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
贾琏心有戚戚,不免的多想了一下。
如果没猜错的话,必然是侯爷和黛玉之间怕是有意,想到了姑姑贾敏和姑父林如海,二人就剩一女,以他夫妇二人的打算,必然会把女儿安顿好的,如今这样,恐怕是直接联姻了。
想到这,贾琏内心苦笑了一下,二太太精明打算怕是要落空了,就是有家财,有洛云侯张瑾瑜在,哪里是自己能染指的,至于那些林家族人,贾琏没放在心上,自古民不与官斗,那些人无非是听了侯爷的话,内里还真不敢对国公府来的人下手。
看着身边一脸笑意的林家二叔,贾琏忍不着问道;
“林家二叔,刚刚贾琏多有得罪,还请二叔海涵。”
林如辉看到贾家的小子还挺上道,一摆手回了一句;
“行了,没事,”
贾琏忽然追问,
“那二叔,贾琏多问一句,林黛玉和侯爷如今是什么关系,还请二叔告知。”
林如辉傲然一笑,哪里不明白这小子的心中盘算,不免有些讥讽的说道;
“怎么还看不出来,玉儿在我大哥和大嫂的见证下,和侯爷结为夫妻,算是入了侯府做平妻,还是我林家族长,如今也算一家人了。”
贾琏本是猜测,可是真的听到林家人的话,被证实了,反而是接受不了,悻悻一句话都没说来。
到了城外,
白色的长龙的队伍,蜿蜒曲折前行,总算一个时辰左右的路程之后,就到了
山上的路难行,一路上走走停停,竟然花了两个时辰,才抵达一处山青水秀的旧寨,那是林家祖宅之地,早就有大批的族人跪在那,待灵柩出现,顿时哭天抢地一般哭声响起。
张瑾瑜本以为林家的族人都在山下庄子里或者来了城内,到了此时才发现,不能小瞧任何一个家族,尤其是延续百年的望族,一路上跪着的满满当当的林家族人,少说有五六百人,去扬州奔丧和在庄子里的不过是一半人不到。
这么多的人也是乱糟糟的,管事和管家,以及林家几房的人都开始一一安排,分散。
到了祠堂,张瑾瑜扶着林黛玉,将林如海夫妇的灵牌送入祖宗祠堂,又哭了一回,方在父母的牌位下磕了三个头,张瑾瑜赶紧招呼身后的嬷嬷,丫鬟和雪雁搀扶林黛玉回屋子休息。
“小姐,奴婢等已经给姑娘收拾出来一间屋子,打扫干净,小姐尽管进去休息一会就是。”
“不必了,我还是住我原来的屋子。”
“是,小姐,都安排好了。”
身后的嬷嬷也是赶紧答应,生怕周边的主子生气。
屋外,
早有林如辉安排的人开始准备上山准备的东西,墓穴也是早就选好的,墓碑更不用说,只是王姨娘的棺木也一块拉来了,林家族人知道此女是凶手都恨不得直接给烧了抛尸荒野,
“侯爷,本不想打扰你,可是族人都不肯让那恶毒的女子进林家祖坟,能把她拉过来算是仁至义尽了,哪能还给她香火,侯爷您说是吧。”
林如辉代表林家的族人,走过来问道,张瑾瑜心中自然是赞同的,可一想到林黛玉,不得已看向还跪在灵堂的玉儿,问道;
“玉儿,你觉得呢,王氏的棺木如何处置,是烧了,还是另选他处安葬,林家祖坟我觉得也不合适她。”
林黛玉跪在那久久不语,心中悲痛谁能知,王姨娘对自己视若己出,可是亲生父母又被她所杀,如何能忘却,可是父亲交代,不要怨恨她,一个可怜的女子,一行清泪留下,有些艰难的说道;
“劳烦二叔帮她,选个地埋了吧,父亲已经原谅她了。”
林如辉听了,着实叹了口气,不情愿的回道;
“是,族长。”
刚想走出去,在门槛停下脚步,问道;
“侯爷,族长,外面的和尚说,安葬完之后,再用乌木刻上灵牌,去金陵城外的千年古刹寒山寺祭拜祈福为好,您看。”
“嗯,玉儿知道了,必然会去的。”
张瑾瑜也是点了点头,林如辉最后叹了一口气,这才走了出去,忙活一天,总算把林如海夫妇灵柩入土为安。
到了此时,
林家的一众族人女眷,领了银子和饭食之后,便各自回家,林黛玉亲自把老宅院打扫了一下,上了贡品,然后把钥匙交给福伯,住了一晚。
第二日清晨,
林黛玉一大清早就过来问道;
“郎君,玉儿不想回扬州了,父母不在心无所属,跟着郎君即可。”
看着林黛玉苍白的脸色,张瑾瑜站起来,紧紧搂住林黛玉宽慰道;
“成,不回去就不回去,咱们去金陵城散散心,扬州以后再来,收拾下,今日出发。”
“嗯。”
林黛玉小声应了一声,带着雪雁回了屋。
走时,张瑾瑜让雪雁帮着收拾下,自己出了屋外,见到林如辉和贾琏还有宁边等人都在院中,张瑾瑜走过去说道;
“林二叔,如今事情已了,本侯也该回去了,尔等在扬州好生生活,有事就派人到京城侯府带个话,至于看护老寨和节日时候的用度,别忘了给二老上香和祭品,这些拿着吧。”
说完,递了一张万两银票过去,林如辉哪里敢要,还想推辞,就被张瑾瑜强行塞入他的怀中。
然后对着贾琏问道,
“琏二哥怎么打算的?”
