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金陵城街上,
张瑾瑜带着大批的军士骑着马往码头赶回去。
再回去的路上,张瑾瑜的队伍路过一处细长的河畔,河上竟然有许多装饰着漂亮的商船,船上见到不少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站在船头的遮掩
就降下马速,扭头坐在马上看了看,只见这些船上面都是些花厅和客栈类似的厢房。
距离近得一处花船,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只见头上用银丝做支架将头发盘在上面,内里中空横盘,鬓间插着一朵花,穿着红色的短袄子和垂到脚背的长裤子,腰间系着一条花色鲜艳的汗巾。
站在船头指挥着小厮和仆人在清扫者船只,好不威风。
身后的赵公公见了更是开怀一笑,说道;
“侯爷,此处可是江南有名的秦淮河,在这里最有名就是扬州瘦马,金陵商女,可是尽皆出在此处。”
“哦,此处就是那个销金窟。律”
张瑾瑜倒是有些兴趣,勒驻马,往下看了过去,只见所谓的秦淮河,就是城里的一处河道,岸边的两侧停满了那种花船,在两边对头分排,中间留出一路水巷供客人的小船行驶。
每一处大约间隔几米就有一条船,用横木绑定岸边的庄子以防大风,每条船首尾之间都钉有木桩,用藤圈套住,随着海浪起起伏伏,别有一番意境。
“侯爷,难道想下去看看?”
赵公公一脸的笑意问道,这里可是有名的烟花之地,就是自己也想去看看,可惜啊。
“这次就不去了,累了一晚,回去休息才是。”
张瑾瑜其实很想去看看,船上的青楼还是第一次见,只是困了一夜,又是大白天,自然不好下去看一看,也是摇了头就准备回去。
谁知,从船上走出一位年轻男子,领着小厮仆人从花船上走了下来。
昨夜可是一夜风流,有人给自己付了账,不由得又多点了两个相熟的好姐姐,一阵鸳鸯龙凤颠倒,早上起来,身子也是有些不爽利。
虽然如今年轻力壮,可是这些窑姐,吸人的妖精,一时间走路都有些飘乎乎的,还好花船上吃了早膳,充饥了腹中的饥饿的肚子,这才有了力气,想到了昨夜的胡混也没给家里报个平安。
心中就有些焦急,招呼了一声小厮和仆人,急急忙忙就往岸上走,准备回薛府,倒是惹得老鸨和窑姐一阵不依,
“哎呦喂,薛大爷急急忙忙的想往哪里去啊,姐妹们都还没起呢,昨夜薛大爷也不知道怜香惜玉,玉姐姐可是被折腾的如今都没有起来啊。”
“滚滚,爷们有事要回去,都让开,嗯,给玉儿说说,本大爷回去了,等过些日子在来找她。”
薛蟠没好气骂道,惹得老鸨窑姐一阵白眼,昨夜还是姐姐妹妹的,真是负心汉,不甘心的窑姐还上前摸了两把,惹得薛蟠怒喝不已。
刚一上岸,还没站稳,如此滑稽模样也是惹得张瑾瑜多看了一眼,衣服都还没穿好身后还跟着不少窑姐老鸨。
一大早的,也是开了眼了,就哈哈笑了一声,什么人都有。
哪曾想就被刚出来的薛蟠听见了,见到岸上的军爷领头人瞅了自己一眼,还嘲笑自己,心下有些恼怒,就在那呵斥道;
“看什么看,没见过金陵的薛大爷啊,真是的,一群丘八。”
如今,金陵城里,不少将官和官员哪里不认得自己,虽然是仗着贾家和王家的威势自己没少为虎作伥,可是多少都卖自己一些面子,尤其是上次犯了案,打死了冯渊更是得到金陵知府贾雨村的包庇,躲过了风头,更是有些无法无天了。
张瑾瑜本还不好的心情,更是有些糟糕,随便一个金陵的小人都是那么猖狂了,
“律”
停下马,也没说话,自有身后的亲卫直接下马,拿着弯刀,冲着薛蟠就跑了过来,那凶狠的模样着实吓人。
岸边的薛蟠一见,顿时感到不妙,这些人面生的紧,就想往花船里面跑,老鸨和窑姐哪敢放他进来,就站在船的边上你推我搡的,一时间没有上去。
身后的士兵一过来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然后一个飞踹直接薛蟠踹倒在地,然后不由分说就是一阵暴打。
“哎呀,军爷,别打了,别打了,误会,都是误会!”
周围的小厮,仆人也是飞快的扑在薛蟠的身上求饶。
薛蟠还在那不依不饶,犟着嘴,
“让他们打,我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连我薛蟠都敢打。”
几名亲卫看到薛蟠那么横,又是揍了起来,其中一位仆人喊道;
“你知道薛公子是谁吗?可是金陵王家和贾家的姻亲,连关外的洛云侯都是公子的亲戚呢,如此大胆可是给你上官找麻烦。”
亲卫忽然住了手,怎么和主子有亲,这,看在地上还在骂骂咧咧的男子,倒是有些不敢下手了。
不得已,
领头的亲卫直接抓起薛蟠就给带了回去,来到张瑜面前,薛蟠还在大言不惭;
“快放了我,告诉伱们,再不放可别怪你薛大爷不客气了。”
“你是谁大爷!”
