鲜红的唇印......”
终于，在震撼中、在重复的主歌节奏中，音乐声停止，一切都忽然沉寂下来，就如同歌词中所描述的情感，忽然消失在所有的期待之中一般。
沉默，还是沉默。
整个临江小院中只有雨滴落在地面、屋檐上的声音，直到江面上传来一声游轮的鸣笛这才将出神的二人从思绪的无尽游离中拉了出来。
周善重重的深呼吸了一口潮湿的空气，脸上满是震撼，仅仅一首歌的时间他就感觉自己仿佛在某个名为深渊的地方走了一遭，差点被歌声带的迷失其中。
回了回神，周善想要问问张欢的感受和想法，然而转过头却发现此刻的张欢正直勾勾的目视着前方紧俏着眉头，而这样的表现让周善忍不住一愣。
担任张欢的经纪人几十年，对于张欢的习惯周善是再了解不过了。
每当张欢露出这样的表情时都说明张欢遇到了超出他想象的事情或者是无法理解的事情，而此时此刻面对楚辞的这首新歌《夜曲》张欢竟然露出了这般表情，这不由得让周善心中震撼再次加深了许多。
难道这首歌连张欢都听不懂？
“老张，你想什么呢？”
听到周善的声音，张欢沉声：“这首歌的编曲......”
周善挑起了眉头：“编曲怎么了？编曲很复杂吗？”
张欢摇了摇头：“不，这首歌的编曲并不复杂，相反很简单，甚至有些简单的过头了，如果把歌曲的人声部分曲调就会发现旋律是很简单的钢琴和吉他，中间夹着沉闷的鼓声和电子乐声。”
周善道：“那你的意思是这首歌很简单？”
“你又错了。”
随着二人的交谈，此刻张欢眉宇间的震撼终于全都显露了出来。
“正是因为简单，这首歌才不简单。”
“这首《夜曲》有些强的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