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宵殿内,花听溪又将怎么遇到张厌廷,如何被黑衣人袭击一事,细细的说了一遍!
花听溪话音刚落,张无忌起身向众人道;“刚才听溪姑娘所言大家业已听到!在她坠崖那一刻已经有另外的人出现,等她再回到崖上,所有人都已不见!如此来说,厌廷并无生命危险,他不是被人救走就是被人协伙掳走!还有,云过山这个人我认识,他曾是天鹰教的人!如此来断,那个用毒功袭击听溪的女子很可能就是蛛儿!但表妹早已弃练此功,又怎么会重新修炼,且变得如此凶残!而云过山为何也偏偏出现在这里?随后出现的黑衣人又受谁人指引!此事真的是有太多不解和巧合”!
”无忌”!此时张松溪道;“事情总有来龙去脉!黑衣人的出现也绝非偶然!不管是云过山还是什么人,只要和厌廷打过照面的,我们何不去查他一查”!
“四师伯说的甚是,我和无忌这就走一遭天鹰教!赵敏接话道!
“张教主”!叶丙秋接着道;“近来江湖形式复杂,丐帮也祸事连出!现在‘玄冥神掌’秘籍刚被厌廷带出,便遭人盯上,可见贼人何其猖狂!我和潇琴立刻赶往丐帮,一查虚实”!
“好”!俞连舟从座位站起道;“大家都已明白事情的起末,我们就分路下山!期间若有发现,便以暗记保持联络…”!
众人又商讨一翻,相互告别。
再说张厌廷在张三丰照料之下,经过多日的修养,身体早已恢复如初,体内毒气已被化解清除!期间,张三丰更是将一部奇绝的内功心法‘纯阳无极功’传授于他!此刻,张厌廷在张三丰指引下正在打坐运功,尝试着将‘纯阳无极功’与‘九阳神功’合二为一。
‘九阳神功’乃是至罡至阳的内力之源!发功之时刚猛残暴,摧枯拉朽!护体则如铜墙铁壁、固若金汤!而‘无极功’随也是至罡至阳,却罡中带柔!类似于‘乾坤大挪移’却又高于‘乾坤大挪移’!‘乾坤大挪移’是以自身之力卸去敌方的攻击力道、转移攻击方向!从而制造出敌方破绽,让自己有机可乘!至于用到第几层,那要根据情况而定!然而,‘纯阳无极功’是张三丰以‘太极功’和武当九阳功’为基础,几十年研修而成!此功罡而不刚、柔而不怠!对比‘乾坤大挪移’不仅能随心所欲,缓解敌方攻击质量,练到极至甚至能将敌方力量虏为己用、反噬其身!此功之高明也只有身具百年功力的武林奇人张三丰可创!
张厌廷盘膝而坐,双掌交错相合、平于腹部!以无极功催动九阳真气自丹田而出,经‘会阴’入督脉!通尾闾、夹脊和玉枕三关而上,到头顶泥丸!再由两耳颊分道而下,会于龈交穴与任脉‘相接!刚开始张厌廷倒没觉得有何异样!当他运至双耳之时,九阳真气竟不能再为无极功所驱使!反道逆回督脉,而无极功的原始真气则疯狂泄入任脉之中!张厌廷只觉太阳穴突突乱鼓,两股真气于任脉和督脉分庭抗礼,无法融汇!顿时感觉八脉不通,似有走火入魔之兆。
突然,张厌廷双耳一热,两股真气自双耳尖上的龙跃窍透入!一道上入督脉‘百会’,一道下至任脉‘神阙’!片刻工夫,‘无极功’的真气开始逆流督脉,随九阳真气一道冲入‘会阴穴’返回丹田。张厌廷一身大汗淋出,气息渐渐平稳下来。
原来张三丰一直在旁边观望!察觉到张厌廷护身气盾突然溃散,心跳急剧加速!知他没能将玄功贯通,且已到进退两难之境!是以出手解了他的危机。
“太师祖,我太笨了,此法之精髓,厌廷领悟不了”!
