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
寂静的夜空,号角声传的很远,惊醒了不少人。
首先就是府军统领冷丹东的府上,不少亲兵都是立刻起来着甲,预备着。
府军守备将军冷丹东正在床上搂着爱妾温存,听到东城传来号角声就是一愣,
“老爷,怎么了。”
“啊哈哈,也不知道是哪个孙子如此不来事,半夜里也不消停,你先睡下,老爷我去去就来。”
冷将军也是脸色一红,只得起身更衣。
“哎呀,老爷,都那么晚了,还要操劳军务啊,您手下的人不懂事那些将官也不懂事吗,这点事都处理不好。”
可是美妾刚刚进去状态,还没有享受就过去了,再说都是一城的将军,哪里还需要自己去亲自守夜,交给收下不就得了。
“少废话!你乖乖的在此等着,我去去就来。来人更衣。”
虽然一肚子不愿意,可是冷丹东也是立刻起身更衣,在侍女的服侍下,换上了官袍,心里也在想到底是何事,半夜吹警戒号,多少年都没有了,难道是匪徒,不可能啊,就他们那点人都不够塞牙缝的。
穿好官服,拿着长刀,推开门就走了出去,到了院中对着亲兵喊道;
“来人,备马,去西城门。”
“是,将军。”
亲兵也是早早起来,在府外备好了马等待着。
冷丹东接过缰绳,翻身上马,猛的一挥下鞭子,啪的一声抽在马的屁股上,大喊道,
“走,驾。”
“驾。”
一行人出了府邸正门直奔西城门而去。
甄家,
二老爷甄应嘉还没有休息,在书房看着书,听见屋外传来号角声,也是眉头微皱,暗道这是从城门那边传来的,如此夜晚能出何事。
“来人。”
“二老爷,有何吩咐?”
从外面走进来一位管事,恭敬地在那候着。
“府外街道上可有什么声响?”
“回二老爷,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只是西城门处有人吹响了警戒的号角,老奴已经派护卫把府上的各处门房关好,守在后面,相信不会有事的。”
管事也是反应迅速,立刻把院子里的安排汇报,甄应嘉满意的颔首微笑;
“做得好,今夜加强巡逻,老太太那不必再叨扰了,天明时候即可就去打探一番,小心些。”
“是,二老爷。”
金陵薛府,
府上薛母住的屋内,
“母亲,母亲,你听到什么声音吗?”
薛宝钗急忙从闺房走出来喊道,只见一个倩影跑了出来,仅仅是披了一件小衣,丰润的身姿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在夜色掩护下无人瞧见。
到了薛母的房间,急切的对着母亲喊道。
“哎呦,慢点,我的儿,那么凉的天,什么声音让你如此着急?”
薛母从床上起来,见到自家姑娘就这样出来,也是心疼,还是寒春,夜里还是冷的,急忙从身后拿过来狐裘给宝钗披上。
“母亲,哥哥可曾回来?”
薛母看到宝钗一脸的焦急,也是有些担心,好像,还没回来。
“他不是说和朋友喝酒了吗,好像没回来,这是咋了?”
“母亲,刚刚你没听见号角声嘛,我怕外面出乱子,所以过来问问。”
薛宝钗裹了裹身上的狐裘,拧着眉毛,雪白的容颜一脸的担忧之色,薛母也是着急起来,问道;
“这可怎么办啊,这个要债的货可真不让人省心啊。”
见到母亲如此,薛宝钗也是气愤不已,如此之晚还不回来,必然是在哪里胡混了,可能就在那睡下了。
“母亲别急,女儿安排莺儿通知老仆,让下人把手门户,哥哥一来就能知道,至于哥哥指不定在那睡着了,无须担心。”
“这个孽障,还是要连累宝钗受苦了。”
薛母在床上忍不住哭泣着,自从薛老爷死后,薛蟠更是无法无天,无人管教,只知挥金如土,不学无术,终日唯有斗鸡走马,游山玩水而已,薛府上下都感觉到薛家在走下坡路了,只是有些忠心的老仆人始终在府上帮趁着,才不至于这些年薛家败落下来。
“母亲,自家人哪里说两家话,可是哥哥不能再胡混了,想一想家里的生意,再不济也要巡视一番商铺也是好的。”
薛宝钗是从心里感到了危机,自家虽是皇商,可是自己哥哥一应经济世事,全然不知,不过赖祖父之旧情分,户部挂虚名,支领钱粮,其余事体,虽然自有伙计老家人等措办,可是那些伙计掌柜暗地里可就不知道了。
“好好,等你哥哥回来了,咱们好好说说他。”
薛母自然是点头答应,可是那个模样哪有说教的样子,薛宝钗有些气苦,赌气似的不再言语,坐在床边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而薛蟠则是在花船上要了一间屋子,搂着两个新来的清倌就此留了下来,在床上大展雄风,弄的两个小丫头苦苦求饶,一时欢愉至极,至于说外面的动静哪里听得到。
