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业府上,
花厅,
本想着顺口就回答简单一点就成,可是一想到牵扯那么多勋贵,自然是不能简单了事的,只得回道;
“岳父,就定在九日,要大办的。”
“既然如此需要太多了,这会不会时间太紧了?”
秦业也是不确定的问了一句,张瑾瑜也是有些不好回答,此事还没有和母亲说呢,但是所需的东西一日就可备齐,至于宴席,自己酒楼就可以承办,想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满口答应下来。
“岳父,此事就这样定了,其他的小婿来办。”
秦业见此只得答应。
二人又是热了酒菜直接在花厅吃了起来,旁若无人的谈起这几日京城趣事,还有婚事如何操办。
而宫内,
武皇来到了后宫,
进了坤宁宫就和皇后说起洛云侯的婚事,显得有些急迫,皇后江玉卿倒是有些生疑,就问道;
“陛下怎么今日来此就是问此事?”
武皇也是反应过来,是有些着急了,就坐下来说道;
“是朕之过,今日来此也是看望玉卿,顺便问下洛云侯那小子的婚事如何了?”
皇后看着武皇口是心非的样子,也是放下手中的刺绣,坐过来给周世宏倒了碗茶,端过来道;
“陛下,你啊,可是遇到难处了,要是能说,妾身就多个嘴问一下,何事如此着急。”
“还是玉卿啊,江南那边出事了,需要洛云侯去一趟,他可是最好的人选,其他人朕信不过,只是朕想等他大婚后在派他去,因为其母是金陵人士,朕的意思洛云侯下江南可以带家眷,如此时间就显得紧迫些。”
皇后江玉卿虽然久在后宫但是也知道江南是多重要。
江南安则大武朝廷就稳,如果那地方乱的后果不堪设想,虽然不知道出了何事,但是陛下如此问询,必然是迫在眉睫的事。
“陛下不要着急,最近的好日子就在过年九日,那天就可成婚,至于布置,直接让内务府的人接手,再者是那丫头封为县主的懿旨早已备好,今个就可传达,实在不行,臣妾即可就派人通知洛云侯府王氏进宫商议下,可好。”
看到如此支持自己的皇后,武皇也是有些愧疚的神色留在脸上,伸手揽过皇后抱在怀中,
“辛苦玉卿了,朕冷落你了。”
皇后江玉卿就靠在武皇周世宏的肩膀上,笑着说道;
“陛下放心,臣妾想着呢,本来还想等几天呢,皇上既然如此着急,今个就先把那丫头封了,春禾你领着内侍去秦业府上宣读懿旨吧。”
“是,奴婢谨遵懿旨。”
在一旁伺候的春禾立刻跪下领了懿旨就要出去,皇后想了想好像也是不妥,紧接着就叫住了春禾。
“等下,春禾你去传完懿旨之后,如果还有时间你就再去洛云侯府一趟,让王氏带着秦县主一起来本宫这里一趟,如果时间来得及你亲自带二人来此,可记清了。”
春禾回身聆听,听到娘娘问话,就回答;
“启禀娘娘,奴婢记清了。必然把话带到。”
“多带些人,坐马车去。”
“是娘娘。”
武皇看到女史春禾出去后,也是没有插言,只是今个就进宫是不是太急了。
“玉卿,今个就让那娘俩进宫是不是太急了点。”
皇后看到周世宏竟然还嫌急了点,就忍不住在武皇怀里撒娇一下道;
“陛下,就三日时间,哪能不急,再者认了干女儿,此事是不是需要见个面,再者太后那也要知会一声。”
武皇想了想也是,时间是有点紧,太后那确实要告诉她老人家一声,毕竟原先王府的时候太后可是力挺自己的啊。
“嗯,玉卿看着办,朕也不再此逗留了,此事皇后务必上心,”
武皇说完起身要走,皇后则是不情愿,周世宏似安慰般的拍了拍皇后的手,江玉卿这才松手。
依依不舍的把周世宏送到坤宁宫殿外,目送皇上离开后这才回来。
然后对着女史夏雨道,
“夏雨,你去慈宁宫一趟,把太后老人家请来本宫这里,说有事相商。”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
江玉卿坐在殿内,喝着茶也是琢磨着武皇所说的江南的事。
江南承平已久,能出什么么事,再者大武精锐尽皆在京城,就是想闹乱子也是即刻可灭,难道是那些世家门阀,想来也只能如此了。
想到世家,旧都金陵可是那些人的大本营,贾家可是其中的翘数,一想到贾家,皇后江玉卿就把视线落在了殿前伺候自己的女史贾元春身上。
如此女子都想送进宫来谋求一席之地,那些世家大族都是只有家族的利益,哪有为那些女子考虑过。
看着有些大家之气的贾元春,皇后也是有些怜悯,但是仅仅是怜悯罢了,来此深宫大院,哪个不是对手,哪个又不是幕后推手,世家没有情面可讲。
江玉卿朝着点喊道,
“贾元春,过来回话,”
“是,娘娘,”
贾元春迈着小步就往殿中而来,到了皇宫身前,屈身道了个万福,
“娘娘,有何吩咐?”