张三丰见张厌廷有些沮丧,训道;“厌廷啊,玄功神技,谈何容易!所谓顺则凡、逆则玄,交融贯通亦通仙!你能在短时间将我的‘无极功’领悟,已经证明你天资不凡!虽然将‘九阳真气’融汇到‘无极功’亦非易事,但也绝非不无可能”!
“太师祖,孩儿已经身具三大神功,即便‘无极功’不能与九阳神功融合也当世无双了……”!
厌廷”!
还没等张厌廷说完,张三丰一声呵斥便打断了他。
“你祖父当年傲视江湖,天赋之高无人能及,若不是为义捐身英年早逝,成就既在众人之上,当可传我衣钵!而你父幼失怙恃,屡遭磨难,后来逢得奇遇,以顽强意志修成数门绝学、成为雄霸天下的明教教主!如今你刚有小成,岂可自满!
张厌廷见太师祖发起火来,哪敢再多嘴。
张三丰见张厌廷不敢再言语,语气缓和道;“厌廷啊,武学之道、上无止境!不管九阳神功还是无极功,都不是登峰造极不可逾越!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患得患失只能为其迷惘!只有通其规律歧中求同,沉淀心中浊气心境旷达,不求盈满而滞才能突破自我,令达新成”。
“太师祖教导,孩儿铭记在心,若不能将此法修成,孩儿誓不出洞”。
张厌廷两眼放光,张三丰的话让他激情倍增,强烈的求成欲望被瞬间激发出来!
此后数日,张厌廷修心韬晦、一坐如山,静黯之下已经将无极功和九阳真气联袂数回!而每每递进一层,张三丰便与之促膝砥砺,使得张厌廷心境依然高涨!
石壁苍苍,篝火幽幽!偌大的天然石洞中,张厌廷又一次打坐入定!
张三丰闭目凝神,侍旁而坐!突感发须无风而飘,似乎有一股强烈的罡气侵袭而来!侧目之下,只见张厌廷周身真气缭绕、环身而动,盘坐的身躯竟然缓缓升起两尺有余!一炷香的工夫过去,张厌廷敛气收功,全身朝气焕发,显然已是大功告成。
“呵哈哈”!张三丰久违的一声长笑;“厌廷啊,当年你爹以九阳之力催动乾坤大挪移,数个时辰便突破最高境界!你虽功满大成,可也历经数日,无外乎就在于你之前的九阳神功还未达到至高之境”!
“太师祖说的是,孩儿自小修习九阳神功和乾坤大挪移,不曾懈怠!但始终达不到我爹那种境界。听我娘讲,我爹在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威震武林、荣登教主之位了”!
张三丰一捋长须道;“厌廷啊!修习至高武学不仅要有独特的天份,更重要的便是机缘!当年你爹被‘布袋和尚’说不得困在乾坤一气袋中,也就是这个机缘,促使你爹的九阳神功突飞猛进,得以大成!要是一般人想要练就奇功,怕是几十年也不会有什么成就”。
“太师祖!那孩儿的九阳神功要突破第九层,是不是还要修习很长时间”!
“呵哈哈”!张三丰又是一笑道;“大道无极,无极相生,相辅相佐,一通则万通!厌廷,你明白了吗”。
张厌廷瞬间领悟到太师祖话中之意!陡运九阳神功,朝着洞壁上突出的一块硕大的巨石,一掌切出!‘咔’得一声!九阳神功已经突破第九层,巨石被拦腰切断,向下坠落!还未等巨石落地,张厌廷早已以无极真气相承!巨石在空中悬住,受无极功催动飞速的旋转’!‘砰’的一声巨响,张厌廷内力一送,将其击的粉碎。
张厌廷既惊又喜!向太师祖张三丰道;“太师祖,之前的黑衣人武功路数和无极功似有相同之处,若再次遇到,以我现在功力可否胜他”!
