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楼,
四楼包厢内,
贾琏听到贾珍如此说话,表面上笑着附和,心中是一片阴冷。
“珍大哥,这话就此打住,这也不是我们一家的事,那可是勋贵们的事,要是真的谁也跑不了。”
“嗝,这倒是,不说了,不说了。”
贾珍打着酒嗝,也不再理会这事,贾宝玉更是早就跑到窗户边往下看,那人来人往,还有不少女子再往台上搬着鲜花,这在大冬天可是稀罕,虽然是一些梅花,但是也采摘不易,看来是要快开始了。
贾宝玉见此也是兴奋地朝包厢内的二位哥哥喊了一句;
“珍大哥,琏二哥,好像快开始了,
贾珍和贾琏一听也是精神一震,暗道一句来了。
而四楼外面的,
不少熟悉的勋贵还有世家子弟也是几人凑一桌就喝了起来,知道今晚有正事都是没有放开了喝酒,更没有点头牌窑姐什么的。
反而在三楼的人,几乎是桌桌都有窑姐陪着,淫靡之声隐隐约约。
一楼和二楼都是些富商和小世家,小官小吏等来此凑个热闹,更多是大户人家员外,也来此做陪衬更加显得热闹非凡。
张瑾瑜一众人也算是熟悉了,这一顿酒也算吃的舒爽,更高兴的事都初步达成了自己的心愿。
牛继宗红着脸,在那有些晃悠的说道;
“侯爷,今个俺老牛也算是认识你了,以后有事就找哥哥,哥哥要是说一不字,那就不算是男人。”
张瑾瑜也是有些晕乎乎的,这酒后劲不小,听到牛继宗的豪言,也是笑笑,吹牛逼谁不会,也是回了一句;
“那本侯也不能小气,你们的商队来关外,不管有多少货物,就是卖不出去的侯府照价全收,保证你们来了就不吃亏。”
张瑾瑜话一说完,几乎所有人都瞪大眼睛,这么好的事,
“真的假的,这可不能拿我老牛开玩笑啊。”
牛继宗赶紧追问,其他人也是眼巴巴的等待着,张瑾瑜直接伸出手说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大气,我柏广居认识张兄也是福星高照,今日开心的很啊。”
张瑾瑜这些人在此处大声喧哗,吵得别桌的人也是眉头紧皱,可是一眼望去都是不可惹的主,都是各自摇头回了包间,所以这一处虽然空旷却没有人过来。
也让张瑾瑜他们更加的肆无忌惮,尤其是边军的小公爷,根本不知道小声为何物,如此嚣张的气氛忽然被一冷声打断。
“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此声音阴柔阴冷,听了浑身不舒服,但是此言也是激怒了牛继宗他们,只听到柳芳也回了一句;
“阁下也没个教养,风再大也是看人吹得,有的人就是欠吹。”
陈瑞文也是不甘示弱,附和道;
“那是,这舌头闪不闪的到不知道,有些人想闪,跟娘们一样也闪不出来啊。”
“哈哈。”
剩余的人也是哈哈大笑,丝毫也不理会来者何人。
张瑾瑜倒是没说话,来的人如此说话,想来脑子也是逗秀了,没看到一个个喝大了吗。
没成想在楼梯处传来一声大喝声,
“放肆,”
只见楼梯处来了一队衣着华丽的亲卫,后面跟着一位阴柔俊美的男子,想来也是有些身份的,但是张瑾瑜是一位也不认识,也不想认识,连身都没起,周围的人更是不堪,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
刚刚大声喊“放肆”的应该是领头的侍卫长,而后面的公子,确实有些气场。
身材修长,鹰鼻剑眉,高傲无比,身披一件纯黑色的狐裘,配上有些白暂的皮肤,乍一看还以为是位女子。
牛继宗眯着眼睛看去,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如此说话,定睛一看,怎么那么面熟,一时没有想起来是谁。
襄阳侯柏广居见此也是回头望去,脸色一变,低声说道;
“诸位,来的可是东平郡王穆蒔,麻烦了。”
张瑾瑜也是诧异,四王之一的东平郡王穆蒔,这位主可是神秘得很,几乎没有听说过,更别说见过了,牛继宗等人一听也是话语一噎,没有出声。
相互看了看不知道如何是好。
东平郡王穆蒔见了,
就走过来,看到一桌子的狼藉也是嫌弃的皱了下眉头,有些阴柔地说道;
“怎么,喝了点酒就不知道规矩了,见了本王也不知道行礼?”
