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不差钱,五百万对他来说不多。
但是我这种临时抬价的行为,让他来了脾气,“舒晚意,你是在逗我玩吗?”
“没有逗你玩,因为你帮向晴还的话,对我也造成了一定的精神摧残,你多赔点没问题。”我回答得理直气壮。
“什么精神摧残?”靳寒的声音冷硬极了。
“你是我的前夫,我们之间走到离婚那一步,主要是因为向晴,现在你还替她赔偿,难道不是对我精神上的一种摧残吗?”我自认为这个逻辑没什么问题。
靳寒挂了我电话,也没有跟我说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难道小白花在他心里还不值五百万吗?
不太可能,我觉得是值的,只是他不想表现出来吧。
我对靳寒实在是太了解了,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谁有资格当他的蛔虫,那一定是我,我当之无愧!
我把这件事在群里说了一下,邓晶儿她们几个全都很赞同。
五百万并不会让靳寒破产,对他来说九牛一毛,但是可以让他很反感,这就够了。
但是我没想到皇上不急急太监,没两天我就在溪屿悦庭的出口处被向晴拦了下来,她穿着一身白色纱裙,撑着一把遮阳伞在一处树下张望,看到我的车以后,她不顾危险直接冲了过来,拦在了我的车前。
我刹车后,和她隔着挡风玻璃对视。
稍微打开车窗后,我听到了她的声音,“舒姐,你下车,我们聊一聊!”
我冷着脸,抬手指了指副驾驶的位置,向晴反应过来后,立马收了伞上车,外面气温很高,哪怕是打着伞又在树荫下遮凉,她依然热得满头大汗,平时总是清爽蓬松的马尾,此时都有些湿漉漉地黏在耳后和颈部。
车内的空调很足,她很明显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我将车开到了路边,“聊什么?”
“靳先生找过你了,对吗?”向晴用手擦了擦额头上还没有干透的汗水,汗水将她身上混合的香味都浸透了出来,不再是我之前送给刘娥的那瓶香水的味道了,而是另一种更为名贵的香水味道。
喷着昂贵的香水,在烈日下任由汗水将其融化,有点浪费了。
“对,他说要替你赔偿我。”我笑了笑,“怎么样,开心吗?反正你也拿不出。”
向晴双手紧紧地握着收好的遮阳伞,纤细白皙的手指看得出在用力,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很感激靳先生的帮助,但是舒姐,你不能因为他想帮我,就故意抬高赔偿的金额,这不是敲诈吗?”
???
我头上冒出了几个加粗的大问号。
看着向晴认真且计较的眼神,我不由得觉得好笑,“向晴,靳寒都没有说我是敲诈,你有什么资格跑来说呢?如果你自己能够拿的出那笔赔偿,不就没问题了?”
“可是你知道我拿不出那么多钱!”向晴有些着急起来,“要不我分期还可以吗?我家后来买的新房,都已经转卖了,那笔钱要留给我去D国动手术,我不想再让靳先生破费了。”
“靳寒给你一笔钱用于手术支出,你不要,海大给你的捐款,你也不要,死要面子活受罪这句话你应该知道。”我其实还蛮理解向晴的做法,她不这么做,怎么快速积累名声?
向晴低垂着头,“我家卖了房子的钱勉强足够我的手术费用了,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一个物质的人。”
这种清高,真的让我无语。
我直入主题,“那你找我是什么目的,不要靳寒帮忙,你自己想办法赔我?”
向晴咬着唇没有立马回答我,我又问,“难道你希望我答应让靳寒帮你赔偿,金额不变?”
她立马望向了我,眼里充满了希望,“可以吗?舒姐。”
“不可以。”我毫不客气地拒绝了,然后下了逐客令,“下车,我还有事,一个月的时间还没到,你可以考虑一下。”
向晴被我的态度弄得十分窘迫,可是语气却越发的理直气壮起来,“舒姐,靳先生如果可以帮我先赔偿你一百万,那么这一百万我可以慢慢还给他,可是你一开口就是五百万,未免太多了!”
我讽刺地笑了一声,“是吗?这么说你觉得五百万真的很多喽?”
向晴用力地点点头,“当然。”
“你现在身上用的这瓶香水是Guer的翼之蜂华系列的吧?没记错的话一百毫升大约要一万左右,如果不是靳寒送给你,你应该用不起,你觉得贵不贵?”我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这个年轻的女孩,语速很慢。
向晴的脸色可谓是五彩缤纷,她不敢看我的眼睛,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遮阳伞。
好一会儿,她才小声地为自己辩解,“我不知道他送的香水那么贵……”
“好了,他送你什么是他的事情,但是你不要再来我面前显示你的清高,下去吧,一个月之内,要么你赔偿我一百万,要不靳寒替你赔偿我五百万,别试图从他那里借,你应该知道我和他的圈子挺多共同认识的人,你瞒不了我。”我没心情继续和向晴多说,再一次让她下车。
终于她的脸皮堡垒被攻陷了,不好意思再继续赖在车上,磨磨蹭蹭地下了车,我一脚油门直接远离她。
我今天出门是要去医院,邓晶儿接下来要在医院一直住到生为止,她在群里哭天喊地地讲述自己是多么的无聊,别说出门,就是下床活动一下手脚都不行。
她的话让我和欧阳甜李悠几人都心惊胆战,因为这意味着她的情况有些危险,稍有不慎,孩子会早产,甚至……
所以今天我都让佣人做了一些适合孕妇吃的营养餐,跑一趟医院。
自打邓晶儿住院后,来看她的人络绎不绝,因为性格的问题,她的人缘一直都挺好的,我来到病房后,却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是邓毅扬。
“哥,你放心吧,我什么体质你不知道吗?双胞胎本来就会早一些生,我老老实实住院,好吃好喝地保着两个小家伙,让他们多长点肉再出来就好了。”邓晶儿的声音大咧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