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山抿着唇没说话。
“你儿子呢!”林月问。
“出去玩了。”
阮娜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怯怯的问:
“那个,我去厂里上班,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我能不能先把孩子送去幼儿园。”
林月笑了:“当然可以了。”
“可是,厂里不是说,要工作半年才可以……”
“我现在,没有什么钱。”
阮娜咬着唇低声说道。
林月恍然:“没事,你先将孩子送去吧。费用给你结账。若是你做了不到半年就走了,孩子的教育费用从你的工资里抵扣。若是超过了半年,之前的费用就免了。”
“啊,好!太好了!”阮娜欣喜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林月和夏青山起身,一起出门了。
到了门口,林月由衷的叹息了一声:“我们夏氏啊,好像总是收留那些孤儿寡母的啊。”
夏青山无奈的笑了:“那是因为,我们的厂长夫人,人美心善。”
“噗!就你会说话。”
“你让阮娜从基层开始做起,你是要让她今后独当一面啊。”夏青山上车问。
“嗯,我们终究是要开分厂的,现在的厂,位置不大好,这里的物流不发达,要将我们的产品运送到全国,需要的时间太
久,费用太高了。”
“虽说我们可以搭建物流线路,全省还行,要是辐射全国就太麻烦了。”
“所以,我打算今后在北京,四川附近开始分厂。”
林月也坐在了副驾驶上说道。
“你们三十四年后,是不是也这样不发达。”夏青山疑惑的问。
“才不是,我们那时候可是非常厉害的,从黑龙江发一个包裹到广州,普通快递五天就到了。若是顺丰,差不多三天。”
“我那时候经常会买大闸蟹,我那会在山东,直接从苏州阳澄湖发货,第二天下午就到了我手里,而且还是活着的哦。”
“这么厉害?”夏青山瞪大了眼睛。
“对啊,我们出门都不带钱的!”林月继续说。
“为什么啊?”夏青山不解。
“是因为出门不用花钱了,随便吃随便拿吗?”
林月噗的一声笑喷了。
“你也太可爱了啊,那怎么可能啊!”
“出门不拿钱,是因为我们都用手机支付了,刷脸支付。”
“啊,手机是什么?”夏青山很惊讶的问。
他对未来的世界太好奇了。
“手机啊,就是不管我们在哪里,我都可以和你说话,都可以看到你的一个东西……”
两人一边开车一
边哇啦哇啦的说。
夏青山对什么都好奇,林月就给他讲未来的世界。
越说,夏青山就越是热血沸腾。
到家的时候,夏青山忽然说:“老实说,我对未来其实很迷茫的。”
林月疑惑的看向了他。
夏青山说道:“我做卧底的那段时间,我的脑子里就有一个念头,活下去,回去照顾父母,照顾孩子。”
“父亲死了,我想着还有母亲和孩子。”
“等母亲死了,我的心里很空,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那时候,我的脑子里就只有两个字:责任!”
“那时候我和自己说:夏青山,你不是为了自己活着,你是为了孩子活着,你欠了师兄的,你没有权利说死。”
说道这里,林月忽然有些心酸。
夏青山苦笑着轻叹一声:“现在不同,在你生病住院的那几年,我忽然发现,我的脑子里就多了一个念头,那就是等着你醒来。”
“那时候,我发现,我的责任,我的信念似乎又多了一条。”
“如今,当你告诉我,你是从三十四年后来的。当你告诉我,三十四年后,还有一个你的时候。”
“我忽然发现,我的信念又多了一个。”
“我要好好活着,去看
看你给我描绘的未来,去看看那些祖国的大好山河,看看国外的那些美景。”
“也看看,有一天,我们也可以站在世界的舞台上,理直气壮说我们是中国人的时候!”
“能在阳光下晒,嘴里喊着一个让我喜欢又温暖的名字。这生活一定很美好吧!”
说完,夏青山转头看向了林月。
林月也愣愣的看着他。
这一刻,林月发现夏青山的眸子里似乎有星辰大海。
好美,好美!
两人看着看着,情不自禁的凑过去,凑近,凑近……
林月似乎已经听到了夏青山的心跳,林月自己也是全身发热,心跳的犹如小兔子在蹦跳。
眼见着,两双唇就要碰触在一起了,林月似乎感觉到夏青山唇瓣的柔软了。
忽然……
“咚,咚……夏青山。”
两人火速分开。
车子已经到了家门口,方才他们是停了车交谈的。
转头,夏青山开门下车。
车外,靳丁山脸色微红。
“那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
“你说你们老夫老妻的了,怎么还在车里!”
“车里感觉不一样,我们找刺激,不行吗?”林月从车上下来,气鼓鼓的说。
“啊,行!那,要不你们继续!
”
靳丁山有些尴尬的道。
“算了,都打断了,没那个情绪了。你啥时候来的!”林月问。
“我刚到,老爷子要我去找你,说要和你商量事,我这不就来找你了。”
林月轻叹:“走吧,我们看看老爷子要干嘛?”
说着转头去靳家了。
靳家,老爷子见众人来了,招了招手!
“林月啊,你给我瞅瞅,哪里买地好。”
林月急忙答应了一声:“好,地图有吗?”
“有,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老爷子急忙摆手。
时间不大,靳丁山拿了地图过来。
“现在还真是很优惠的,尤其是靠山的那种,连着山一起租,租期是七十年。”
“是很不错,老实说,这个机会若是错过了,那可真是会后悔的。”
夏青山闻言也有些心动了。
“那要多少钱?”
“不清楚,也是看地点的吧。”
林月说着转头看向了靳家老爷子。
“我不管,我只管跳地方。”
靳丁山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我们暂时还不差钱,主要是,我父亲是老红军,还是老军长了,他的奖金,退休的钱还有每年的特别津贴什么,都不少钱,都给存着的。”
“还有我儿子!”靳丁山说完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