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德柱躺在床上,不断挣扎,众人全都陷入沉默。
刘二民‘哇’地一声扑上去,跪在床前,开始忏悔。
“妮儿啊!是我这个当爹的对不起你,你要是怪就怪我吧,别再折磨你哥了,都是爹的错,你找我吧!”
刘二民一边说,一边给自己耳光。
可能是真的后悔了,刘二民打自己的耳光,非常的重,三五下就把自己的嘴角抽的流了血。
张奇等刘二民打了几下,给张安龙使了个眼色,让张安龙上前劝住。
“别打了,你这么打是没用的,他这是中邪了!”
张安龙出声安慰。
这一说不要紧,躺在床上的刘德柱看着张安龙,夹着嗓子说道:“小龙哥,我是盈盈啊,我不是邪物,你也不认得我了吗?”
张安龙立刻不敢再吱声,看向了一旁的张奇,“我草!太瘆人了,这这……”
如果刘德柱的身体里,真住进来一个刘盈盈,那也还好,可看了他的眼神后,总觉得背后生起一股阴风!
张奇伸出了手,指了一下打开的医药箱,对张安龙道:“拿银针来!”
“哦!”张安龙赶紧找出针包,递给了张奇。
刘德柱夹着嗓子,怪叫道:“奇哥哥,你要给我扎针吗?盈盈怕针,盈盈不敢扎针!”
说着,刘德柱开始疯狂挣扎。
他的床跟着他一起摇晃,吱呀吱呀的响个不停。
“按住他,别让他乱动,”张奇提醒刘二民和张安龙,“如果是盈盈,那就该安心的上路,盘旋在阳间,成为孤魂野鬼吗?”
刘德柱叫道:“我不要扎针,我不要扎针!”
张安龙与刘二民见刘德柱叫的更大声,只能赶紧上来按住了他。
“我不要扎……”
噗呲!
张奇也没惯着他,找准对方的膻中穴,就扎了下去。
他判断,刘德柱此时的胡言乱语,不可能是刘盈盈所为。
也就是说,刘盈盈的装扮,都是假的。
眼前表现出了刘盈盈的刘德柱,其实有双重人格,这是刘德柱平时不外显的一种人格。
老话常说的癔症,就是了!
通常患有癔症的人,躯体表现症状很复杂,主要表现为运动、感觉、反射及植物神经功能障碍。
如痉挛发作、肢体震颤、瘫痪、起立不能和步行不能、不言症和失音症、感觉过敏、感觉减弱或消失等。
像刘德柱的情况,就更集中为了感觉过敏,他挠自己身上的皮肤,幻想出自己的妹妹住在自己的身体里。
只因为,刘德柱是个很容易共情的人。
而这些影响他情绪的东西,又不能及时排解。
便在脑海中沉了下去,只要某一个瞬间被刺激,被唤醒。
这个共情出来的人,就会占据主导型人格。
张奇推测,这可能是最近一段时间,周围环境的刺激过多,给了刘德柱一个有些跟不上环境的感觉。
这些感觉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压垮了他。
排解他的情绪为主,针灸只是为了让刘德柱变得镇静下来罢了。
膻中为气之海,张奇这一针,就是为了通调刘德柱全身气海。
时间不长,张奇的针就有了效果。
刘德柱不再妄动,可是刘德柱嘴上却没休息。
他望着张奇,亲昵道:“奇哥哥,我爹说我们俩有婚约的是吧,你喜欢我吗,我嫁给你好不好?”
这话要是真正的刘盈盈说出来还好,可刘德柱的嘴,再怎么夹着嗓子说话,那也很别扭。
张奇道:“好啊,可是你不能借你哥哥的身体嫁给我吧?”
刘德柱‘咦’了一声,“对哦,那我……那奇哥哥,你喜欢谁呢?你喜欢谁,我附在她身上嫁给你好不好吗?”
“我……”
张奇假装开始想,但手上捻动银针的速度,逐渐加快。
他能感觉到刘德柱五脏之间的气,都已经开始正常往来,唯有一股气,通过刘德柱自身的血脑屏障进了大脑。
而他这扎在气海之中的银针,有点鞭长莫急的感觉。
“你不能喜欢焦寡妇,我哥喜欢她,你就娶我一个人好不好?”
刘德柱用‘深情’的眼神看着张奇。
一旁的刘二民和张安龙都无语了,果然是刘家的人啊。
都这样了,还不忘记给自己的哥哥一点好处。
张奇不再搭理他,将银针提起,又深刺,往复数次。
可依旧效果不佳!
刘德柱仍不停止说胡话,刘二民趴在床前,看着自己这个‘傻’了的宝贝疙瘩,快哭成了泪人。
忽然!
刘二民停止抽泣,他抹掉眼泪,奔向了一旁的一个立柜。
张安龙道:“你找什么呢?”
刘二民头也不回道:“景泰叔二十年也给柱子开过一个药方,如今想想,和那时犯病之前一模一样。”
张奇一边捻着银针,一边看向刘二民,“二十年前?”
“找到了!”
刘二民突然从立柜的最
他拿出布包,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将布展开,很快找到了一个药方。
“就是它!”刘二民拿到后,跑到张奇身边,“你看看,是景泰叔的字吧?”
张奇一手捻着针,一手接过了药方。
一看,愣了。
这药方的用纸,居然和那三十五封信的纸张材质是一样的。
上面写着七个字。
野猪吃不了细糠!
字迹还真是张景泰的,这一点假不了!
张奇看完,忽然心中明了,恍然大悟道:“厉害!”
“厉害?”刘二民愣了一下,看着那药方,“当时,景泰叔开这个药方,我觉得他是闹着玩的,就没当回事,后来病重了,换命后,这张药方,景泰叔就让我留着了,说以后还会用到。”
刘二民看着张奇,“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是让我家柱子当猪一样吃饲料吗?还是别的?”
“都不是!”张奇啪地一下把药方一收,对刘二民道,“你和小龙在门外等吧,我有办法了!”
“你有办法了?”刘二民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刘德柱,满脸不信。
张安龙凑上前,偷偷看了一眼刘德柱,“你别逞能哈,治不好就把刘德柱送精神病院,别被他给咬了,或被盈盈上身了,太吓人了这个!”
“不会,你们出去等吧!”张奇催二人走出房间后,看站躺在床上的刘德柱,微笑道,“原来是野猪吃不了细糠啊!”
刘德柱脸露惊恐,夹着嗓音道:“奇哥哥,你在说什么呀?”