张三丰沉思片刻道;“佛法无相,道法自然!那人所持武学乃是西域一派的‘无相神功’!此功相传是一位年约百岁的行僧所创!太师祖早年游方西域时、曾慕名拜访‘九龙宗’!也就在那时,太师祖初次见识到了‘无相迭叶功’的独特之处。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此功会现身中原!至于黑衣人嘛,你既以修成我纯阳无极功、当然可以与其一较高下”!张三丰娓娓而道,心情竟也沉重起来!
“太师祖,你老人家在担心什么”!张厌廷看出张三丰的忧虑追问道。
张三丰接着道;“太师祖老了,本不想再涉江湖之事,但事与愿违,如今的江湖怕是比门派之争更为凶险那”!
“比门派之争还要凶险!难道有外部势力想要控制中原武林吗”!张厌廷一时摸不到头脑。
“厌廷,你想没想过太师祖为何会出现在落仙崖”?
“孩儿不知”!
“那太师祖就告诉你,你也好有所准备”!
张三丰道;“当日太师祖正在追击一名身披黑袍的僧人”。
“黑袍僧人?
“不错”!张三丰接着道;“此人法号‘道衍’,俗名姚广孝!姚广孝少时出家、聪明好学,精通文学、方术及兵家之道!但此人虽博学多识却是邪颜异相,天生反骨,视人命如草芥!凡是被其拜访过的名人雅士,不是莫名失踪就是离奇而亡!那一日,太师祖得知他的行踪,便想除此祸害!岂知此人生性多疑,趁夜潜出!太师祖寻迹追至落仙崖,却刚巧遇到你被黑衣人所困!也是他气数未尽,就这样被他逃了”。
“太师祖!区区一个和尚而已,您老人家何必如此担忧呢”!
张三丰神色凝重,向张厌廷道;“江湖的打打杀杀,太师祖早就不为所动!但此人却不一样!如今天下已大定,朱皇帝的各个皇子已长大成人!由于太子的软弱,使得其他皇子萌生不臣之心,从而陷入夺嫡魔怔。而姚广孝恃才傲物,不屑朱标的太子身份,却在诸王之中权衡利弊!若其一旦得势,为偿其大欲,必将兴风作浪祸乱朝纲!到时候皇权纷争,又将是生灵涂炭”。
张厌廷本就对江湖之事知之甚少,关于皇子夺嫡他更一无所知!不禁叹道;“这个姚广孝身为一个和尚,却能在皇子争斗之间措置裕如,当真是个厉害角色!可见此人不仅善于伪装,且能洞悉人心”!
“厌廷说的不错”!张三丰接着道;“也正因为这个‘道衍’和尚长相奇特,犹如病虎,行事心狠手辣且喜穿黑色僧衣!所以他还有一个邪恶的名字,被称为‘黑袍妖僧’”!张三丰说着便向着洞外走去!边走边又向张厌廷道;“你我在山中已有月余,太师祖也该走了!江湖险恶人心不古!你要切记“容情不动手,动手不容情!切莫优柔寡断、人云亦云”。
张厌廷随张三丰出得洞来,心中实在不舍!一个月来和太师祖朝夕相处,张三丰的学识和气魄深深地影响着他!现在张三丰突然要走,不禁言道;“孩儿受太师祖教诲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自当以言行正身,不敢有辱武当之名”!说罢,双腿一曲,向张三丰叩下。
“张三丰佛尘一扬,伸手将张厌廷扶起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常怀敬畏之心,方能行有所止,百战不殆!厌廷,你去吧”。
“太师祖,您老人家保重,孩儿就此告别”!
青山旁入白云路,笑拈芳花岁月回。
张厌廷告别了太师祖张三丰,身不由己的又来到落仙崖!灰暗的天空突然下起蒙蒙细雨,山风吹过皮栎树发出潇潇的声响!张厌廷将沿路采摘的个样鲜花扎成一束,放在花听溪坠下的崖边,用一方石块轻轻压住!口中喃喃道;“听溪姑娘,我与你气谊相投、一见如故!而今红消香断天人永隔,厌廷痛彻心扉!风吟悲歌、苍天垂泪!厌廷不才也要誓报此仇,愿你能魂归故里天堂安息”!
张厌廷朝着崖下又是一拜!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