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一片寂静,静的可怕。
等了好一会,北静王水溶看这也不是办法,就开口说道,
“诸位,莫急莫急,吾等再想想办法,总归有办法的。柳芳,你小子脑子活你来说下咋办?”
理国公的孙子柳芳听了,差点把嘴中的食物吐了出来,怎么到我了,这,看到周围的人都看向了自己,好吧我来说。
“王爷,诸位国公长辈,此事我感觉没法解决,首先就是钱,银子出京,到边军手里的银子只有一半,我们在克扣点又去了一半,那么点钱还要练出一部精锐,何谈保持边军人数啊。”
柳芳一说完,周围的人都是点头赞同。
理国公却是骂道;
“你个臭小子,找伱是解决问题的,出点子的,不是你来说问题的。”
柳芳耸了耸肩坐下没说话,真不知道咋办,没钱说个屁啊,看了一眼在那偷笑的的几人,柳芳也是恼怒,
“王爷,我看马尚和陈瑞文好像有办法。”
“哦,这好啊,还是治国公教导的好,马尚你先来说。”
马尚傻眼了,这摆烂吧,就站了起来。
“王爷和诸位长辈,同僚,我有一计,咱们援军不是在关外了吗,能不能从洛云侯张瑾瑜那想办法,给我们退回来一些人。”
“这,可能吗?”
“不知道啊。”
“试一试也行。”
北静王水溶看这大殿乱糟糟的,大喊一声;
“安静,马尚你继续说。”
“是,王爷,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边军帮忙打赢了女真人,虽然将领没去,但是兵去了啊,你打完仗了是不是把人还回来啊。”
马尚说完敞亮的就坐了回来,水溶听了说了一句;
“有道理。陈瑞文你呢?有什么观点。”
陈瑞文听了马尚的话也是想法大开,就顺着话说了下去,
“王爷,各位长辈,这俗话说借钱还钱,借人还人啊,就是还不了人,还点钱也行,再说那还有我们边军凑出来的5万匹战马啊,那可是几百万良两白银啊。”
说到此处大殿里的人都是红了眼睛,战马啊,哪家都缺,不缺的拿来卖钱也是美事一件,都在那义愤填膺的怒斥洛云侯张瑾瑜不地道。
只有镇国公牛清大声的说了一句,
“诸位,现在关外尽入他手,手里兵力最起码也有20万大军了,和我们边军不相上下,与其说他是边军的一员,不如说他是自成关外体系,今天来这的都是边军人员,你看京营和禁军还有地方驻军节度使一个没来,还不明白吗?”
周围人都是四处查看,果然京营的王子腾没来,那可是勋贵的老亲了,人家禁军保宁侯不来也就罢了,还有附近内地驻军节度使也是没来一个,最近的长安节度使和回京述职的永州节度使也是没来,体系不一样啊。
直到这时候,诸位才明白,边军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我来说一句。”
众人一看竟然是襄阳侯柏广居。
“侯爷请说。”
水溶客气的回邀请道,
“谢王爷,诸位,这事能要回来最好,不能要回来也不能交恶张瑾瑜侯爷,现在是巩固边军实力,再怎么说洛云侯也是边军的一员。”
大家都点头同意,是这回事,镇国公就问道,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这事谁去找张瑾瑜说话呢,那小子年轻气盛不好办吧。”
“是啊。”
柏广居一时也没有好办法,这找谁合适呢。
修国公侯明此时却插言一句,
“那天皇上不是说王子腾和张瑾瑜有亲嘛,贾家不是和王家有亲嘛,这贾家再合适不过了。”
周围的人都是眼睛一亮,对啊,这事皇上确实说了,都把目光看向坐在后面的贾赦和贾珍,二人在那喝着小酒,吃着肉好不快活,众人看过来也不自知。
北静王水溶也是赞赏的看了过去,这两人明显成竹在胸啊,
“你看看,还是宁荣二公的后人,面不改色,这是胸有成竹啊,那好,贾赦将军和贾珍将军这事就由你二位去谈吧,洛云侯也快回来了。”
贾珍和贾赦二人听了,直接蒙住了,什么情况,不就是吃了点酒嘛,这么大的事,本不想答应,但是看了周围人热切的目光这才勉强点头答应下来,贾珍在一旁猛拽叔父的衣角,但是贾赦还是答应下来,贾珍看到无可挽回才就此作罢。
