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船之上,
张瑾瑜在送走薛府一家人之后,一时间看着婚书有些愣神,得了薛家还真是一手好棋。
只是贾家,想到了贾家就想到了贾母和贾政的夫人,那可都是精明得主,尤其是贾母,心思玲珑,见识广博,手段也是不一般。
就薛母那个性格,什么都不知道样子,也是被人卖了都要替人数钱那种,要是真去了贾家,还不知道被忽悠成啥样了。
还是快一下把薛府的路子收入囊中为好,想到这就来到外面,把宁边喊来,让他抓紧派人去请几位账房先生,抽空就去薛府盘点产业。
还有最重要的事,就是这个香菱,按理说是甄家的人,那个叫甄士隐独女,眉心有一点米粒大小的胭脂记,要是没有这个印记自己还真能认错,那身段虽然不如可卿,可是养一下未必不是
样貌一样的,自己两世为人可是没见过长得那般一样的二人,除非是双胞胎,可是年龄明显差距大啊。
“侯爷,您找我。”
正想着,
宁边就带人从楼船甲板上来到了二楼问道,
“嗯,今日,你派人去请一些账房先生过来,准备去薛府一趟,盘点产业。”
张瑾瑜漫不经心的说道,心里还想着秦可卿和香菱的样貌。
“回侯爷,船上有侯府的账房,一直跟着船队,不需要去请了。”
宁边也是看出侯爷再想事情,只是在一旁小声的提醒道,
“哦,竟然是这样,那就好,此事不急。”
张瑾瑜回过神,未曾想府上的厨子带了,账房也带了,那就先查查那个小丫头的事。
“江南这边,暗卫的人可在,把统领叫来,本侯需要查点事。”
“在的,侯爷,江南暗卫的负责人就在码头候着,头领叫赵末,乃是原皇城司暗卫中原的副统领,现在被侯府任命为江南暗卫统领,负责江南一切情报,虽然是新组建的,可是如今也是有很大的起色。”
宁边在耳边小声的汇报着,如今侯府早已经整合原关外一部残肢的暗卫和侯府的暗探结合,如今也是愈发的壮大了。
张瑾瑜也是欣慰,没有白费心思和银子,很好。
“你去传令,告诉他去查一个人,甄士隐,还有其女甄英莲小时候走失,后来在金陵街头被卖,被一个叫冯渊的人买下,然后遇到了薛蟠抢买,还把冯渊打死了,惹上人命官司,这几人都查查。”
“是,侯爷,末将知道了,侯爷主要是查何人?”
宁边答应着,可是绕了一圈还没明白查的何事,张瑾瑜也是一拍脑门,这倒是忘了交代,
“查那个小女,甄英莲,前些日子在薛府当个丫鬟,现在可是在侯府伺候了。”
宁边这才恍然大悟,看样子是查底细的,这倒是好办,这就要走,张瑾瑜还是不放心,把宁边叫住,在嘱咐道;
“仔细查,或者那个冯渊的家宅也要去查看,甄士隐要是找到更好,不要声张。”
看到侯爷如此紧张此事,宁边又回来小声问道;
“侯爷,此女可是哪里不妥,要不然把人先关几天,等查明了在放出来。”
宁边知道侯爷必定是发现什么了,怀疑此女,
“你想错了,不是怀疑此女有问题,是此女和夫人长得几乎一摸一样,太蹊跷了。”
张瑾瑜也知道宁边理解错了就解释了一番,宁边闻言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呢。
可是侯爷必然不会骗自己,那就说明内里有事啊,不敢耽搁,立刻抱拳告退。
“侯爷放心,末将必然会查个水落石出。”
说完转身下了楼船,然后进了一处营房。
二楼的船舱内,
小香菱还是有些手足无措的被秦可卿拉着坐在了桌子一边,拿些吃食递了过去,
“来,香菱,吃点东西,跟自己家一样,不要怕。”
秦可卿用葱葱玉手轻轻拍着香菱的后背安抚着,倒也奇怪,好似化解了香菱恐惧一般,小丫头瞬间安稳下来。
然后小丫头也是捏了捏自己的手,
喝了口茶水,吃了些糕点,周围的几女都是狐疑的在夫人秦可卿和此女香菱的脸上瞄来瞄去,简直越看越像。
王夫人虽然没过问,可是眼角的余光始终盯着桌子上的一举一动,就是直觉,感觉此事不简单。
王夫人就在留下此女的时候,就查验过小丫头的面容,不是易容术,而且没有修饰的痕迹。
也不怪王夫人如此小心,白莲教的易容术独步天下,可是难保别人不会,侯府的后宅必须要安稳,所有人自己都是要过一眼的。
虽然还是猜想,可是未必不可疑,如果此女被别有用心的人控制,要是没有那个印记,简直可以以假乱真,到时候把侯府夫人一换,这府上.