张瑾瑜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冷冷问道。
薛蟠感到一丝凉意,嘟囔几下也没敢说出声,就小声说;
“这位将军,是不是误会,小的是金陵城薛家的薛蟠,见过将军。”
薛蟠看着人面生,明显不是金陵的人,还有个太监乐呵呵在一边看着,感觉有些不对劲,立刻服软道。
张瑾瑜倒是有些惊异,未曾想林妹妹没见到,到时见到了薛妹妹的亲哥,人也是年轻,长得也算是耐看,一身,穿的歪歪扭扭的棉衣,就是扣子都没系上,头发凌乱活脱脱一个浪子形象,果然是拖后腿的绝佳搭档,瞬间没了好感。
只是一想到薛宝钗,心里就有些异样,可是和林黛玉,秦可卿三人组之一啊。
“是不是,回了再说,来人,绑了带回去,回码头。”
“是,侯爷。”
亲卫也不废话,直接拿出绳子就给绑了起来,拴在马的后面拽着走。
赵司赵公公则是狐疑的看了过来,此人是薛家的人,就想到了王家,这也算是亲戚了,露出有意思的心思,
“你们还不快滚,洛云侯都不知道,一群不长眼的。”
“是,是,奴才这就走。”
几个小厮也算是知道谁是正主了,就立刻跑回去比禀告主家了。
“侯爷果然是心细,杂家就放心了,这一天一夜累的,回去歇歇,要是还有事侯爷可要派人来告诉杂家一声。”
赵公公也许是真的累了,就想着告退,先回船上休息,张瑾瑜也没有挽留,点头答应着,
“赵公公可要保重身体,万万不可劳累,本侯还要买一些吃食再回去。”
“成,杂家先走了,驾!”
赵公公就率领皇城司的人先行离去,张瑾瑜倒是轻松了不少,这个老公公可是心里明镜,如今局势安稳了倒是先溜了。
“侯爷,咱们还要去哪?是不是要去镜湖。”
宁边也是知道侯爷念念不忘金陵镜湖的地界,试着问道。
“不了,买点吃食回去休息,不急。”
张瑾瑜就带着人马,沿着市坊的街道,沿街走着,遇到卖小吃的都是直接打包,不管是粘糕,烧饼,烤肉等,就连不少糖葫芦都买了不少。
时间很快,不知不觉就回到了码头,集镇早就恢复了正常,水军船队也是入了卫军大营的水寨,自己人也是在大营驻扎好了营帐,随即就带着人马回了卫军大营休息。
金陵薛府,
等了一夜的薛母也是在早上醒来,打开窗户,外面天色大亮,可是还没有薛蟠的身影,有些焦急就去找了薛宝钗商量。
来到了西厢房,见到薛宝钗在屋内绣着女红,更是有些着急。
“哎呀,宝钗你还在绣什么呢,你哥哥昨夜一夜未归,天都大早了,你说怎么办?”
薛宝钗看到薛母急的红了眼框,也是放下手中的女红,撩了一下发髻,头上的金步瑶也是晃动了一下,映衬着圆润白暂的面庞,别有一番风味。
起身后,穿着的浅黄色的罗裙,饱满的身材更是一目了然,薛宝钗就安慰道;
“母亲不要心急,哥哥不是经常这样,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是,可是。”
薛母看着四下无人,就说道;
“管家早上去市坊采买,就听说昨夜里金陵城可是出事了,不少将军的家可被抄家了,而且现在城门可都是双倍的人手,气氛有些不对劲。”
“母亲,在不对劲也是官家和那些将军的事,与我们何干,再说哥哥必然是寻花问柳了,难不成这也能被抓,放心。”
薛宝钗只得好言相劝,还想着出去安排管家派人去青楼和花船那边找找,不就行。
正想着,门外几个小厮就跌跌撞撞的跑进了薛府,嘴上大喊;
“不好了,太太,小姐,薛公子出事了。”
几个小厮边跑边喊,吸引了薛府上上下下的人,不少人都伸头出来看着,都是感兴趣的模样,薛公子闹出动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每次必然都会有人给摆平,如今看样子又是出了大事,不少府中的老人都是摇了摇头,自从薛老爷去世后,薛家愈发的不成体统了。
薛母听到前院的人有人喊道薛蟠出事了,立刻就跑了出去,见到中院的小厮都是脸色惨白,一时间没了主意,嘴里大喊一声;
“我的儿,”
一时间没站稳,就眼一黑倒了下去,吓得薛宝钗和香菱立刻搀扶着把薛母扶到内堂床榻之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