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这世界怎么还有未知的一层？”
张向瑜就站在张奇的身后，同样看到了这奇怪的一幕，按道理来说，他是看不见的。
这情况，让张奇也有些意外。
按道理来说，这是四符印与罗盘融合后，在张奇的认知上，开的一个外挂。
就像是别人进入内景地，不是靠运气，就是靠努力。
他现在能清晰的感知到灰暗世界，不是他方世界，就是内景地。
而他，只需要心中稍微动动，就能像是在内景地中安装了一部电梯一样，想怎么到达都可以。
“内景地！”张奇头也没回地说了一句。
张向瑜则震惊道：“那浊气的源头，已经开始在现实世界生根了吗？内景地与现实世界，就是有着本质的内外之别，你怎么……”
“你还没想明白吗？”张奇笑问。
他回头看了张向瑜一眼，见对方似乎真没想通这一点，只好道：“这么说吧！如果说整个世界就是一个非常智能的系统，你所看到的一切，其实就是这个系统的窗口、界面等一些功能性的感觉窗口，但这个世界，还是有底层逻辑架构的，这个架构就是内景地！”
“世界运转的根本？”张向瑜颇有惊讶。
“差不多吧！”
张奇点点头，往前迈出一步后，整个身体变得虚无透明。
“而我们张氏其实就是这个世界的管理员，我们负责维系这个精密系统的运转，不能让他崩溃，也不能让它出现太严重的漏洞！”
“你这个解释，我好像听你妈妈说过！”
张向瑜皱眉道。
“其实，所谓的上古修真时期，只不过是这个系统的一个早期版本罢了，因为设定的不合理，而崩溃的特别快，世界内外之别，三界之别，到如今的内外世界，都是不同的版本而已。”
张奇望着虚无深处说道。
听着张奇这样的言论，张向瑜一阵阵出神，但细想之后，张向瑜又震惊道：“小奇！你……你怎么像是突然什么都知道了？”
张奇笑了笑，抬起了手，平展开后，那里闪了一抹微光。
不多时，就见一个黑白两色的球，悬停在了他手心里。
“这是球，其实就是管理员凭证，谁拥有了它，谁就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管理员，负责维持着这个世界的正常运行，当然拿到它之后，一切都像是这些知识，本来就像是我自己记录的一样，因此，什么都知道！”
张奇微笑说道。
“那我们张氏，一直以来，都是这个世界的管理员？可为什么……”
张向瑜很震惊，他不是没有接触过计算机这种产物，相反，他记性最活跃的时期，正是计算机这种产物井喷式爆发的时期。
更别说，还有一个更懂计算机的芷雪做老婆。
“可是为什么我们天生就没有开启修真文明的想法，是吗？”张奇笑问。
“是……”张向瑜欲言又止，只说出了最想知道的。
“这就是那个罗盘，给我们的平衡机制，当拥有它的另一半的想法，表现的更为强烈时，那些想法会表现的非常活跃，从而使得我们掌握这一半的张氏一族，不自觉地被推向反面。”张奇颔首道。
张向瑜则听得头晕不已。
“那如果他想……”张向瑜忍不住又问。
“他想回到上古，我们就自然要阻止他回去，把他拉回平衡点附近，如果他想再分世界，我们就要把世界努力融合在一起，他想融合，我们就必须给他分开！”
“为什么要这样？”张向瑜还是不解。
张奇道：“就是为了让这个世界，处在要崩溃又不会崩溃的边缘，世界在模拟一场更为宏大的危机，他在挑选真正可以带领祂升级的关键人物，第一次是女娲，第二次是伏羲……仅此而已。”
“原来是这样……”张向瑜感觉身上的担子，突然一下子就轻了许多。
原来，这些也不过是世界意志给的使命。
那他确实不必执着于因果笔在哪儿了。
“如果一切如你说的这样，那你的爷爷，还有你的妈妈……”
张向瑜低声询问，他感觉这一刻的张奇，身上多出了太多神性。
而神会在乎自己的家人？
他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管理员’身份的错觉，还是他那个陌生的儿子，真的变成了神。
“离开了，就是离开了，哪怕再让他们复活，也不是曾经的那个，他们的记忆是重新开始的，这是规则！”
张奇回道。
“虽然很难受，但……只能接受。”张向瑜表示认同，仿佛也不想让张奇为难一样。
“嗯。”
张奇点点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秦九石，“没有秦九石，还有秦八石，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意志，这是符印影响下的结果，它只是在挑选一个合适的人来引导。”
“你爷爷也是这样的管理员？”张向瑜疑惑问道。
“应该不是！”张奇想了想，回道，“上一任管理员，是我妈，只是，相对于她而言，其实她比你大很多很多岁，因为她不会老！”
“……”张向瑜听到这个消息，似乎并没有吃惊。