牛继宗等人也是脸色难看,张瑾瑜有些好笑的看着东王,这玩意是出来搞笑的吗。
襄阳侯柏广居则是看势头不对,起来打个圆场,道;
“襄阳侯柏广居见过王爷,王爷别见怪,这喝的有点多,都有些上头,见谅见谅。”
穆蒔看到襄阳侯如此作态,脸色也是好了很多,只是在等其他人的反应,张瑾瑜也是无所谓,但是尽量不能留下把柄,也是站着一抱拳道;
“洛云侯张瑾瑜见过王爷,王爷见谅,喝多了有些不爽利。”
剩下的人自然跟着张瑾瑜一一拜见东王穆蒔。
此人就是洛云侯,新进的军功侯爵,难得一见啊。
而穆蒔则是没想到,这洛云侯竟然有如此威势,竟然能做边军的领头人,心里也是微微一凌。
没有贸然说话。
倒是张瑾瑜来了兴致,这东王可是个迷啊,蓝星上红楼里也没怎么提到他,这最后怎么样了也不知道。
就问道;
“王爷也别见怪,在下久在关外,京城花花世界也没见过,见什么都新奇,这不有免费吃的,就顾不上其他的了,要不,王爷您也坐咱们再重开一桌,您看可好?”
牛继宗等人也是反应过来,都是七嘴八舌的邀请着。
穆蒔有些愣住了,刚才还有些说话冲着呢。
现在竟然这样,厉害啊。
只是看到桌子上的剩饭剩菜,简直不堪入目,就皱着眉说道;
“本王来时吃过了,腹中并不饥饿,就不参与了,诸位接着吃。”
张瑾瑜本来就是试探的,没想到东王如此说话,也是酒壮胆气,回了句;
“王爷这是何意,难道是看不起我等边军这些苦哈哈?”
东王穆蒔也是很久不在京城,更是长时间不问政事,边军将领也不认识,要不是张瑾瑜自报家门,穆蒔还不一定看上一眼。
此时听到张瑾瑜的问话就留住了脚步,回头望去,道;
“本王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未免有些失了礼数,如若不然可以来本王的包厢,一醉解千愁。”
东王是话中有话,言语颇为客气。
张瑾瑜本想再说,
就在这时,
楼梯处又传过来一声话语,
“哎呀,说得好,没曾想穆兄竟然会说出如此的话,不对啊,穆兄不是在城外庄子修养吗,什么时候来这了。”
牛继宗等人听到话音眼神一亮,张瑾瑜看到众人的反应也在猜测来者是谁,定睛看去,只见楼梯处上来一位穿着白色狐裘的男子,长相俊美、举止言行优雅,贵气逼人。
如此穿着和东王相反,引人侧目。
东王穆蒔也是看了过去,笑了一声,道;
“我倒是谁呢,原来是水兄啊,怎么北王府不好好待着也来此逛逛,甄王妃能同意?,啧啧。”
“哈哈,这就不劳烦东王费心了,还是管好伱自己那一摊子事吧,诸位将军,别来无恙啊。”
牛继宗等人闻言再次起身行礼,道,
“见过北静王。”
张瑾瑜暗道,这就是传说中北静王水溶,那个兵败被杀的王爷,虽然心中如此感想但是身体反应也不慢,也是起身说道;
“见过北静王。”
“免礼,免礼,都是一家人。”
北静王水溶直接手一挥说道,让人如如浴春风,而东王穆蒔若有所思的盯着水溶看去。
看到这如此场面,众人也是酒醒了大半。
牛继宗等人相互看了一眼,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就恭敬地说道;
“二位王爷,张兄,柏兄,我等喝的太多,恐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我等告退。”
“诸位将军请便。”
北静王水溶也没有强留,东王也是点了点头,张瑾瑜没想到这群人反映这么快,都不是省油的灯啊,柏广居也是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下意识点了点头。
牛继宗等人一见,就脚底抹油一溜烟的跑回包厢。
张瑾瑜见此也并不想再留在这,也就对着二王各自行了一礼,
“二位王爷,本侯也是不胜酒力,方才多有得罪也请王爷多多包涵,本侯就先告辞了。”
张瑾瑜也没等二人有何反应就就急匆匆的往自己包厢走了,没有给二王开口的机会,剩下襄阳侯一人在那苦笑。
东王感到无趣,在者这地方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也是对北王和襄阳侯点了头就走了,剩下的柏广居也是拱手相送。
北静王水溶也是心满意足,对着襄阳侯说道;
“襄阳侯自便,本王也去忙了,告辞。”
“王爷慢走。”
水溶也没理会,直接带着侍卫就离开了,而襄阳侯没有走,坐在那摇了摇头,暗道;
“哎,龙潭虎穴啊,都是不甘寂寞的主,也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