贾琏苦着脸,不得已把老太太交代的话说了出来,
“侯爷,老祖宗交代我来扬州,一定要把妹妹带回去,如今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张瑾瑜转念想了一下,林黛玉还是要听林如海的意思,贾家还是要去的,只是不能和原著里的一样,空唠唠的白去,如今可是要大张旗鼓的去。
想了一下,为了到时候不尴尬,贾琏还是留着,
“那琏二哥不如和本侯一起去金陵,玩几天,银子花销本侯包了,到时候一起回去,黛玉还是需要去府上老太君那的。”
“那太好了,那就劳烦侯爷了。”
贾琏端是眼睛一亮,这是峰回路转了,去金陵玩,想想秦淮河的青楼,花船还有杨州瘦马,顿时身体一阵燥热,连连答应。
张瑾瑜也没管他,只是把目光看向宁边交代道;
“宁边,告诉城内弟兄们码头集合,咱们回金陵,还有把向正肃将军放了。”
“是,侯爷。”
宁边带着亲兵离去之后,赵公公则是带着哼哈二将季云辉和李云走了出来,
“侯爷,咱们现在是回扬州,还是直接回金陵。”
“大公公起的挺早,这些天辛苦赵老哥了,我的意思回金陵,把事情安排下,然后给陛下去个折子,看看陛下的安排。”
张瑾瑜其实也挺迷茫的,来一趟就是为了林如海来的,如今人也走了,盐商也杀了,背后的黑手张瑾瑜并不想去查,东王算是一个,可是暗地里的手太多了,不想再过问。
赵公公无奈的点了点头,
“侯爷说的是,既然如此,咱们就走吧。”
院子里收拾好的众人,带上行李骑着马,在院外等候着。
林黛玉拿了一些衣物,然后雪雁拿了一些吃的,一起登上了马车。
众人顺着山路就往下走去,到了半路,皇城司的人就从山下骑马奔上来,急声喊道;
“报,侯爷,大公公,金陵密报。”
还在说笑的张瑾瑜和赵司心里一突,相互看了一眼,赵司问道;
“什么事,那么急?”
皇城司近卫来到身边勒住马说道;
“回侯爷,大公公,金陵城内有传言,说是侯爷残杀无辜,有冤魂索命,如今镜湖北山白鹿书院,接连有学子神秘死去,并且民间有传言,冤魂一日怨气不散,厉鬼索命不止,闹得金陵人心惶惶。”
“笑话,冤魂厉鬼索命,杂家在京城宫里见的多了,哪里是冤魂做的,都是人下的手,侯爷不必理会,看样子,背后的人出手了。”
赵司还特意解释了一番,安慰张瑾瑜。
张瑾瑜摸着下巴,对赵公公的安慰也不在意,冤魂,厉鬼,有意思,自己刚离开就闹出幺蛾子,
“苏州城那边如何了,段宏可是拿下盐商鲍家了。”
“回侯爷,段将军已然带着鲍家上下和抄家的银子回了金陵,还在路上,不过去苏州的时候,遭到了江南大营主将焦雄的阻拦,然后桂指挥使出面才进的苏州城,抄了鲍家当日就离开了。”
“焦雄,江南大营。”
张瑾瑜在嘴里低估了一下,赵司赵公公挥了下手,让来的人退下,小声说道;
“侯爷,人抄家了就行了,其他的不必较真,咱们来江南的事已经完成了,没必要再节外生枝。”
看着一脸紧张的赵公公,张瑾瑜轻笑了一声,
“赵老哥说的是,咱们的事办完了,算他走运,继续出发。”
一声招呼,车队继续向山下驶去,也没有入城,继续绕城而过,直奔码头。
扬州城内,
宁边带着亲兵,在城里集结人马,卫军的人还有皇城司的人一起听令出城,直奔码头。
临走的时候交代卢衣指挥使把向将军放了,卢指挥使带着卫军的人,返回了衙门里的牢房,拿出钥匙,打开了门锁,
看着蓬头垢面的向正肃,摇了下头,喊道,
“向将军,本将今日奉侯爷之命,放你出来,好自为之吧。”
说完,把锁头一扔,转身就此离去,到了衙门外,翻身上马,
“弟兄们,回码头,驾,!”
“驾!”
向正肃走出了大牢,看着外面的阳光,也是恍如天日,本以为自己就死在牢里,没想到洛云侯把自己放了,如此胸襟,向正肃心里佩服。
紧接着听到大批人马的脚步声朝着扬州城西门而去,一问衙役,才知道洛云侯撤军了。
“悔不当初啊,也没有当面道谢,向某惭愧。”
走在扬州城西侧官道上,林黛玉撩开帘子,伸出头,深深的最后看了一眼杨州城,泪水不由得奔涌而出,直到扬州城模糊不清,才坐回马车,
雪雁在身边担心的问道;
“小姐,没事吧。”
林黛玉拿着手绢擦了下玉容上的泪水,放下车帘,对着雪雁说道,
“没事,侯爷说得对,人都是继续往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