“好,这事先解决了,我在想能不能去关外安排点自己的族人,也算是为他们谋点出路。”
北静王水溶真正的目的算是出来了,想往关外安插人手,但是大殿里的人谁也不是傻子,这种事洛云侯张瑾瑜能答应?,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谁来不行,哭穷可以。
大殿里也没有人附和,都在那吃喝起来,看似好不自在。
水溶一看冷场,心里也是愤怒不已,这些人只知道哭穷,一有损失自己的利益就死抱团,即使是关外的边军只要触及到底线就在那装傻。
“襄阳侯怎么看。”
柏广居在心里也是嘲笑北静王水溶的异想天开,想兵权想疯了,张瑾瑜不是年轻就可以拿捏得。
“回王爷,此事从此计议吧。”
“哦,侯爷是有什么想法不成。”
柏广居也没有客气,这种事自己绝不能松口,那么多国公都没有说话啊。
“王爷,不是我有想法,是朝廷有想法了。”
水溶愣在那里,怎么转移话题了,
“愿闻其详。”
柏广居看了周围的人就说了一句话,
“户部库银借的钱还了没有,这可是要利息的。”
此话一说完,所有人脸色都变了,什么库银,借钱还要利息。
北静王水溶也是没想到襄阳侯竟然扯到这上面去了,这皇上想追缴欠款自己也是有所耳闻,但是一直没有在意,年年追缴年年没成,今天怎么又提起了。
“襄阳侯怎么今天说这个。”
“回王爷,我自己已经还完了,利息甚多,侯府银钱不多,又重新借了一笔才过,我建议还是去户部看下细则,在想办法填窟窿吧,这次戴内相也把钱还了,还有洛云侯也是。”
四周人虽然惊讶,但是各个也没有担心,追缴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大家心里有数早就想好了办法,集体赖账。
包括水溶也由此想法,兵权不在,银子有但是自己还想领兵复出没钱可不行啊。
“知道了,此事留后再议。”
襄阳侯柏广居听了摇了摇头,看到那些还在那想办法从别人那得好处的勋贵,突然感觉那么无趣。
几位国公还在那争论怎么把五千人的精锐凑齐,是否多的人借点兵用用,可是谁想把自己的兵借出去,这不明摆着的嘛,有借无回啊。
贾赦和贾珍坐在那也不言语,被刚刚的事一搅合,酒也不喝了,肉也不香了,心里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无妄之灾啊。
二人对视一眼,眼神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听到众人还在那争论,心中不由想着,怎么你们带兵不出事呢,在那叽叽歪歪跟娘们样。
水溶自己的目的没有达到,说了一圈都是严防死守,还是从洛云侯那想办法,张瑾瑜的父亲好像以前在我父王手下干过吧,不记得了,但是可不可以凑上去,占个位子。
水溶想了下摇了摇头,万一不给面子可就丢人了,还是等他回来探探口风。
镇国公牛清自己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孙子领的边军在朔阳,那地方相对还是比较富裕的,守军过三万,精锐一万人,随时可以拉上来,倒是治国公的麾下的云中郡地处北面,油水不大,精锐8000加上守军一共才两万人不到,这要是抽调五千,城防可就空了。
但是不能说,这些家伙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侯明在那默默的喝酒,直到这时候,在座的都知道,大家的心早就不在一块了。
这酒不喝也罢,慢慢的各个国公府还有领兵将军都告辞离去,贾赦和贾珍也是快步跟上离去的步伐,整个宴会不欢而散,襄阳侯柏广居倒是不急不缓,吃了一大块肉这才满足离去。
留下黑着脸的北静王水溶在那坐着,末了从暗处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王爷不必担心,时机还不成熟呢。”
“本王忍了那么久啊。”
黑暗处的人没有在回话,仿佛不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