张奇反倒好奇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差不多吧！”张向瑜有些头疼似的，扶住了额头，“她说她比我大三千多岁……”
女大三千，位列仙班……张奇突然想起这么一句好话的话来。
他点点头道：“差不多，其实作为一个‘管理员’她不是合格的，拥有这个相反相性的‘球’后，是可以永生不死的，但她选择了和你在一起，把一部分神格，转给了我！”
张向瑜愕然。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感觉张奇给他有了神性的感觉。
近在眼前，却显得非常缥缈。
后期的芷雪，也给人这样的感觉。
张向瑜这下彻底死了心道：“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不过，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张奇突然笑眯眯地看着张向瑜。
“什么意思？”张向瑜皱眉。
“我把神性从身体里剥离，还原成芷雪这个前代管理员，你掌管另一半球面，与她永远生活在内景地里，你……愿意吗？”
张奇微笑询问。
“这……可以这样吗？”张向瑜眼中流露出闪光。
“嗯。”
张奇点头，“这样的话，你永远都不可以再回到现实世界，直到这个世界自己崩溃，你们也一起……”
“我愿意！”张向瑜几乎没有停顿的回答。
“好！”
张奇说着，心念一动，悬浮在他周身的黑白球体，一分为二。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我缺失了你的很多年……”
张向瑜有些不能理解。
虽说这些年，他有意识，但大多数时候，都是被屏蔽了感知的。
更何况张奇有数年时间，并没有待在桃源祖宅。
“相比于漫长的生命，不如体验世间百态，这可能就是她漫长经历后的选择，影响了我，我也有想和她在一起的人！”
“那个小寡妇？”张向瑜反问。
张奇笑道：“是的。”
“嗯……”张向瑜伸出手想要按压在张奇的肩膀上，却突然感觉对方好像就是一个‘神’一样，又缩回了手。
张奇则笑了笑，抬起张向瑜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能和你父子一场，我很高兴！”
“嗯！”
张向瑜抓了抓张奇的肩膀，看着他递上来的半面球体，突然感觉一阵阵电流，从上到下的洗刷着自己身躯中的杂质。
旁边。
张奇心中微动，那白面的半面球体，化为点点光华，先是崩散开，而后聚合成一个人形，最终变成了一个绝艳的女人。
“芷雪！”张向瑜喜极而泣。
绝艳女子也一下子扑到了张向瑜怀里，泪如雨下。
张向瑜开心过后，给绝艳女子介绍道：“这、这就是我们的儿子，张奇！”
绝艳女子面露疑惑，四下张望，撒娇般说道：“你说什么呢？什么儿子？”
张奇微笑道：“管理员，两两不相见，她看不见我的！”
“那太可惜了！”张向瑜很是遗憾地说道。
张奇挥挥手道：“灵性留存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再见吧！我也要去见我心心念念的人了！”
“嗯！”
张向瑜最后看了一眼现实世界，又看了看怀中的芷雪，没有任何犹豫地踏进了灰暗世界。
随即，如幕布一样的世界，消失在眼前。
张奇感觉身体像是被抽走了什么一样，稍微一软，再看秦九石，他仿佛化为了一抷黄沙，散了一地。
而远处，天空升起一缕霞光！
太阳升了起来！
张奇询问9527，焦月娥的位置，得知她在仓储中心那边的经理室中沉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走出家门！
仓储中心。
经理室。
感觉睡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的焦月娥总感觉有人在捊自己耳边的碎发。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恶梦，却总也醒不过来。
感受到有人在捊她头发后，艰难睁开了眼睛，正看到了每到晚间上床睡觉时，都忍不住想的那张脸。
“小奇……”焦寡妇一喜，从床上下来，扑到了张奇怀里，哽咽道，“我刚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我梦到你和别的女孩子结婚，我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前，没有人理我……”
张奇拍着焦月娥温软如玉的后背，“傻瓜，梦都是反的！”
……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