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作为天下第一商会位于的帝安城的总部,天安商会并非是一栋气势恢宏的建筑,而是一片街区。
是的,不是一条,而是一片。
在寸土寸金的帝安城内,天安商会直接占据了数百亩的地界。
马车行驶在其中,街区两侧的每一间的商铺鳞次栉比,每一户上都挂有天安商会标志。
从青楼到赌场,从普通日用品到高端的奢侈衣物,从普通庶黎到高阶修者,一切的所需购置之物,一切想要消费之地都能在这里找到相应的门店。
兵部左侍郎的马车驶过熙攘的街道引起一片瞩目,但却也并未有万巷空音的情况发生。
在天安的商会地界之内,时长能够看到一些朝堂高官、宗门高层的马车往商会深处驶去,三品大员虽然少见,但也没有达到让人噤声的地步。
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中,马车缓慢行驶了约莫半刻钟才终于停靠在了一处三层小楼之前。
这是一间典当铺。
牌匾龙飞凤舞写着两个大字,
长安。
这是华鸿姥爷子在二哥去世后以他的字所命名的当铺,而这老爷子一向都是习惯于在这间当铺里处理中公务。
只要华鸿没在相府,来这里找他一找一个准。
许元跟在王玉钱的身后,缓步走了当铺之中。
里面生意不好也不坏,五个典当窗口,每个窗口之前仅仅稀稀拉拉的排着三五个人,但气氛却是颇为热闹。
每一个窗口前都吵吵闹闹,拿着物件前来典当的客人与鉴宝师争吵着典当之物的价格。
不过在二人踏入当铺大门之后,当堂之内迅速便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安静了下来。
因为王玉钱穿的官袍,三品大员的官袍。
这间当铺并不是天安商会之内最大的当铺,来此典当物品之人大多数也都是一些富商,或者低阶修者,三品大员对于他们而言已经能算是天官。
目光扫过,许元甚至看到有的客人直接朝着他们这边跪了下来。
在经历了短暂的安静之后,一个瘦小精干的年轻男人便急匆匆的从后台跑了出来。
穿着一身有些年份的掌柜服,站在二人面前略显急促的搓着手,小心翼翼的问道:
“二位贵客,可是要当物?”
王玉钱平淡颔首,随手官服里取出一件样式颇为精巧的玉佩:
“找个眼尖的,别给本官看走了眼。”
瘦小青年见到这玉佩一瞬瞳孔便是一缩,嘿嘿笑了笑:
“二位爷,二楼请。”
说罢,瘦小青年双手向后一礼,对着楼上熟练的吆喝道:
“曲儿,上客两位,备红金茶~”
说罢,瘦小青年便手脚麻利的领着许元与王玉钱朝着楼上走去。
上了二楼,楼下与街道的喧嚣瞬间变得清净,角落处点缀着绿植与熏香,七八桌檀木桌椅被一扇扇带着隔音阵法的屏风所遮挡。
不过让人不解的是,瘦小青年口中虽说着二楼,但这一层却没有任何下人存在,而且上楼的步伐却并未停下,径直领着许元与王玉钱朝着三楼行去。
不过在临近三楼之时,瘦小青年忽然顿住了脚步,忽地回眸望向了王玉钱,笑呵呵的说道:
“贵客,华老爷只见这位公子,还请您随我去二楼。”
王玉钱默默的点头,没有表露任何不满。
三品大员很风光,但在相府的最核心人物面前却依旧算不得什么。
冲着许元一礼,便跟着那名瘦小青年下去了二楼,空留着许元一人站在三楼的入口处。
看着二人消失在楼梯拐角,一道无奈的声音便从三楼传了过来:
“你这小子别看了,红金是我的心腹,不会暴露你的身份。”
许元轻笑一生,摸了摸自己指尖的须弥戒,抬步走入了三楼。
三楼,只有一个房间。
布局有些类似于那老爹书房,十几个书架之上琳琅满目的摆满各种分毫门类的文书卷宗,而一名发髯皆白的老者则端坐在那桌案之后。
环顾了一圈四周,许元一边走上前去,一边从须弥戒中取出一张椅子,自顾自的摆到桌案面对面坐下,笑呵呵看着对面老者:
“华老头,好久不见,近来身体可好?”
“若是你这小子不来气毒老夫,应该还能活个十几年。”
华鸿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不是嘱咐了伱小心行事么?帝安城不少人知道我长居在此,王玉钱身份虽也不低,但带着你来,也许会有人起疑心。”
“放心,我考虑了这一点的。”
许元很是轻松的说道:“太子殿下现在可是很看好我这个身份,也因此王玉钱带着我这个私生子到处拜码头并不算扎眼。”
华鸿那双炯炯有的目光盯着许元看了数息,叹息了一声:
“行了,说吧,你特意来找老夫是为了什么?”
许元身子略微前倾,敲了敲桌案,笑着道:
“这里是典当铺,我来此自然是为了典当物件。”
“典当物件.”
华鸿略微皱眉,但随即又是神色一松,哼了一声:“哼,娄姬把你的那些钱财都拿走了,你这是来老夫这打秋风?”
一边说着,
华鸿没好气的从怀中摸出了几张百两面额的银票扔在桌子上:
“就这些,多了没有。”
“.”
安静一瞬,许元面色肃了肃:
“华老头,我是认真的。”
华鸿面色更加严肃:
“老夫也是认真的。”
“.”许元。
人心中的成见,真他娘是一座大山。
想着,许元直接靠早椅背上,翘起二郎腿,随手从须弥戒中将一本功法扔到了桌子上:
“既然你不信,你先看看这本功法吧?”
华鸿看着对面那小子无赖样子,随手将这纸质功法拿在手里翻阅了几页,然后他的眼神便是一凝,看向许元:
“长天,你这功法哪来的?”
“捡的。”
“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
华鸿眼神带上一丝愠怒,一边将功法收入须弥戒,一边轻声道:
“不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