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熬过了这一次的试点,等正式分地了,我们便可以将地包出去,她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金藤想想也好。
“你交给她,她能干好吗?看她那个胖胖的样子,还瞎了一只眼睛,就不像一个种地的人。”
夏青山心里忽然有些不高兴了,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金藤说林月不好。
但是,金藤是他兄弟,也不好多说什么,便转移了话题。
“下个月,在深圳有一个布料展示会,这可是第一次在国内开布料展示呢,你去看看吧。我是没时间过去了。”
金藤想了想:“也好。就当做是旅行了。”
“咦,你这是写什么那?”金藤谈完正事,低头看到了夏青山面前放着的一张白纸。
上面工工整整的写了:“检举信”
“这是干啥?你要检举谁啊。”金藤疑惑。
夏青山瞟了他一眼:“我们村里的妇女主任。”
他也没隐瞒,便将妇女主任去给夏赖子求情,求情不成报复林月,给她造谣的事说了。
金藤听完笑了:“还别说,你那个胖媳妇还挺霸气的,一般女人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过,你检举是干嘛?”金藤不解。
夏青山笑了笑
:“妇女主任助纣为虐,报复林月,原本她便记恨林月了,如今当众道歉,出了这么大的丑,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了。”
“而且,这样没有德行的女人,也不配做村干部。”
金藤点头:“那倒是,问题是,你直接打个电话不就行了。上次一起吃饭的时候,镇上的妇女办公室主任你不是见过了。还留了电话的。”
夏青山点头:“我知道,不过总要重视人家一下,写一份检举信,实名检举也是对妇女主任的尊重不是吗?”
金藤郁闷的不行:“你还想把检举信给市政府办公室送过去,再一层层下发啊。”
夏青山用一副你很笨的表情的道:
“我有病吗?那我还实名检举个啥,直接给镇上妇女办公室主任送去不就行了。”
金藤噗的一声笑了:“你小子。我现在发现你都不是一般的坏啊。”
夏青山很义正言辞的道:“俺是正经人,要堂堂正正的做人,不能搞那些歪门邪道的。有了这检举信,镇上也可以和上面交代。免得被人诟病。”
金藤笑的更加肆意了。
“行,你写你的,我去车间。”
说完,转身笑着走了。
夏青山见他走了,低
头一本正经的继续写检举信。
他夏青山从来不是什么圣人,好人,要是连自己媳妇和孩子都保护不了,那他也配不上名字里的青山两个字。
原本,之前林月找妇女主任算账,他打算压下去的时候,就是准备要将这个妇女主任给弄下去的。不是不报仇,是想用相对温和的手段。
只是,林月的话,和林月的委屈触动了他,所以,只要媳妇高兴,怎么折腾都好。
大不了,他负责收拾烂摊子就是了,这封检举信,便是收拾烂摊子的方式了。
转回头再说林月,第二天是周末,她和冬天协商好了,让冬天在家里看家,也可以顺便去收鳝鱼,她带着秀儿去给秀儿看病。
“秀儿怎么了,上次不是也去了一次医院。”冬天很不理解的问。
“是例行检查,别担心。”
冬天抿着唇,没吭声,但是眼底的担忧是很明显的。
秀儿走过来拽拽哥哥的衣襟:“哥哥放心,秀儿没事,秀儿就是感觉有时候喘不过气,刚好让妈妈带着检查看看。”
冬天缓和了神色:“好,秀儿小心。”
冬天看了看林月,欲言又止。
“放心,不会卖了你妹妹的。”那小家伙
的担忧都写在了脸上,林月一目了然。
冬天被林月这么一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我没那个意思。你照顾好秀儿。”
说完转身一溜烟出去挑水了。
林月看着他那别扭的小背影,忍不住捂着嘴笑。
不过,眼神转到了秀儿身上的时候,脸色也慢慢严肃了起来。
“秀儿,你开始感觉呼吸不顺畅了吗?”
秀儿迷茫的摇头:“没有,就是,跑的快了,或者很生气的时候,会感觉胸口闷闷地不舒服。”
林月的眸色更深了。
“没关系,我们明天找医生看看,他是很厉害的伯伯,一定会医治好你的。”
秀儿重重地点头。
第二天,林月清早起来,煮了十多个鸡蛋,给冬天留了一多半,自己带了四个鸡蛋,带着秀儿踩着自行车上了路。
她们到了莫归山家的时候,刚好还没到晌午。
“秀儿,这个就是莫叔叔。”
“莫大夫,这个是我女儿秀儿。”
秀儿乖巧的唤了一声:“莫叔叔。”
莫归山很吃惊:“欸,乖娃子,林同志,你不是要说,病人就是这个孩子吧。”
林月很沉重的点头。
“就是她,她现在运动之后,胸口已经产
生了憋闷的感觉。”
莫归山吃惊不已。
当下,他让秀儿坐在了旁边,他给秀儿诊脉,片刻后,问秀儿:
“你感觉哪里憋闷,指给伯伯看。”
秀儿指了指胸口的某个地方。
莫归山伸手在她的胸口和肋骨附近摸了摸:“是这里吗?这里难受不,憋屈不?”
秀儿摇头。
莫归山叹息了一声。
“怎样。”林月担忧的问。
莫归山放下了老花镜,脸色沉重的道:“我没有想到,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会得这种病,不过现在看,还不是很严重,加上年轻,或许能恢复过来的。”
林月微微松了口气,她真的很怕对方说秀儿没病。
如果中医能治疗的,自然中医是首选了。
毕竟,孩子还那么的小,若是开刀,就太可怕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她家族有遗传的肺癌,孩子奶奶就是这个病去世的。”
“奶奶生前爱抽烟,还是那种很冲的烟。几乎一点燃满屋子都呆不下去的。我想,孩子是不是吸了二手烟的缘故。”
莫归山皱眉,没听懂,因为二手烟的这个词对于这个年代来说还是很新鲜的。
不过从名字上稍微联想一下,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