“往前来点,本宫问你一件事,金陵贾家现在是哪房在当家做主?”
贾元春也是没急着回答,看到皇后如此问,必然意有所指,金陵贾家早就和京城嫡脉分家了,而且互不统属,难道江南那边出了什么事,想着嘴上回答也不慢,道;
“回娘娘话,金陵贾家是以九房贾文夫为首,而且基本上和京城贾家嫡脉并不怎么来往。娘娘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倒是没有,本宫就问一下,你来坤宁宫也是有些年头了,可曾怨过贾家?”
江玉卿也是岔开话题,然后问询贾元春近况。
贾元春也是来不及思索江南的事,陪着笑脸回道;
“回娘娘,不曾,而且也多谢娘娘这些年庇护元春,能在娘娘身边伺候是元春的的福气,不敢奢求其他的。”
皇后江玉卿抬眼看了眼前的丫头,明媚善目,齿皓圆润,落落大方的坦诚,也是忽然没有了兴致,又是一个牺牲品。
“你有此心就行了,你们先准备些糕点水果,等会洛云侯府王氏会来本宫这。”
“是娘娘。”
贾元春带着宫女走出坤宁宫去了御膳房拿些糕点水果,路上还在琢磨洛云侯的母亲王氏来此,可是有何要事。
而春禾带着大批的宫女太监直接乘坐马车,在禁军的护卫下直奔南城而来,春禾特意多带了些人,原因自然是彰显皇后的威严,难得有机会如此让娘娘下懿旨。
而秦府,
秦业和张瑾瑜也是越喝越兴奋,二人好似忘年之交一样,无话不谈,张瑾瑜也是投其所好,不断夸赞老丈人年轻时的威武。
“岳父,您当年进了工部可是太吃亏了,都是干些边角料的监工,油水那么少,还不如进了户部,那管着天下钱粮可不威风着。”
秦业红着脸,满身酒气,连连摆手道;
“唉,哪能这么说,户部是有油水,可是忙啊,一年下来可比工部休沐少了一半,老夫当年从翰林分部堂的时候特意选的工部,一来品级能高一些,二来没人想去,留下的机会大一些,再者老夫无欲无求,老来得子那还有什么争强好胜的心思,”
“岳父,此言甚和小婿心思。”
张瑾瑜没曾想,当今朝廷下的官员竟然有这种境界,想想遥远的前世,都是拼命的工作各种卷,直到猝死大有人在,到最后才想着躺平,可是晚了,各行各业卷的要死,哎,活的还没有岳父明白。
“你啊,老夫说的是自己,可没提起你啊,你如此年轻又身居高位,更是要谨言慎行,还要小心同僚的攻奸,想要和老夫一样闲云野鹤可是难了。”
秦业拿过湿热的锦布净了手,抚摸着自己的胡须,也是神态怡然,显然是和张瑾瑜聊得开心不已。
“岳父提点的是,小胥从关外进京,可是一清二白,谁曾想来此之后,宁国府的贾珍三番两次的找小婿的晦气,如此行径哪能忍下,只能一次次反击,让贾家的人清醒下,要是在认不清行事那就不能怪小婿下狠手了。”
张瑾瑜也是有些郁结之气在心中,自己还没有怎么找贾家的晦气,未曾想到被贾珍三番两次的找来挑事,还不是,嗯?
张瑾瑜在心里忽然想到,好像这些事是在自己定亲秦可卿婚事之后的事,如此说来一切原因的源头就在此了,又想到红楼开篇可不就是此女嘛。
但是张瑾瑜绝不会放手的,好不容易重获新生,不来此享受一世如何对得起自己,想到秦可卿的容颜也是心痒。
倒是贾家可真是难办,只能水磨工夫,慢慢的钝刀割肉,荣国府做事必然是有贾母在背后,只有宁国府的父子俩不是玩意,好对付。
可是忽然想到贾珍的父亲贾敬好像还活着,那可是惊才绝艳之辈,好像还是是太上皇那时候乙卯科进士,现在应该还活着吧?
“岳父,小婿有一事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