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的来了

眼见要到宫门,魏祖德笑说:“那咱家预祝夫人的世外桃源早日建成。”

“多谢魏公公。”方悠然只说话,不行礼。

“魏公公回吧,我也回了。”方悠然说着,被文青咳嗽一声提了醒。

“文青公公,嗓子坏了?”

“多谢夫人关心,奴才嗓子好得很。”

“那定是天气渐热,嗓子干了,文青公公多注意身体,我就先走了。”

说完,方悠然提着裙子向宫门小跑去,突地被绊一下,踉跄一步,在饮溪的整理和提醒下才端正好仪态,缓步前进。

“干爹,您看这世子夫人……”文青小声问。

“查的如何?”

“倒是没什么出入,基本一致。”

“先晾着吧,孩子大了心也活,往后总能见真人的。”

“干爹宽宏,只是这世子夫人的规矩实在是差,哪有这般和干爹说话的道理,什么我我我的。”文青一脸嫌弃,“啧,真是没有教养。”

“商贾之家,又遭变故,常和下九流的人混一起,要她有多少规矩。”

魏祖德抬脚往回走。

“也是。”文青低着脸亦步亦趋,“只是今儿文青自己也没有规矩了,还请干爹责罚。”

“你哪里没规矩了?”

文青闻声跪下:“文青一奴才,竟当众掌了丞相女,以下犯上,失了规矩。”

魏祖德轻笑两声,长叹一口气:“文青,干爹原以为你变聪明了,怎么还这么笨,也是,怪干爹没调教好你。”

“文青愚钝,请干爹示下。”文青说着,跪正了身子,熟练地低头。

立马就有小内侍从远处拿着木棍快速地跑来,将木棍递到魏祖德的手上。

魏祖德看着木棍前端的倒刺一个个支棱着,对着文青的背后打下去。

重重的三棍,文青一声没吭。

“文青,你是干爹我亲自调教的,有眼色有胆子,可就是自己的位子还没有认清。”

“你也是皇帝身边的人,同站庙堂受百官朝拜,怎能说是以下犯上。”

“这种轻贱自己的话莫要再说,否则,你把干爹放在哪里了?”魏祖德用木棍没有倒刺的地方拍了拍文青的脸。

“是,文青混了。”文青眼神雪亮地仰视魏祖德,“区区一丞相而已,哪里比得上干爹。”

“干爹一人之下,您该称九千岁才是。”

魏祖德握木棍的手一顿,哈哈笑了两声,对着文青摆摆手,自顾自地走了。

小内侍等魏祖德走了才敢抬头,扶文青起来:“青爷,祖爷这是什么意思?”

“王季,胆子大了?”自魏祖德一转身,文青就变了脸色。

冷脸一横,再加上白得反光的肤色,王季看着有些心惧。

“青爷,小的哪敢。今儿的棍子如何,若是觉得刺儿还多,小的再给您软软?”

“够了,再软若是被干爹发现,得剥了你的皮。”

王季登时大哭:“哎哟,到时候小的全仰仗青爷救命了。”

“干爹要你死,我哪能救得了?”文青自己松了手腕处的布带,走近一处偏殿脱去了外衣。

背后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布在纯白的里衣上,不瘆人,反倒有几分雪中红梅的意思。

王季跟着文青哭丧:“这宫城中谁不知道,祖爷让人死,只有找您青爷才能救命,青爷,小的跟定您了。”

文青从鼻腔中哼出一声:“这句话和几位掌监说过了?我猜猜,魏才全那里定是头一个说的,嗯?”

“哎哟,青爷您要不信小的,小的这就一头撞死,魏才全那是什么东西,不就是一条狗吗,哪里能和青爷您比?”

王季溜着眼睛,尖着嗓音,做势就要往墙上撞,被文青一脚踢了屁股。

“你个泥土做的人,死在这我都嫌叫人擦地麻烦,快滚。”

王季笑呵呵地揉着屁股:“哎,小的全听青爷的,这就滚。”

“不过。”王季嘴角扬着,眼神吊起,“青爷是白玉做的人儿,沾了血可就不美了,要不今儿小的……”

“有适合的?”文青侧躺在殿中榻上,像是对背上的伤浑然不觉。

“前段时间宫中来了批新宫女。”王季靠近文青,呵着气说,“就是豫州刚大旱时,不听祖爷的密令开仓赈灾的那片地儿,祖爷不是找个由头给地方官都抄家了嘛,新宫女就是那些官员家的女眷。”

“啧,小的领进宫时,瞪要就看见一个美的,提前掖了起来,就等青爷您发话儿了。”

文青勾唇笑了笑,给王季看得后背一毛。

“说吧,输多少?”

“青爷,您真是慧眼如炬!”王季跪着爬向文青,比个指头,“这个数。”

比完就骂:“要说都怪魏才全手下的人不老实,小的就是着了他们的道,才……”

“闭嘴吧,把人带来,看人给钱。”文青不想再听王季唠叨,赶紧打发了,“若是下次再赌钱找上来,不用干爹,我就剥了你的皮。”

“谢谢青爷,谢谢青爷。”

王季连滚带爬地走了,不消片刻,偏殿的门被轻轻地打开。

一手嫩手伸了进来,臂弯挂着打扫的抹布,即使穿着最下等的浣洗宫女的衣服腰杆也挺得笔直。

等那脸一转进来,文静大气又肤色白皙:“原来有人,我,奴婢先退下,稍候再来打扫。”

“莫退。”文青一腿弯弓着,拍了拍身边的长榻,“先坐会,再打扫也行。”

小宫女见文青太监服饰放在一边,一手在解着里衣,慌了神:“不行的,我……”

背后的门猛地被关上。

文青不着上衣,露出点点血迹的后背,肤色比宫女还要白上一分,眼中的暗红精光有些骇人。

“不来为我清理伤口吗,很疼的。”

“是。”

小宫女抖抖索索地拿着干净帕子擦拭,一双细嫩的手刚擦完就被文青拽着。

低头一闻,残留着淡淡血迹,文青忍不住放在脸侧轻触,如捧至宝。

“叫什么?”

“奴婢梅儿。”

“梅儿,好名字。”

说着,一条沾了血的帕子被文青在梅儿后背打开,紧紧地圈住二人。

沾了血味的嫩手被放入舌尖舔舐,微微的颤抖简直让文青欲罢不能。

“梅儿,陪陪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