想到这,王夫人眼中寒光一闪,先要未雨绸缪了,如此手段在自己面前也是班门弄斧。
想在侯府自己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那是想都不要想。
秦可卿见了小丫头安静下来不再害怕,还吃了东西,就尝试着问道;
“香菱,你给我说说,你除了在薛家时候的事,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嗯,记得一点,以前的家就在金陵城里,我打小笨,经常被我爹骂,后来我爹就把我卖了,然后薛公子就把我买下,还把另一个要买我的人打死了。”
秦可卿坐在那,侧耳倾听小丫头朴实的话语,也是心中一酸,自己也是年幼时丧母,还好有个疼爱自己的父亲,可是相比下,小丫头悲惨多了,一时间感同身受有些伤感。
秦可卿又伸手摸了一下小丫头后背,安慰道,
“行了,过去都过去吧,以后就跟着老夫人,这就是家,谁也没胆子在卖你了。”
仿佛受到感召,香菱重重点了下头。
看的屋内的人更是心疼不已。
江南侯府暗卫的统领赵末,接到宁将军的交代也是立刻动身,此事还是很好查验的,不说别的,薛蟠当街打死人的事那时候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知府贾雨村判案后来也是直接给翻案了,薛蟠也是无罪释放。
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宅院,赵末召集手下的人,然后吩咐道,
“来活了,老三去查一下一个叫冯渊的人,应该是被薛公子打死的那一位,老四去衙门查一下卷宗有没有叫一个甄士隐的人,我”
“统领,您说的是谁?甄士隐?”
就在赵末分派任务的时候,被唤作老四的在那不确定的问询了一声,好像在哪里听过。
“怎么,你知道?”
赵末立刻出声问道,老四就是金陵知府衙门的捕快,自然是衙门好打听事,此名字还真听过。
“回统领,听过,是知府大人的幕僚冷子兴说起过,甄士隐丢了一个爱女,然后自此家中败落,没多久因为旁边的一座庙失火牵连自家宅院,也给烧没了,随投奔岳父封肃,然后被岳父哄骗家财,散尽家财后出家去了,一直不存踪迹。不过冷子兴倒是拿此事嘲讽知府大人不知恩图报,想必是知府大人也是知道此事的。”
“能拿到当年的卷宗嘛?”
赵末紧接着就问道,那么大的火必然会留下只言片语的。
“能,放心统领,知府衙门
老四点了点头保证道,然后几人就迅速离去。
赵末也没闲着,按着老四最后叙述,来到了金陵城南城一处荒废的地界,此地都是落魄的人家在此居住,看向了另一个街头。
这阊门外有个十里街,街内有个仁清巷,巷内有个古庙,因地方窄狭,人皆呼作葫芦庙。
巷子有,可是庙没了,如今是杂草丛生,周边好些宅院也是被烧的只留下些残垣断壁,赵末装作路过的百姓,在此地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赵末没有查到线索有些不甘心,心里更是感觉不妥,做暗卫多年的直觉,那么巧就着火了,还烧了家宅,为何其他宅院不受牵连。
葫芦庙周边可是有不少大院子,都是完好无损,这就怪了,并且也不是新建的,还有为何此地没人来此修建宅院。
探访了一圈才知道,有此地不详的传言,买了此地的几户人家,都是家道败落了,所以自此就无人问津,此地也是荒废下来。
赵末不信邪就走进了被烧的院子,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倒是靠近葫芦庙的那一侧几乎烧没了。
整个院子和房屋几乎被烧光殆尽,一点也没剩下,只有东面的院墙和房屋的地基还剩下点砖瓦,可见当时火势凶猛,火应该是顺着西风或者西北风刮过来的,必然是在冬季,或者深秋时节,天干物燥,易着火。
绕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后,又来到了所谓的葫芦庙,看看能否有发现。
赵末为了掩人耳目,特意从后院的位置绕过去,有着杂草的掩盖几乎无人发现,来到了后院的一处被烧了的院墙处,蹲了下来,扒开杂草,抹了一把还有些黑色的灰烬。
仅仅一沾手,赵末就大惊失色,脸色凝重的就拿起来在鼻子闻了闻,猛然失声,怎么会有这些
而另一边,被唤作老三的暗卫头目,直接来到了南城的一个胡同里,又看了下胡同前面的街道上,四下无人。
然后一个飞奔,就着墙角的巧劲攀上了冯渊死前宅院的院墙,伸头往里面看去,本以为冯渊死后此地早已没人或者转卖,可谁知就在主屋里传来稍许女子的浪笑声,仔细一听还不止一个人。
老三也是好奇,就小心的翻过宅院落在了墙角,然后捏着脚步向着堂屋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