倒是龟公和老鸨听到了,二人也是疑惑,可是本着安全起见,就让花船离开岸边到了河上以防万一。
有此情形的更多,花船上的灯笼,倒是把秦淮河中央河水映衬的琉璃炫目。
城内,
江南布政史的府邸庄守治,躺在床榻之上,听到动静神秘一笑,丝毫不在意外面出了何事,翻身换了一个姿势就闭上眼睛。
心中倒是想起了江南大营主将焦雄,此人一直不肯依附江南文官一系,但是又稳坐在江南大营主帅上多年,曾经自己就想方设法把人换掉,可是一到了内阁那一关就不为所动,原以为是是户部那边的原因,没曾想还不是,是勋贵那边有人保着。
可惜这次保不住了,也不知道姓焦的怎么处理,私下调兵能瞒得了别人,瞒不了自己啊。
南下钦差更不是傻子,如此有好戏看了。
还有江南留守皇城司副指挥使桂一甫,这几日更是辗转难眠,扬州城的事,自己心腹梁照梁百户从扬州城逃出来,就来回报此事。
自己未曾想京城来的人这么果决,而且探子来报,仅仅在第二日傍晚,扬州皇城司衙门里早就空无一人,那些人竟然撤回去了。
也是如此警觉,想到当日自己接到消息后就想调派人手,直接去联系他们。
可是不能,还没有查到是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自己人给做了,想必那些人是发现了西域的魔藤,看看他们能查出来幕后之人吧。
屋外,一阵声音传来。
“呜呜.”
“嗯?什么声音!”
书房内杜一甫猛然抬起头,看向窗外,好似看到城外样子,知道是城外有情况,难道是?
“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来了,不愧是天下第一军。”
江南佥都御使蓝季礼坐在书房内写着一幅字贴,听到号角声也没有停笔,一气呵成收尾后,才冷笑道;
“人都来了,看你们还能蹦跶几天,在江南如此兴风作浪还是没见到过皇上的手段啊,好字!”
金陵西城,
城墙上,
府军校尉的脚下震动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确定是大批的骑兵,不由得咽了下唾液。
也是哀怨自己怎么那么衰运,其他人值守时候没事,怎么到了自己就是遇到如此境地,好似想到什么,立刻来的城墙内侧,往下看去。
城里的街道上一片冷清,根本没人,而且只有城门处有火光,城下早已集结不少府军弟兄们,可是着眼看去,不少人的铠甲都没有,手里拿着的五花八门,哪里是守城的样子。
校尉见此,心中就是一凉,暗道完了。
城外,
张瑾瑜的率领的精锐人马已然是快到了城门下,刚才警戒的号角声也是听见了,守城士兵还是可以的,反应也是迅速,就是警戒的距离太近了,必然是哨兵走神了。
“律”
“停!”
一万匹战马打着响鼻被嘞停。
边军将士自然是列成横队站在城下,宁边领着亲兵率先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城上不多的人,喊道;
“城上守将可在,出来答话!”
城墙上几乎所有府军士兵都躲在垛口后面往的人马混在其中,看样子来头不小。
把总小声的问道;
“校尉大人,你怎么不答话啊?”
值守校尉见此,骂道;
“你没听见
“这也是。”
把总想了一下也是,但是城门连个偏将都没有怎么办。
“大人,那怎么办,咱们这您官最大了,您说?”
“我怎么知道,看他们怎么说?”
校尉也是胆战心惊的伸头看了一眼
张瑾瑜在后面看了过去,金陵城果然不愧是大武陪都,城墙和城楼都是按照京城规格修建的,高大威猛自不必说,就是城门都是用铁水浇了一层在上面。
要是放在关外可算是定海神针了,就是怎么没人应答啊。
宁边见到城上没有动静,又是呼喊一边,
“城上守将可在,出来答话!要是误了时辰按谋逆论处!”
听到谋逆,不少府军的人都是有些骚动,怎么回事,这是哪里来的人。
赵司赵公公在后面看了一会,想了一下,不会是城上连个偏将都没有吧,就骑着马来到了张瑾瑜的身后。
“侯爷,你让宁将军换个问法,杂家要是猜的没错的话,这城门处可能连个偏将都没在。”
张瑾瑜一听有些不信,那么大的城池,管事的都不在,怎么可能。
要是有贼军夜袭,不是一下子玩完了吗。
“怎么可能?赵公公可是开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